我愛羅看向鳴人的眼神充滿了冰冷和刻薄,仿佛沒有一點情緒波動。
隻是用力的握緊了拳頭。
隨著鳴人發出一道痛苦的喊叫聲,包圍他的沙層上麵,滲透出些許的血跡。
痛苦的嚎叫聲在結界中回蕩不絕,就連在結界外麵的各國觀眾,也都清晰可聞,讓很多意誌力不堅定的人打起哆嗦。
“左臂……接下來是右臂。”
我愛羅臉上的笑容越來越恐怖。
“然後我要把你的四肢的骨頭全部廢掉!”
宛如來自地獄的魔鬼之音,響在人們的耳畔。
“卡卡西老師,鳴人他——”
小櫻急切的看向卡卡西,希望對方拿出一個辦法。
卡卡西眼神隻是些許波動了一下,然後緩緩搖了搖頭說道“很可惜,對方的手段在規則範圍之內,就算是我,也沒辦法阻止比賽進行。”
“怎麼這樣,這樣下去的話,鳴人他會——”
“小櫻。”卡卡西打斷了小櫻的話,認真說道“鳴人他已經不是小孩子了,他需要為自己的行為負責。主動參加這場考試的人是他,所以哪怕之後成為一名廢人,作為觀眾的我們,也隻能在這裡看著而已。這是他的戰鬥。除非他現在開口認輸,或者昏死,否則戰鬥就會一直持續下去!”
佐助默默閉上了眼睛,似乎也不怎麼忍心繼續看下去。
“可惡,我愛羅那家夥這樣下去十分不妙啊,父親他還不打算阻止嗎?要是等守鶴出來就一切都完了!”
勘九郎也是焦急無比。
他跟鳴人的關係倒是不怎麼熟,但是他非常擔心,我愛羅的這種殘暴手段會惹得同盟國不快,破壞雙方的關係。
馬基拍了拍勘九郎的肩膀,示意他冷靜。
儘管很著急,但是作為觀眾的他們,也隻能在這裡眼睜睜看著罷了。
“還沒有昏死過去嗎?意誌可嘉。”
看著還在那裡咬牙苦撐的鳴人,我愛羅臉上嗜血的笑容更甚,刻薄如刀刃的視線掃視在鳴人的臉麵上,欣賞對方那淒慘狼狽的姿態,滿足他此刻內心的嗜虐欲望。
“這種程度誰會裝死暈過去啊,你這熊貓眼!”
鳴人勉強從冷汗層層的臉上,擠出一絲難看的笑容,對著我愛羅笑罵起來。
力量……需要更強的力量才能打破束縛在身體上的沙子。
很可惜,他體內的查克拉,不足以支撐他掙脫身體上的這個‘囚籠’。
通靈出來的蛤蟆已經消失了,他本來使用通靈之術時,也沒注入多少查克拉,隻是想要攻破我愛羅的防禦,製造出一次讓他可以進攻到我愛羅本人的空隙,才將擅長水遁的蛤蟆召喚出來,隨後便消失返回妙木山。
所以,現在必須借助一股更加強大的力量才行。
而他所能想到的,那個擁有巨大力量的‘人’,隻有一個——九尾妖狐!
想到這裡,鳴人緩緩閉上眼睛,開始靜下心與體內的某個‘存在’開始溝通。
糟糕了,這個小鬼打算引發九尾的力量。相比還在疑惑的我愛羅,鬼島上忍很清楚鳴人的打算。
人柱力最麻煩的不是他們本身的力量,而是他們那能夠與尾獸結合之後,產生的混合力量。
對於尋常忍者而言,那毫無疑問是災厄的化身。
鬼島上忍下意識朝著後方的高台看去,那樣子似乎在詢問,現在是否要阻止。
畢竟兩個人柱力若是一同爆發尾獸查克拉,他可抵擋不住。
位於高台上白石,自然察覺到了鬼島上忍的眼神詢問,不過他還是無動於衷坐在那裡。
這種程度的尾獸化,目前還不需要戒備。
白石默默放開自己的感知,向著舞台上的鳴人包圍而去。
……
黑暗的環境中,傳來水滴的聲音。
鳴人從渾噩中醒來,睜開眼睛,慢慢抬起頭看向前方。
隻見紅色欄杆製作成的牢房中,亮起了一對赤紅如血的眼眸。
身軀如小山一樣龐大,磨礪過的爪子,如刀刃般鋒利。
九根像是蟒蛇一樣的尾巴,在背後若隱若現的搖晃著,給人以極大的壓迫力。
“小鬼,又想要借用老夫的力量嗎?沒想到隻是區區一頭守鶴,竟然讓你如此狼狽。”
“你是……”
鳴人看到九尾那碩大無比的身軀,不由得長大了嘴巴,眼中流露出一絲震撼之色。
“怎麼,多次不告而取老夫的力量,卻不識得老夫的存在嗎?”
九尾咧起的嘴巴,弧度仿佛要裂開到耳朵位置似的,露出一道邪惡無比的笑容,直勾勾盯著鳴人,聲音中充滿了誘惑。
“你……你是九尾妖狐?”
鳴人這時才反應過來,眼前的這頭如同小山大小的橙色狐狸,究竟是什麼來頭了。
被已經逝去的四代目火影,封印在他體內的,邪惡與天災的化身——九尾妖狐!
於是,眼中露出了警惕的色彩,並且向後退了兩步,與對方保持距離。
“哼。”
看出鳴人的那點小心思,九尾輕哼了一聲,似乎有點不滿。
妖狐?
論邪惡,九尾自認比起人類可差得太遠了。
所以,對於人類給他取的諢名,心生抵觸和鄙視。
說到底,這個小鬼和之前的兩任人柱力沒有半點不同。
口上說著和解,希望人與尾獸和平相處,但本質上還是將它當成了提取查克拉的方便工具,虛偽到了極致。
“不是想要老夫的力量嗎?老夫借給你,小鬼,過來把上麵的這道符撕下。老夫可以把全身的力量都借給你,守鶴那個家夥,你到時候想怎麼捏就怎麼捏。”
九尾依舊在循循善誘著,仿佛一位慈悲的長者,眼睛裡沒有半點惡意,反而給鳴人一種十分親切的感覺。
鳴人下意識的向前走動,的確如九尾所說,他現在是過來借用力量的。
而力量這種東西,現在當然是越多越好。
“對了,就是這樣,走過來,不要害怕,老夫和你是一體的,不會害你……”
慈悲與親切的話語,從九尾的口中不斷傳出,鳴人內心雖然覺得有點不太對勁,但是聽到九尾的聲音後,他便沒辦法繼續思考下去,腦子裡隻剩下把紅色欄杆上的符咒給撕下來的想法。
看著鳴人如此自覺的走上前,並未幫助自己把封印符咒撕下來,九尾眼睛裡閃爍著愉悅與激動之色,背後的九根如巨蟒粗壯的尾巴,搖晃的更加歡快了。
快了!
就快解放了!
這幾十年黑暗不見天日的日子,它已經全部受夠了!
隻要鳴人解開這道符咒,它就可以恢複真正的自由,不再受到人類的鉗製和約束。
看著鳴人的手掌快要觸摸到欄杆上的咒符時,九尾的一顆心也是提到了嗓子眼處,屏住呼吸,蓄勢待發,一聲大氣都不敢喘,生怕會打擾到鳴人的動作一樣。
一隻手從晃動的空間漣漪中伸了過來,抓住了鳴人那隻準備按在符咒上的手臂,微微一笑。
“不能解開封印,現在的你,還無法控製九尾。回你該去的地方吧,力量已經給你了,鳴人。”
溫柔不失爽朗的話語,在鳴人的耳畔響起。
“誒?”
鳴人猛地從渾噩的狀態中蘇醒過來,意識到這裡中斷,整個人宛如幻影,從昏暗如同水牢的空間中消失不見。
看到鳴人直接從封印空間中消失,九尾瞳孔一縮,隨後怒不可遏的朝著突然出現的男人憤怒咆哮起來
“四代目!!!!!”
猶如要把眼前男人千刀萬剮的凶光,從九尾的瞳孔中迸射出來。
滔天的怨恨和殺氣化為濃鬱的黑暗,侵蝕著這片水牢空間。
要說這個世界上最讓它憎恨的忍者,眼前的這名擁有陽光爽朗笑容的男人,絕對能夠排到前五。
另外四人是千手柱間、宇智波斑、漩渦水戶、漩渦玖辛奈!
都曾是奴役或者囚禁過它的忍者!
“你還是這麼的不長記性啊,九尾。鑰匙不在鳴人身上,就算撕開了符咒,你也出不來的,頂多造成一些混亂罷了。”
男人——也就是水門,抬起頭看著狂怒卻拿自己毫無辦法的九尾,露出一絲笑意。
“你這混蛋,有種給我進來,彆像個膽小鬼待在外麵!老夫要親手活剮了你!”
九尾無能狂怒般的拍打紅色的欄杆,在地麵上蕩起一陣陣波紋。
就在水門準備回應九尾這份暴怒心情的時候,臉上的笑容突然消失,微微側頭,眼睛的視線落在自己斜後方的位置。
一道人影從黑暗中走了出來,隻露出半邊身子,另一半還隱藏在黑暗之中,被陰影籠罩。
“看樣子,今天的不速之客稍微有點多呢,千葉白石。”
“嗬嗬,是啊,我也沒有想到,大名鼎鼎的四代目火影竟然真的沒有死,你還真是騙了所有人呢。”
從陰暗中走出來的男子正是白石。
仿佛久彆重逢的老友,對著水門溫和與善意的一笑,熱情打著招呼。
水門身上那毫無波動的氣息,讓他感受到了濃濃的威脅,因此,比起臉上的笑容,白石眼中半點笑意也無。
“竟然以這種狀態存活下來,並一直關注著這些年的變化,你還真是出乎我的預料,水門。我想問一句,你之所以這麼做,是為了戒備我,還是在戒備輪回眼,亦或者……是在戒備妙木山?”
很可惜,即使說出了這種挑釁的言詞,白石也未在水門臉上看到明顯的情緒波動。
和以前一樣,還是滴水不漏,不給敵人任何的可趁之機。
“那你覺得是哪一種?”
正如白石在忌憚他一樣,水門眼中對於白石的忌憚,也是毫不掩飾。
“算了,無論是哪一種,我今天的收貨也足夠多了。”
白石輕輕側過頭。
眼睛的餘光看到自己背後,不知何時站立著一名紅色長發的女子,與水門保持前後夾擊的架勢,冷冷注視著自己。
“我現在沒有和你們動手的打算,我隻是過來確認一些事情。而且,現在我終於確定了一點,在麵對妙木山,你我的立場有些地方是一致的。”
本來保持著撲克臉狀態的水門,聽到白石的這句話後,臉麵上終於出現了少許的波動。
留意到水門臉色變化的白石,有所恍然,但也隻是淡淡點了點頭。
“果然,木葉之中,你才是最麻煩的那個。無論是生前,還是死後……火之意誌,真是有趣的東西。”
白石淡然一笑,雙手結印,身體宛如雲霧消散在空氣中,消失不見。
封印空間中,隨著白石的離去,再次恢複了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