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木葉開始逃亡!
“左助……你在這裡做什麼?”
空曠的房間裡麵,隻有左助一個人的大笑聲。
這種笑聲,給鳴人一種十分不舒服的感覺,彷佛失去了人類的理智一樣。
於是,鳴人壯著膽子向前走了一步,想從左助這裡得到解釋。
然而,左助依舊像是沒有聽到後麵傳來的聲音一樣,睜開來的三勾玉寫輪眼依舊死死盯著手裡的卷軸,雖然笑聲開始緩緩停止,但從微張的嘴角中,冷笑的低聲還在持續。
卷軸上的內容令他很是礙眼。
連目光都被上麵的內容給刺痛了。
宇智波意圖武裝政變。
高層命令。
鼬遵從村子的意誌,對一族痛下殺手,以一人之力阻止了內戰的爆發。
一切。
全部。
所有的事情,讓左助從迷惑中走出。
依稀記得數年前的家族氛圍,充滿著各種詭異與平靜。
父親富嶽與哥哥鼬在餐桌上的對話,亦是充滿了火藥味,彷佛不像是父子之間該有的談話。
加入暗部的哥哥鼬,時常以‘任務’為借口,對父親的話充耳不聞,即使父親再怎麼嚴厲的責備,也無法挽回。
族裡不知何時充斥著對鼬不利的言語。
止水突然死亡。
族人之後上門找茬。
一幕幕,一幕幕,全部在左助的腦海中飛快過濾,從中提取出十分重要的信息。
而那些回憶,是沒辦法作假的,更無法通過人為去偽造。
隨後,一族的滅亡如約而至。
一整個夜晚,沒有任何人支援,彷佛宇智波一族的領地,與外麵的世界直接隔絕。
但是,這怎麼可能呢?
宇智波所在的族地,即使再怎麼偏遠村子,也還是處於村子的領域範圍。
如果隻是一兩個人,十幾個人被暗殺,可能還可以隱藏到天亮時分,才被人察覺。
可是,那不是一兩個人或者十幾個人,而是幾十個人,數百人,甚至更多。
其中不乏有加入了警備隊的諸多精銳忍者,上忍,中忍應有儘有。
更不要說,還有著寫輪眼這一種強大的童術類血繼限界了。
試問,這樣一個龐大的族群,怎麼可能在木葉之中,悄無聲息被人滅族呢?
鼬的協助者是誰?
為什麼可以避開木葉的視線,經曆一整晚的屠殺,都無人察覺,直到第二天,暗部們才姍姍來遲,發覺這一切?
不合理的東西太多了。
以至於不采取這樣的邏輯,難以解釋清楚。
隨即,左助腦海中浮現一個老人的陰沉麵孔。
在那張陰沉麵孔的右眼,是一隻超越了三勾玉寫輪眼的萬花筒寫輪眼。
現在,隻差決定性的證據。
證據……
左助嘴角微微揚起,露出一絲陰暗的笑容。
他放下了手裡的卷軸,向前邁步。
走到通往據點更深處的暗門前麵。
雷光彙聚,發出刺耳尖銳的鳥啼聲。
左助一邊扭曲著臉上的笑容,一邊揮下右手。
轟!
在巨大的響聲中,暗門被千鳥的雷光轟擊開來。
左助毫不猶豫,身體飛奔出去,進入暗門背後的通道。
“等等,左助!”
鳴人等人追了上去。
左助的異常舉動,讓他們本能察覺到一些不對勁。
不過在穿過暗門之前,鹿丸隨手撿起左助剛才放下的卷軸,直覺告訴他,這上麵記錄了什麼不得了的秘密。
也是這上麵的秘密,讓左助做出了一係列的反常舉動。
人影快速在甬道中穿梭,也許是左助的速度太快了,他們很快就看不到左助的身影。
不過好在有井野的感知忍術與雛田的白眼,才能讓他們不被左助甩開。
“怎麼回事,總感覺左助的力量好像變得更可怕了……”
嗅覺靈敏的牙,聞到了一種令他感到異常不安的氣味。
就連在他頭上趴著的赤丸,也是有氣無力嗚咽,在害怕什麼,縮成一團。
那個樣子彷佛在告訴眾人,最好不要追逐現在的左助,否則會發生十分危險的事情。
終於,在前方看到了亮光。
那是一扇被推開的大門。
同時是一個燈光充足的寬敞房間,不過和外麵不同的是,這裡的氣溫十分之低。
牆壁與地板上充斥著不正常的冷氣。
在進入到房間的一刹那間,眾人的童孔瞬間瞪大。
死屍!
到處都是死屍!
大約有數十具屍體。
對於還是下忍的等人而言,這樣的場景,實在太過於震撼。
每一具屍體上都纏繞著白色的冷氣,安靜躺睡在僅供一人睡眠的鐵床上麵。
“這是什麼?”
“好多屍體……”
鹿丸等人分散開來,巡視這些被冷氣凍住的屍體,露出震驚之色。
這些死屍的年齡,最小的隻有十三四歲的樣子,最大的有五六十歲。
神情安詳,像是安樂死亡一樣。
身上纏繞著乾淨的白布,連衣服都算不上。
但是仔細觀察著這些死屍的麵孔,鹿丸微微皺眉,下意識的伸出手掌,撐開了這些死屍緊閉起來的眼皮。
空洞。
黑暗的空洞,讓鹿丸心臟驟然一停,呼吸也跟著停止下來。
“屍體上沒有眼睛……”
“好殘忍……到底是誰……”
作為女孩子的井野、小櫻和雛田,都是捂起嘴巴,臉皮上的肌肉抽動,像是十分害怕見到這些東西。
鳴人等其餘男生,也是壯著膽子,學著鹿丸的樣子,撐開這些死屍的眼皮。
依舊是空洞的黑暗眼窩。
眼球被人摘除了。
“這些屍體也沒有了眼睛……可是,為什麼特意要把眼睛……”
牙不解說道。
隻有鹿丸陰晴不定,他隱隱有一個荒誕無比的猜測。
雖然那個猜測荒誕至極,但聯想到左助之前那異常的行為,鹿丸像是放棄思考一樣歎息了一聲。
這下子棘手了。
“左助,這些人該不會是……”
麵對走近自己的鹿丸,左助沒有理會,而是一言不發的拿出鋼絲和苦無。
他不知道這些本該埋在地下的屍體,為什麼會出現在這種地方。
他那日應該明明看著這些族人的屍體下葬的……
為什麼……
為什麼……
許多個為什麼出現在左助的腦海中,但他還是選擇了沉默。
“出去。”
最終,左助平靜說道。
“左助,事情——”
“給我出去,不然就殺了你!”
左助猛地扭過頭,身上纏繞著無比陰冷的查克拉,赤紅的三勾玉寫輪眼凝視著鹿丸欲言又止的臉龐,語氣森然。
“你突然說什麼啊,左助?”
鳴人走過來,正要上前和左助理論一番,鹿丸直接攔住了他。
“算了,鳴人,我們就先出去吧,讓左助一個人在這裡靜一靜也好。”
鹿丸投降一般的繼續歎息,拉住鳴人,讓他不要再刺激現在的左助。
其餘人雖然擔憂左助的情況,但考慮到現在的左助,可能真的需要一個人安靜,便隻好遵從,跟著鹿丸一起走出這間冷藏室,將門關上。
眾人來到外麵,所有人的臉上,都明顯情緒低落。
“鹿丸,左助他到底……”
小櫻忍不住問道。
井野也擔憂道“是啊,左助到底發生什麼了?他的查克拉十分冰冷,和以前簡直判若兩人。”
過去的左助,查克拉氣息雖然冷,但不是這種冰冷。
這種冰冷,給她的感覺十分不好,充滿了惡意與瘋狂。
“具體的事情,我也不是很清楚。不過,房間裡麵的那些死屍……恐怕是左助的族人。”
鹿丸語出驚人。
其餘人都是在目瞪口呆之後,陷入了長久的震撼之中,無法說話。
“可是,既然是屍體,不是應該埋在地下嗎?”
牙不知所措的說道。
“擁有血繼限界的忍者,哪怕是屍體,也有極高的研究價值。恐怕這些屍體,就是為此,才被運送到這裡的吧。”
鹿丸也不知道該如何在臉上,做出與此情此景相應的表情。
“是誰做的?”
“很可能是那個叫做團藏的高層。他那日暴露出來的一隻眼睛,是更高級的寫輪眼。”
“也就是說,那些屍體上少掉的眼睛……”
鳴人等人咕噥吞了吞口水,想到了一個十分可怕的可能性。
鹿丸閉上眼睛,長出一口氣後,重新睜開眼睛,恢複了冷靜,說道“啊,即使難以置信,但恐怕事實就是如——”
鹿丸的話語剛說到一半。
忽然一道爆炸的轟響,打斷了他的發言。
冷藏室的牆壁向外凸出,並且出現了可怖的裂痕,隱隱約約,從冷藏室的牆麵上,滲透出溫暖的熱氣。
“糟糕!”
鹿丸猜想到了什麼,臉色瞬間變化起來。
爆炸聲,火焰燃燒的聲音,持續不斷從冷藏室中傳來。
冷藏室的鐵門縫隙中,飄散出滾熱的氣體。
突然,又是一陣尖銳的鳥啼聲,鐵門被人從裡麵轟開。
左助手裡攥著激烈的雷光,站在過道之中,發出低低的冷笑聲。
“左助!”
眾人剛要上前,左助卻是沒有理睬他們,轉過身體,頭也不回朝著甬道的深處開始疾馳。
“給我站住!”
鳴人氣急,想要上前追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