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蛇仙人目光落在白石身上。
它一開始以為是實力更強的琉璃作為主導者，但現在看來，明顯是這個男人，才是真正的主事人。
“進攻妙木山。”
白石隻說了這五個字。
在他說完這句話後，空氣為之一靜。
安靜到，即便是輕微的呼吸聲都能夠清晰聽到。
白蛇仙人更是宛如凋塑一般，固定在寶座上，一動不動，眼中出現了愕然與驚訝的神色。
進攻妙木山？
人類？
聯合它？
“老身沒明白的你的意思，人類，你再說一遍，你要做什麼交易？”
白蛇仙人再度確定。
“進攻妙木山。”
白石依舊是這個不變的回答，抬起頭，和白蛇仙人的金色眼睛對視，表情認真，不是在開玩笑。
白蛇仙人沉默了下來，這個回答出乎它的預料之外。
沉默了大約有十多秒的時間，突然一陣嘶啞難聽的大笑聲在這片幽暗的空間中響起，像是烏鴉在叫喊一樣。
白蛇仙人張大了嘴巴，不停大笑出聲。
碩大狹長的身軀，也是一抽一抽，已經忍不住了一樣。
對於白蛇仙人的大笑，白石臉上也浮現出了澹澹的微笑，平靜無比看著白蛇仙人，等待它笑聲停止為止，眼神裡滿是從容不迫的色彩。
這樣的笑聲不知持續了多久，白蛇仙人才將笑聲停止。
但還是有著些許的笑聲從嘴中泄露出來，白蛇仙人儘量壓抑著。
“人類，你的交易很有趣……進攻妙木山，你的理由是什麼？又為何要來尋找老身？”
白蛇仙人在笑完之後，眼睛裡好像出現了豆大的淚水，對著白石問道。
白石澹澹笑道“妙木山打算與木葉忍者村聯手來對付我，所以我打算先下手為強。為此，我需要白蛇仙人您的力量相助。在這個世界上，也隻有您能夠擊敗大蛤蟆仙人。”
“妙木山聯合木葉忍者村……木葉……這個名字在哪裡聽說過……對了，是那個叫做大蛇丸的人類小鬼，過去所在的忍者村。”
白蛇仙人像是想起了什麼，知道了木葉忍者村到底是什麼。
不過，它還是對妙木山聯合人類勢力，感到吃驚。
“不可能！那隻臭蛤蟆雖然過去也喜歡多管閒事，但是要它直接和人類勢力聯合，這是不可能的事情，你在欺騙老身？”
白蛇仙人的金色豎童裡，立馬浮現出凶惡無比的光芒，狠狠瞪向白石。
和人類勢力聯合，那意味著什麼，白蛇仙人自然知道。
雖然作為通靈獸的聖地，時常與人類發生交際，但雙方無非是各持所需，互通有無罷了。
聖地與人類的聯係，隻在生前，之所以聯合，也隻是因為契約。而這種契約，不是代表著聖地將與某個人類勢力達成同盟，哪怕是敵對者，隻要通過試煉，聖地也會給予其對等的契約協助。
為此，哪怕是聖地之中，也存在著派係的紛爭。
比如一脈支持一方，一脈支持另一方，彼此競爭，甚至演變成廝殺的結果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這樣的事情，在龍地洞中經常發生。
隻不過，在這其中的禁忌，便是作為聖地的它們，徹底倒向一方。
因為這意味著聖地不再作為中立方，而是介入人類那錯綜複雜的戰爭之中，意味著平衡將被打破。
妙木山也將無法保持以往的平靜，會被外界的喧囂打打碎。
在白蛇仙人看來，它與大蛤蟆仙人相識千年，對方絕對不是這種不知輕重的蛤蟆。
“在下並未有所隱瞞。”
白石溫潤穩重的話語，給人以很強的說服力，眼睛裡也是不夾雜其餘的東西，與白蛇仙人對視。
見到白石的這種不含雜質的目光，白蛇仙人一時間也犯了難。
它通過仙術感應出來，白石並未說謊。
也就是說，妙木山真的打算……
“妙木山到底發生了什麼？”
白蛇仙人緊盯著白石，讓他繼續說下去。
白石也沒有遲疑，繼續說道“因為預言之子。”
“預言之子，那個是……”
白蛇仙人聽到這裡，臉上一怔，隨即表情嚴肅起來，顯然是想到了什麼。
作為與大蛤蟆仙人相識千年的存在，它自然明白預言之子到底是什麼東西。
“難道你是預言之子？”
白蛇仙人反應了過來，盯著白石猛看。
可是，又覺得沒有道理，如果白石是預言之子，沒有理由聯合龍地洞，向妙木山發起進攻。
“不是，雖然我自己也覺得有點莫名其妙，但妙木山將我認定為‘毀滅之子’。”
白石老實回答。
“毀滅之子？”
這是什麼玩意？
白蛇仙人臉上的愕然程度更深了一層。
它知道預言之子，但是毀滅之子它還是第一次聽說。
難道是那頭老蛤蟆最新做出來的預言？
想到這裡，白蛇仙人立馬對著虛空大喊一聲
“市杵島姬，給我過來！”
聲音伴隨著虛空滾動向遠處。
不到片刻功夫，剛才帶領白石和琉璃前來的市杵島姬飛快從虛空中飛向這裡，落在平台上，單膝跪地，對著白蛇仙人行禮
“白蛇仙人，請問有何吩咐？”
白蛇仙人凝視著市杵島姬，聲音冷冽“妙木山關於毀滅之子的傳聞，你知道嗎？”
它對於人類的事情一向不感興趣，而負責人類世界情報工作的，正是市杵島姬等長老維持。
畢竟龍地洞要想生存下去，自然也要關注外界的變化，不能夠完全杜絕與外界的聯係。
否則一旦隔絕久了，就會沒辦法應付外界那風雲變幻的局勢，讓龍地洞處於不利地位。
對於白蛇仙人的這個問題，市杵島姬不敢有所隱瞞，將自己知道的事情全盤托出“是的，白蛇仙人。根據外界的成員獲知，這是妙木山當代的一位叫做自來也的契約者宣布出來的。在妙木山所做出來的預言中，這位毀滅之子，將會給整個世界帶來無與倫比的創傷，無儘的戰爭，將席卷世界的每一塊土地，鮮血染紅天空與大地。”
“……老身知道了，你下去吧。”
白蛇仙人聽完後，眸光閃動，對著市杵島姬吩咐道。
“是。”
似乎也是承受不住這裡壓抑至極的範圍，在得到白蛇仙人的命令後，市杵島姬立馬朝著虛空飛走，一刻都不敢停歇，彷佛身後有著洪水猛獸似的。
在市杵島姬離去後，白蛇仙人扭動著腦袋，像是重新認識了白石一般，從頭到腳開始打量起來。
“白蛇仙人，您該不會相信這種無稽之談吧？”
白石對於白蛇仙人失禮打量自己的行為沒有惱怒，隻是露出笑容問道。
哪知，白蛇仙人卻是重重點了點碩大的腦袋。
“不錯，老身相信！那隻臭蛤蟆不僅實力高強，它的預言能力，也的確不是什麼弄虛作假的本事。我隻是很好奇，你將來到底要做什麼，會把戰爭席卷世界各地？看你身上這股仙術查克拉中，蘊含著的中正平和氣息，也不像是醉心於殺戮與戰鬥的忍者。”
這是白蛇仙人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它沒有從白石的查克拉中，感受到那股掀起世界之戰的瘋狂，不如說，他身上的那種殺戮念頭，要比其餘大多數忍者都要輕薄。
這樣的人類，真的會是毀滅之子嗎？
難道那隻臭蛤蟆終於老年癡呆掉，連預言都給看錯了？
不，不可能的。
白蛇仙人否定了這個想法。
那隻臭蛤蟆的預言，說到底是仙術的能力一種，並不是弄虛作假的東西。
就如同它相信自己的仙術，那隻臭蛤蟆對於自己的仙術，也極為自信。
這種自信，是刻印在骨子裡麵的東西。
所以說，不是預言出錯了，而是眼前這個人類，真的在謀劃什麼驚天計劃，打算在世界各地掀起戰火。
隻不過……他認為自己掀起戰爭的行為，是正當行為，並不是單純的想要製造殺戮！
這究竟是冷血到極致的生物，還是一個精神出現問題的瘋子……亦或者是……
白蛇仙人用力吸了吸煙鬥，吐出煙圈，將伸出去的腦袋，再次縮回寶座上。
“哈哈，有趣，實在是太有趣了。沒想到老身沉睡的期間，竟然發生了如此有趣的事情。人類，老身可以答應你的合作，與你一同進攻妙木山……但是，老身從不將目光投注到弱者的身上。無論他們祈求，還是跪地，老身都不會駐足看他們一眼……”
“白蛇仙人，您的意思是……”
白石眼裡出現一道精光，似乎明白了白蛇仙人接下來的打算。
“用力量來對話吧，讓老身見識一下你這毀滅之子的實力……如果太過令老身失望的話，你們就隻能成為老身口中的食物，不要再妄想走出去了！”
隻有強大的實力者，才能通過龍地洞的考驗。這絕非是虛言。
力量是聖地龍地洞的代名詞，千百年來，這裡遵循著最為原始的弱肉強食法則。弱者隻有遵循強者製定的規則，才能存活。
而位於食物鏈頂端的，正是白蛇仙人！
它金色的豎童中，閃爍著刺眼的猩紅血光，對著白石與琉璃，露出了它隱匿已久的猙獰毒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