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和左助一直不對付的左近也是一樣，震得說不出話來。
對於鬼童丸的提問，左助毫不掩飾的點頭，語氣澹然說道“沒錯，大蛇丸已經被我擊敗了。他的一切努力，全部都白廢掉。”
儘管對這件事有所預測，可是在得到左助的本人確定後，鬼童丸還是忍不住抽了一口冷氣，眼中的驚駭，也再也掩蓋不住，同時看向左助的眼眸裡，多出了一絲熱切。
“左助大人，您竟然打敗……不，這實在是太不可思議……”
多由也陷入掙紮，並沒有因為大蛇丸的逝去，感到太多的痛苦和失落。
不如說，心中有著澹澹的竊喜與激動。
隻是這個消息太過突然，而且事情的真相也超過她的想象，讓她一時間沒辦法相信罷了。
“不，不可能！你一個除了血統什麼都不是家夥，怎麼可能擊敗大蛇丸大人！這是假的，這一定是你自編自導出來的謊言！大蛇丸大人他——”
左近不相信這一切的發生，開始胡言亂語，不停的搖頭，對這種事無法相信。
左助沒有說話，黑白分明的童孔，立馬被紅色的寫輪眼取代。
隻是一瞬間，視線與左助寫輪眼有所交接的四人眾，眼神都是一個恍忽，等到反應過來的時候，周圍的場景已經大變。
黑暗的天穹中，一隻巨大的三勾玉寫輪眼以血光普照大地。
不甘朝著天空寫輪眼怒吼的白色巨蛇，在痛苦與哀嚎中，白色巨蛇的身軀化為如細沙般的白色粒子，飄散在空氣之中，消失不見。
“這個場景，難道是大蛇丸大人最後的……不，怎麼會這樣……”
畫麵結束，多由也、鬼童丸、次郎坊三人還好，儘管臉上有著澹澹的哀傷，但很快振作起來。
唯獨左近呆呆的坐倒在地上，嘴裡不停呢喃著‘不可能’三個字，表情呆滯。
“接下來音隱村已經名存實亡，你們四個接下來有什麼打算嗎？”
左助關閉寫輪眼，開口問道。
左近還在發呆，口中呢喃‘不可能’，多由也三人則是麵麵相覷，臉上的表情多有猶豫，仿佛存在什麼顧慮，沒辦法真正的下定決心。
“我願意追隨左助大人。”
最終，還是多由也最先開口，打破沉默。說出這句話，她整個人如釋重負，站到了左助的身後。
左助對多由也的自覺，滿意點頭。
不枉自己這幾年來，花費時間在幻術上對她進行指導。
次郎坊則是看了看多由也，隨後又看了看鬼童丸，不發一言，也來到了左助的身後，和重吾、多由也站在一塊。
“既然如此，那也算我一個吧。”
鬼童丸無奈笑了笑，擺出投降的姿勢，知道大勢已去，決定臣服左助。
事實上，這也是唯一的選擇。
從很早之前，他就看出，左助對於他們四人眾有著覬覦之心，想要真正統率他們。
不過由於還有大蛇丸在上麵壓著，所以一直沒有真正發出邀請。
但是現在左助成功擊敗了大蛇丸，那麼，這份顧慮自然不再存在。
而且，說句誠懇的話，鬼童丸認為追隨左助身後，比追隨大蛇丸更有前景。
他走到左助身後，和重吾、多由也幾人並列。
隻剩下左近孤零零站在那裡，轉眼間發現身旁已經無人，回過神的左近，臉色頓時青一陣白一陣。
“鬼童丸，你們幾個這樣做，對得起大蛇丸大人——”
左近伸出手，想要指責多由也等人的貪生怕死，但是左助冰冷而銳利的視線注視過來，宛如在他頭頂潑了一盆冷水，讓他徹底從憤怒中清醒過來。
背後的衣服也被冷汗浸濕，脖子下意識一縮，身體僵硬不能動彈。
這種殺氣，讓左近有種直麵大蛇丸的錯覺。
不，這是比起大蛇丸更加可怕的殺氣，幾乎讓他的眼睛刺痛，全身骨頭都開始不由自主發軟。
開玩笑的吧，一個比我還小的小鬼，怎麼可能……左近慌亂搖著頭，向後退步，不敢置信左助已經超越大蛇丸的事實。
“既然這樣，那麼，你就去下麵，和大蛇丸那家夥見麵吧。”
左助腰間的草薙劍拔出一半，銀亮的刀身上，反射出一道刺眼的寒芒。
左近心頭警兆大聲，感覺到自己的心臟停止跳動似的，屏住呼吸。
就像是被蛇盯住的青蛙，不巧的是，他正是那種即將被蛇捕食的青蛙。
“左助大人！”
不再遲疑，左近直接低頭單膝跪下，向左助表示了臣服。
等他說完這句話的時候，草薙劍已經停在了他的麵前，鋒利的劍氣橫掃而出，竟然讓他產生麵皮被切開的感覺。
看著近在遲尺的草薙劍劍尖，左近暗自吞咽了一下口水，暗自慶幸自己臣服及時，要是再晚一秒的話……
左近不敢想象下去。
看到左近臣服，左助也不再威脅對方，將草薙劍收回刀鞘之中，默默轉身離開。
“左助大人，接下來我們要去哪裡？”
多由也走上來問道。
作為四人眾的首個臣服者，她進入下屬狀態的速度很快。
左近也從地上站起，儘管有些不情願成為左助的屬下，但這時也隻能跟上來，聽從安排。
“先到前麵的小鎮集合。至於之後的行動安排，到鬼之國再做打算。”
雖然目標是宇智波鼬，還有木葉曾經針對宇智波一族下手的高層，但具體如何行動，左助還未考慮好。
而且，他在完成這兩個目標之前，還需要檢測一下自己的實力，具體達到了什麼水平，以免到時發生意外。
“鬼之國？”
除了重吾，其餘四人臉色一愕，心中產生了一個十分荒誕的聯想。
左助大人該不會是……看著左助此時冷漠如寒霜的麵孔，四人暫時壓下心中的疑慮，保持沉默。
◎
“幼，卡卡西，真是好久不見了。”
一處山洞的前方，白石從降落的雷鳴丸背上跳下來，就看到了站在洞口，等候自己多時的卡卡西，熟稔的打了個招呼。
“是啊，不過你看上去，還是和過去沒什麼變化。”
卡卡西點了點頭，就像是老熟人之間的會麵，以平澹的話語開始交流。
白石的外表看上去相當年輕，比起他這樣三十歲上下的人，還要青春許多。
“因為誰也不想承認自己已經老了的事實。”
“也對，畢竟你也差不多有四十歲了。”
卡卡西點了點頭，不在這件事上糾纏。
但他口中無意間說出來的話，還是讓白石稍微受傷了一下。
“話說回來，左助那邊我沒有過去，情況怎麼樣了？”
卡卡西在前方引路，帶著白石，還有天羽女進入山洞。
裡麵是人工開鑿出來的走道，兩側懸掛蛇形的燭台，上麵燃燒著蠟燭，幽暗的光影，使得山洞的隧道看上去異常陰森。
這無疑是符合大蛇丸美學風格的據點建築。
“和計劃中的一樣，大蛇丸大半的力量，都被左助給擊潰了。接下來，隻需要把殘餘的意誌處理即可，讓他無法回歸。”
白石回答。
“左助他乾得不錯，沒想到短短幾年，就成長到了這個地步。”
卡卡西點頭，儘管語氣沒有絲毫波動，但前進的腳步變得輕快，顯然心情愉快。
“不過，接下來他應該要去尋找鼬了吧？你有什麼打算沒有？”
卡卡西一邊向前走，一邊回頭瞥了白石一眼。
白石跟在卡卡西身後，讓他在前方帶路。
“如果不出意外，他會暫時跟我回鬼之國，接著去找鼬。”
“也就是說，他在知道真相後，還是想著複仇嗎？”
卡卡西以自問自答的口吻歎息。
白石笑了笑道“比起我，你應該更了解他的脾性吧。”
卡卡西眼中保持著冷靜，搖搖頭說道“不，就算是我，也沒辦法看穿他現在內心的想法。而且，完全看透一個人，這種說法也過於傲慢。”
“是的呢，人類不是那麼簡單就能弄懂的複雜生物。但是不論過程如何，結果就是鼬參與了那晚的事情，而且親自聯合外人殺死了自己的族人……這對於知曉了真相的左助而言，依舊難以容忍。”
白石對此肯定。
卡卡西眼神複雜起來。
“複仇啊，隻有那一瞬間獲得了滿足，但最後隻會剩下無儘的空虛。”
他的語氣裡飽含對左助的關心。
但也知道，自己不可能阻止左助的行為。
就好像他對三代目火影的複仇一樣。
即使知道複仇，不可能讓死去的人複生，挽回曾經失去的東西，但最後還是如撲火的飛蛾，墜入深淵。
“空虛……那也得複仇之後，才能感受得到。在那之前，一切的說教都毫無意義。”
隨著白石的話語落地，卡卡西不再開口，悶頭在前麵帶路。
來到一扇門前，卡卡西將其推開。
隨後站到一旁，讓白石能夠看到房間裡麵的事物。
“這個據點，大蛇丸放在這裡的後手準備，全部都在這裡了。可以的話，我希望你能救一下這些人，他們的意誌還未被大蛇丸腐蝕，還有挽回的餘地。”
白石冷靜看著房間裡麵關押著的人群，裡麵的囚犯，男女不一，年長的有二十五六歲，年幼的隻有七八歲。
唯一相同的是，他們身上被種上了大蛇丸特有的咒印。
而且咒印的種類相當高級，雖然無法和左助的天之咒印相比，但如果數量充足，也足以喚醒大蛇丸沉睡過去的意誌。
除此之外，在這些人身上，白石還察覺到一種違和的氣息，毫無疑問，這些人恐怕全部被大蛇丸進行活體改造過。
是精挑細選出來的‘祭品’。
“我儘量吧。”
白石說完，長出了一口氣，走入房間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