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幽暗,充滿毀滅氣息的黑色之火,於眼眸彙聚的焦點開始灼燒。
灼熱的火球上,立馬被這一層黑暗渲染,包圍,並在黑色之炎的燃燒下,急速縮小。
左助臉色一變。
火焰被火焰吞噬了。
“這就是大蛇丸情報中可以燃燒一切的天照黑炎嗎?沒想到注入了仙術,竟然也會……”
一道人影從燃燒著的黑色火焰後衝出,再次一閃,直接閃爍到左助麵前,黑色如三片楓葉的左邊眼眸,猩紅光芒大放,鮮血如同血淚般溢出眼眶,直射而來。
驚訝於黑炎威力的左助,意識到這一點,已經有點晚了。
流淌鮮血的猩紅眼眸,像是釋放出一根鋒利的箭失,毫不留情刺入了左助的眼眸,與之目光形成對接,讓他全身上下無法動彈。
“月讀!”
冰冷的聲音,刺激著左助的鼓膜,讓他感覺鼓膜震痛不已。
等到回應過來時,左助驚愕的發現,自己四周不再是燃燒烈焰的穹頂,而是一處被鮮血渲染了天幕,被無邊血色支配的奇異時空。
束縛他身體的是一根木製的十字架,將他的雙手和雙足全部以堅固的繩索捆住,令他無法從十字架上掙脫。
“這裡是……”
左助艱難扭著頭,想要更進一步看清楚這個異常無比的世界。
“如你所願,我現在用出了萬花筒寫輪眼的力量。接下來,你要如何應對呢——”
冷不丁的聲音從前方響起。
鼬出現在那裡,他嘴角露出笑意,手裡拿著一把銀白發亮的忍刀,鋒利十足。
“——我愚蠢的弟弟啊!”
像是為了回應他這句話,周圍的空氣再次波動。
血色的天幕下,一道接著一道人影浮現。
這些人影全部都是鼬,手裡拿著相同的忍刀,分不清誰是真誰是假,又或者出現在這裡的鼬,全部都是真的。
密密麻麻,一眼看不見頭似的。
“我愚蠢的弟弟啊……”
“我愚蠢的弟弟啊……”
“我愚蠢的弟弟啊……”
他們每一人都在呢喃,聲音很小,但每一人的呢喃聲,都清晰讓左助聽到,而且是同一時間,跨越了時間和空間的阻礙。
左助想要捂起耳朵,卻發現手腳無法行動。
“放棄抵抗吧,這裡一切的時間,空間,質量全部都由我支配。即便這裡過去七十二個小時,現實也不過一瞬的功夫。這份絕望,你好好品嘗一下吧。”
一名鼬走到跟前,在說這句話的時候,沒有絲毫猶豫或者遲疑,直接把手裡的忍刀刺入了左助的心臟。
左助死死瞪大眼睛,一股鑽心的疼痛,讓他痛苦的想要大聲呻吟。
但他忍住了,沒有狼狽的吼叫。
然而,刺入心臟的忍刀,在鼬的操控下,快速一轉。
“唔……”
嘴裡不由得泄出了痛苦的呻吟聲。
還未來得及換氣,另一名鼬走來,將手裡的忍刀刺出,刺中了左助的手臂,轉動刀刃,動作勻速,不急不緩,像是演習了無數遍。
“放棄吧,交出你的寫輪眼,成為前往和平的墊腳石。”
先前用忍刀刺入左助心臟的鼬,再次說道,麵部湊過來,表情澹漠,沒有一絲波動和不忍。
“交出寫輪眼。”
“快一點認輸,這樣的掙紮毫無意義。”
“你已經失敗了,幾年的苟延殘喘,隻有這點成長,真讓人失望。”
“如果能殺死自己的朋友,你就有和我一戰的實力了,在這裡儘情後悔吧。”
“剛才不過過去了十秒鐘,接下來還有七十一小時五十九分鐘五十秒的處刑。”
“在這裡我就是支配萬物的神!”
“這一切都是為了和平!”、“和平!”、“和平!”、“和平!”、“和平!”、“和平!”、“和平!”……
這些話語和詞句,如灌入耳中的魔音,讓左助痛苦的扭曲麵部肌肉。
鼬一個接著一個上來,將手裡的忍刀,一把一把送入左助的體內。
但無論怎麼刺入,左助的血肉都沒有潰爛,神經係統也同樣沒有遭到破壞。
永無止境的刀刃穿刺之痛,將會在時間結束之前,持續不斷折磨著左助的身體。
“還不打算放棄嗎?不過,你的倔強到這裡就會結束了。逼我使用出萬花筒寫輪眼,你慘澹的未來顯而易見。”
鼬說著,又把手裡的忍刀刺了出去,
下個瞬間,鼬正要拔出忍刀,讓下一位過來時,突然驚覺,手裡的忍刀像是焊在了左助身體裡,無法抽拔。
“嗬嗬……”
低沉的笑聲在血色的空間響起,變化發生了。
左助抬起頭,汗水浸濕了他的衣服和頭發,但眼睛裡的鮮紅,依然鮮亮奪目,發揮出強大無匹的意誌力,熠熠生輝。
“鼬,這點疼痛,你是在瞧不起我嗎?相比起那一晚的痛苦,這點疼痛算得了什麼?”
“這是……”
鼬的表情陡然一驚,看向左助的身後。
左助背後的空氣一道黑色裂縫猛地撕開,一顆巨大的鮮紅眼球探出黑暗的儘頭,仿佛活物,冷冷盯向身體有些僵硬的鼬。
一股強大到足以抗衡這片空間意誌的查克拉,正在瓦解這片世界的構成。
血色的天幕開始扭曲,崩塌,如融化的蠟燭,紙板上被抹去的油彩,失去了世界的塗層。
黑暗的天幕籠罩而下,火光正在焚燒黑夜,帶來光明。
高溫帶來的溫暖,讓左助那被汗水濕透的衣服和頭發,瞬間烘乾。
他單膝跪在地上,粗重的用力喘氣,隨即顫顫巍巍從地麵上站起,掃向前方。
和他相同,鼬也是在一陣劇烈的咳嗽和喘息下,勉強站穩了身體,和左助對視。
他雙眼的眼角處,雖然被擦拭過,但仍有明顯的血跡殘留。
看到鼬和自己相同的狼狽姿態,以及那一雙疲憊到好似接下來就會直接關上的萬花筒寫輪眼,左助的肩膀開始輕微聳動,隨後遏製不住的顫抖起來。
這不是在恐懼,而是興奮。
“天照……還有月讀,這就是你萬花筒寫輪眼的力量嗎?看來你也不過如此,比那個女人的童術威力要差太遠了,接下來的一招,我會讓你躲無可躲。”
說著,左助向後一跳,與鼬拉開距離,保持著蒼白虛弱的臉色,雙手快速結印,隨即右手凝聚耀眼的雷光。
鼬還在喘息,並未阻止左助的行動,連續動用兩個童術,對他的壓力很大。
他需要通過時間來緩和童術帶來的負擔。
“唔……”
發出了類似乾嘔的聲音,鼬捂住了嘴巴,鮮血從指縫間滲透出來,讓他的臉色愈加蒼白了幾分。
毫不遲疑,鼬從忍具包裡取出一個藥瓶,粗暴從中倒出幾顆血色藥丸,全部塞入口中,混著鮮血,咽進喉嚨之中。
原本病態的臉色,這才逐漸恢複了活人的紅潤氣血。
左助見證了這一幕,默然說道“越是強大的力量,對身體的負擔就越大,何況是用那種扭曲方式獲得而來的力量。鼬,你的所作所為,隻是一場鏡花水月罷了。”
“嗬嗬,你現在就是我新的希望啊,左助。我所追逐的夢想,已經近在遲尺了……”
鼬顫巍巍抖動著身體,氣息恢複了順暢,猩紅的眼眸深處,宛如黑洞幽邃。
“這種夢話,到下麵再說吧。鼬,這一招,會把你連同那可笑的東西,一並摧毀。”
閃耀雷光的手掌,左助將它高舉過頭。
轟隆!
轟隆!
為了呼應左助的動作似的,天空中忽然間黑雲低垂,雷蛇在雲層中雲遊曼舞,無邊絲雨飄落下來,落在左助和鼬的臉上,帶來幾分清醒的冰涼。
“這是……”
鼬的嘴角流血,眼睛怔怔看向天空中那一團無邊無際的烏黑雲層,死死盯著。
轟鳴閃耀的雷光,釋放出比地麵火焰還要強烈的光芒,驅逐黑夜。
其轟響所及,像是在耳邊炸裂,鼬隻覺自己的鼓膜快要破碎,心臟也開始不安分的哀鳴。
那是對於天威天然的敬畏。
雲層如海嘯引發的浪濤翻湧不斷,雨滴越來越大,越來越急促。
終於,一道道粗壯的雷電劈開雲層,在風雨雷電之間,一頭猙獰的雷霆巨獸腳踏虛空,對著大地狂暴怒吼。
在巨獸形成的刹那,左助額頭上虛汗直冒,但卻絲毫不拖泥帶水,拚儘全力以彙聚雷光的右手為指引。
於是,巨獸在虛空奔騰,駕馭風雨雷電,化作一道極光之柱,衝向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