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代雷影說道。
雖然這是來自雷之國大名的親自委托,但幕後操控小國,雲隱也得到了不少的利益。
如今的雲隱,也開始學著鬼之國以軍事保護的名義,開始入駐一些小國領地。
不同的是,和鬼之國的軟政策不同,雲隱直接以操控該國的大名府,以此來為雷之國和雲隱牟取龐大的利益。
並借以小國內戰,發起戰爭財。
“話雖如此,一直是我們處於劣勢呢。果然,在民心這方麵,還是鬼之國那邊更拿手一些。聽說水之國那邊,好像也飽受其害,也不知道那位前代水影的鎮壓效果如何了。”
麻布依以數據進行客觀發言,隨即提到了水之國。
這個四麵環海,以龐大海域與大陸隔絕的海上大國。
那位四代水影枸橘失倉,在退位讓賢之後,聽說就把霧隱村的事宜,交給五代目水影照美冥管理,而自己則是與水之國大名府合作,彈壓由鬼之國挑起的水之國內部作亂分子。
雖然對於這位前代水影的人品,麻布依並不看好,但畢竟也是一代水影,且還是在自己的領地之內,不管怎麼說,鬼之國引發的基層騷亂,都會被這位騰出手來的前代水影,一口氣全部解決吧。
除非鬼之國願意加大力量,將事端擴大。
但那樣一來,勢必又會打破第四次忍界大戰之後,短暫恢複下來的穩定,繼而很有可能引發第五次忍界大戰。
“水之國的事情,交給霧隱自己去解決。至於被我們控製的小國那邊,隻要得到供應軍事發展的經費與稀缺資源就行了,至於所謂的民意,那種東西就讓給鬼之國好了。”
四代雷影對於此不屑一顧。
以小國為舞台的大國戰爭,他作為雷影,唯一的目的是儘快籌齊更多的發展軍費,因此,所謂的長期利益,根本不在他的考慮範圍之內。在這個強者肆意妄為的亂世,盟友之流並不可靠,能夠依靠的隻有自身的武力。
太過信任盟友的能力與人品,就會演變成霧隱那般欺騙盟軍,致使戰爭失利的慘劇再次發生。
所以,對於在小國戰場節節敗退的失利狀況,四代雷影一點都不擔心,他想要的隻是在鬼之國滲透一個國家之前,將那個國家所有可以拿走的利益,全部搶走,帶回雲隱。
資金,糧食,特產,乃至於秘術、禁術之流,都在收刮之中。
作為大國的雷之國,人口與土地並不缺,而資源之類永遠都缺。
這是雲隱目前的對外發展策略,隻有周邊的小國免於這樣的災難。
放下了手裡沉重的杠鈴,秘書麻布依貼心的走到他麵前,遞來一條濕潤的毛巾。
由於四代雷影的體格過於壯碩,即便是麻布依這樣身材並不嬌小的女性,在女性中,也屬於高挑的異類,但在四代雷影麵前,也顯得格外纖細。
“與木葉、砂隱、岩隱的特彆行動小組計劃已經達成,接下來,是時候對那個組織正式動手了。至於中斷沒有開始的聯合中忍考試,延遲一個月,在村子裡自行舉辦。所有的事情,就暫時先這樣處理吧。”
對於中斷的中忍考試,四代雷影並不看重。
在鬼之國推動下,宇智波左助向木葉發起襲擊,他同樣也不關心,選擇漠視。
他所關心的,隻有什麼時候能奪回二尾,使得雲隱的軍事力量再次壯大。
◎
木葉重刑間,地下。
坐在療養室座椅上的團藏,裸露出來蒼白酷似枯木的手臂,以及另一條充斥紅色眼球的手臂上,插滿了大量的針頭,正在進行輸液。
他整個人安靜躺坐在座椅上,整張臉的表情都顯得麻木,仿佛失去了所有的知覺一般,對於體內雜亂相撞的強大查克拉帶來的疼痛感,絲毫不加理會。
麻木的臉上,隻有一雙閃動的眼眸,證明他還活著,大腦還擁有清醒的靈活思考能力。
旁邊為他進行治療的根部忍者,身穿白色大褂,臉上蒙著白色口罩,在工作台上調製藥劑,以最大努力讓團藏儘可能活久一些。
“棘,我的時間,還剩下多久?”
團藏依舊以麻木的臉色注視前方,但注意力卻集中在一旁為他調製藥品的醫療忍者身上。
對方雖然戴著口罩,但眉宇間的皺紋,包括微微染白的頭發,都意味著他的年齡已經不小,起碼有五十歲的高齡。
作為曾經和油女龍馬最早一批加入根部的成員,名為‘棘’的醫療忍者,一直是根部中技術數一數二的醫療忍者,屬於團藏為數不多能夠信得過的親信。
“從最近顯示的結果來看,團藏大人您最多還有不足半年的生命。就算再怎麼調製藥物,寫輪眼和木遁的力量,也不是那麼容易調和的。或許當初以這兩種截然不同的力量在體內達成平衡,進行共生,本就是一種錯誤的想法吧。”
醫療忍者棘手中的動作一頓,以渾濁卻精明的目光掃向團藏,輕輕歎息了一聲。
以事實而言,無論是寫輪眼,還是木遁,對於不匹配的身體,都會帶來無與倫比的排斥性。
如今在木葉暗部中備受器重的天藏,是萬中無一適配木遁的實驗體。
但團藏並非如此,他的身體,對於寫輪眼和木遁的適配性並不高。
隻是以自身強大的查克拉,將這種隱患暫且壓製下來。但這也是基於寫輪眼與木遁互相消耗、抵製的基礎上,否則,即便是團藏這樣的忍者,也很難憑借自身的查克拉壓製兩種血繼限界。
更不用說,每年要在團藏身上花費的各種珍貴秘藥了。
可即使如此,這副身體,也已經差不多要到達極限了。
團藏沒有回答,也未評價這種或許的可能性,是否存在錯誤。
做了的事情,他不會再去後悔。
從與三代目火影之位失之交臂後,他的人生裡,就不需要後悔和遲疑這樣的字眼。
要完成一件事,無論付出什麼代價,都必須堅決不移的完成到底。
而且,他的心中已無怨恨。
從黑暗走向光明,再從光明狠狠跌入黑暗穀底的那一刻,他就已經明白,自己永遠都不可能得到火影的寶座。
那個位置,從一開始,就不屬於自己。
黑暗中的鼠輩,隻能繼續以這種見不得光的扭曲姿態,苟延殘喘,直至在黑暗中迎來生命的終結。
眼淚,慈悲,軟弱,那不是自己需要考慮的事情。
現在的自己,隻需要在生命迎來終結之前,窮儘一切手段,將木葉道路前方的所有障礙全部碾碎即可。
“看來老夫與這個村子的因緣,也快要到了儘頭……”
團藏的呢喃自語,棘並未聽出什麼患得患失,或者氣餒害怕之類的意思。
對於這個活在黑暗中已有數十年的老人而言,死亡,是早已拋諸腦後的懦弱。
“是這樣沒錯。”棘點頭,承認了對方命不久矣的事實,繼續說道“所以,關於繼承人的事情,團藏大人也該真正上心了。隻要您一死,根部還尚可控製,但那些依附上來的武鬥派,恐怕會徹底失控,給村子造成巨大的麻煩。”
“繼承人嗎?對老夫這樣的忍者而言,還真是相當具有諷刺意義的詞呢。”
團藏嘴角微微一勾,擠出了一抹意義不明的笑容。
棘也笑著回答“是的,畢竟您已經無法當上火影了,繼承人的事情也是迫在敏捷。身處黑暗中的我們,與火影那些人的價值觀相去甚遠,從一開始,我們就不該去奢侈那所謂的光明吧,而是作為黑暗中的無名者死去。”
棘這個名字,與其說是名字,不如說是代號。
至於原本的姓名,一開始加入根部的時候,他還能記得。
但是隨著一年又一年過去,然後過去了幾十年,他能夠記得的名字,隻剩下了‘棘’這個代號。
他隻記得,自己有妻子,有孩子,有屬於自家溫暖的家庭。但這些人的麵容和名字,也逐漸在記憶中模湖。
根部是忘卻姓名與過去之人集合的編外組織。
“光芒越盛的地方,其底下的樹根,就越是壯大,深紮於地底。一棵樹木離開了根,就無法生存。但我們建立起來的根……真的會是木葉賴以生存的樹根嗎?”
團藏的這一番話出口,棘震驚的手裡的試劑管掉落在地上,啪一聲碎裂開來,裡麵的液體濺灑出來。
“團藏大人……”
“放心吧,棘,老夫從未質疑道路的正確性與否。但根的未來,也許會變成另外的樣子吧。隻是老夫,再也看不到這樣的未來了。這次的治療就到這裡吧。”
團藏拔去了手臂上的插管,從座椅上站起。
就在這時,療養室的大門被人推開,油女取根從外麵走了進來。
“團藏大人,兩位顧問的葬禮時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