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司馬遹看向楊珧楊濟二人。
“楊駿攬權,你二人自知楊氏勢力太大自晦光芒,甚至還效仿趙括之母向先皇請立詔書免罪。不得不說你們有先見之明。”
說到這兒,司馬遹語氣猛然轉變,毫不客氣的嗬斥道“可是你們實在太天真了!
你以為有了詔書賈南風就會饒過你?
你以為你在玩兒過家家嗎?
賈南風連未產嬰孩都不放過,又怎麼可能放過你們?
莫說是你們,就是宮中的太皇太後,你們楊氏的其他族人,也休想逃過一劫!
你們若是不信,一會兒我會押你們進宮麵見賈南風,看她會不會放過你!”
楊珧楊濟被塞著嘴巴不能說話,喉嚨中發出嗚嗚的聲音。此時楊濟已經明白,不是賈後與太子勾結,是太子扮豬吃老虎乘機發難!
司馬遹沒有理會楊濟楊珧,回到傅祗這裡。
傅祗已經被司馬遹的一番話震的裡能外焦。
這還是那個皇太子嗎?若楊駿有如此龍鳳之資哪裡會有今日之禍!朱振做夢也不會想到他的計策楊駿沒有采用,倒是計策中可以被脅迫的太子采用了!太子主動到了萬春門截下楊黨,必然是借楊黨之名逼宮!帶著楊黨進宮以獻囚去見賈後,賈後不備說不定就會被拿下,真是好膽識!
聽著司馬遹對楊珧楊濟的點評,傅祗恍然大悟。
權利之爭哪裡能抱半分僥幸的想法,但凡發動就要做到極致!
賈後妒忌心狂又怎樣,最起碼賈後為人極端,如果沒有太子參與反倒是更有可能取勝!
楊駿無才又剛愎自用,偏偏還要拚命攬權。明裡暗裡得罪的人不知道有多少,這本來已經坐在了火山口上,可楊氏一黨卻各自打著自己的小算盤並不一條心。自己不也是想著楊駿無才自己可以憑
借著才乾輔佐楊駿光耀門楣,就不想楊駿剛愎自用又怎麼會聽自己的計策。
等司馬遹回轉過來,傅祗已經放下驕傲,對太子心服口服,叩首道“臣識人不明,自認不清該有此劫。一切全憑太子殿下做主。”
司馬遹點點頭“還算有點悟性,不像楊珧楊濟二人,明知會有大禍,卻想著自晦逃避。楊氏無論是太後還是你們,和楊駿身為一族,早已一損俱損一榮俱榮。他們兩兄弟倒好,有能力做主的不做主,沒能力做主的瞎做主,這叫主客失位。王室未衰卻輕視宗室,這叫陰陽逆亂,無道而行簡直是自取敗亡!
我之所以在這裡等你們,就是再給你們最後一次機會。若是果真聽朱振之言,我說不來還會配合,可楊駿太讓人失望了!”
“裴頠!”
“臣在!”
“楊珧楊濟在這裡,司馬繇必然會追擊到萬春門。他們快到了,現在輪到你表現的時候了!”
“臣遵命!”
裴頠應命,身為太後的人,投靠太子容易,讓太子相信卻難。此時司馬繇來拿人正當其時。不交出一份投名狀,太子怎麼會放心。
理通其中的關節裴頠開口道“臣先前是皇後的人,司馬繇過來,臣就騙他進來觀看要犯,他定然不會生疑。等到了門內,臣與劉豫伏殺他們必能建功!”
司馬遹頷首“好,就這麼辦!”
不一會兒,司馬繇就帶著甲士追殺而來,萬春門卻已經在劉豫的命令下封閉。
司馬繇向著城門上喊道“今日何人當值出來一見!”
裴頠站在城頭道“今日劉豫當值,他去找太傅了,你們難道沒遇到嗎?”
“沒有遇到,你這裡可有人來過?”
“楊駿之弟楊珧,楊濟,傅祗,散騎侍郎武茂等人都已被我拿下,東安公隻管去拿楊駿其他黨羽好了!”
司馬繇聞言卻沒有走。
裴頠取代劉豫已經有不菲的功勞,在萬春門蹲點守候就捉拿到楊駿黨羽又添一筆功勞。司馬繇辛辛苦苦在前麵拚命,裴頠在後麵躺贏,司馬繇的心瞬間不平衡起來。
“不行,必須把主要要犯拿到手!”
司馬繇眉頭一皺計上心來向裴頠喊道“打開門讓我進去確認一下!”
“我已經確認了,不必勞煩東安公!”
“我奉命捉拿亂黨,必須確認一下,誰知道你是不是在窩藏亂黨,快點打開門讓我進去查看!否則休怪我稟明皇上拿你問罪!”
司馬繇喊完話低聲對屬下道“待會兒進去看到亂黨後,看我信號,我們把人搶過來!”
“是,屬下明白!”
樓上,裴頠對劉豫道“直接讓他進來他必然起疑,我越是不想讓他進,他就越想進來。司馬繇進來後趁他不備把他們一舉拿下!”
萬春門大門轟隆隆開啟,司馬繇帶著甲士進入大門,雙方各懷鬼胎盯著對方。
在司馬繇看來,這不過是下麵人認為自己來爭功所以才會敵視。有裴頠在,眼睛瞪得再凶有什麼用?
很快,司馬繇就知道自己失策了。
剛看到楊濟一行人,周邊那群眼中的冒著凶光的甲士瞬間動手。
“蹦蹦蹦!”
一陣箭雨過後,司馬繇一行人就去了大半。接著盾甲合圍,司馬繇插翅難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