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玥心中那個驚呀如浪擊礁石般,一浪還比一浪高。
“不是,我隻不過是就事論事,跟師兄他沒關係“幽玥臉上堆起的笑如一瓣瓣綻開的花朵,但笑意明顯是貼上去的,其實,幽玥心中是想說你這小人疑心病太重了。可有時口是心非也是迫不得已,幽玥用另一隻手抓辦開卿天羽的手,她心裡那個苦啊!手都快斷了,再讓他拉下去,肯定就廢了,心都在為手疼的滴血呀!
片刻之後的卿天羽立馬發現自己的失態,以前不露山不顯水的自己,怎麼會變得如此的喜怒無法自控,就因為眼前的小野貓?
“是不是很疼?“卿天羽盯著幽玥的手,含著自責,帶著內疚的伸手去擒幽玥的手,想替她揉揉,以減輕自己心中的內疚感。
幽玥條件反射似的縮回了手,她不想她的手再遭蹂躪,訕訕笑的“不!不疼了“
那虛偽的笑靨,那偽裝的表情,還有迅速縮回的手。
卿天羽一把抓回幽玥縮回身後的手,用毋庸置疑的口吻道“不想手廢,就乖乖的聽話“
“我忍!我忍!”幽玥這樣自我安慰著,努力強裝粉飾著臉上的和平。
成大事者不拘小節,成王敗寇,不可動惻隱之心。
“其實,你可以不用去陽國,我代送就可以了”卿天羽盯著幽玥那雙剪水雙眸堿悠然問到。他的心在告訴他,他不忍心這樣的一朵空穀幽蘭麵對世間的塵埃汙垢,外麵的硝煙彌漫,外麵的征伐殺戮不適宜她的生存,她隻應在這青山為袍,拂花為帶的夕城中獨寂開放,午夜,在夢中為他送來陣陣幽香,他怕有一天,自己會親手
摘了這朵幽蘭花,讓她在他麵前漸漸的枯萎掉,若人生將麵對,要承受如此錐心之痛,他寧可自己從未擁有過。
但活在世間的每個人均有自己的軌跡,誰都無法改變,有些事或許在冥冥之中早已注定。
“我不乾”幽玥回絕得很乾脆,突然換上了一副調皮無賴的嘴臉,湊近卿天羽耳邊說“其實,我更想去看看書中所寫的大漠孤煙、長河落日、小橋流水、塞北江南”。
“知道外麵現在是何境況嗎?”卿天羽早料到這隻小野貓把世間萬事萬物都想的完美無缺,她頑皮、她任性卻又帶了點狡猾,不諳世事,為所欲為,或許明了禪師要自己護她周全,可他的心卻告訴他自己不願受製於人,哪怕是彼此的交換條件,“是兵荒馬亂!”
“哦喲”幽玥很乖巧的低下了頭。
“你回古廟找明了禪師吧!”此話一出,驚的不僅僅隻有幽玥還有卿天羽,他這樣做就意味著失去這枚舉足輕重的棋子,自己在天下這盤棋中是不是失去了一份勝算的把握了,可眼下的他,管不了那麼多了,他隻是怕這朵空穀幽蘭真的會埋沒在滾滾紅塵中了。
“你在擔心我?”幽玥雙眼中盛滿笑意,還用手戳了戳鼓鼓的腮幫子,裝出一副無辜、可愛狀來。
卿天羽直搖頭,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麵對這樣的可人兒,再窩火也隻能化作無奈了,“過來,這是與圖”卿天羽拿棒子指了指桌子上的水跡圖,“若你執意出去,也好,但要略知天下大勢一二,可對?”
“對!”幽玥頭點的如小雞啄米般。
瀚瀾大陸在百年前由豐息王與鳳夕女王共同一統天下,後經過百年的演變與戰亂之爭,現主分四大國和無數依附屬小國,為北陽南詔,左右附拉臨,東臨瀚瀾海,南依瀚瀾海源,綿綿千裡,洱滄發源於瀚瀾海源,主流經詔陽兩國,但其分支分布整個大陸,其豐富的水源滋潤了這片大陸上的子子孫孫,才使他們可繁衍生息,創立了文明與曆史。
陽國,定都襄凡,西臨拉圖國,與詔國隔洱滄相望,北方為廣袤無垠的草原,陽人多能征善戰,現任君主為陽隨帝。
詔國,定都開洛,西臨臨國,南靠瀚瀾海原,物產富饒,魚米之鄉,國人以經商聞名於瀚瀾大陸之上。
臨國,定都姒迎,東臨詔國,北接拉圖國,是中立之國,國人以絲織帛錦為業,國內風景秀麗,氣候宜人,無數文人騷客向往的天堂。
拉圖國,定都木紮理,與陽國隔昔景山,國都建在有沙漠明珠之稱的木紮理,國人從小舞刀弄槍,善搶劫來往的商隊。
“這”卿天羽指著桌上的一滴小水滴說“它就是你我現處之地夕城”沒什麼反應,卿天羽抬頭,沒想到身側的小眼貓不知何時伏桌而眠了,看來是白天玩瘋了,夜晚早早會周公去了,卿天羽小心翼翼的打橫抱起幽玥,朝竹榻走去,此時的幽玥,是隻溫順的小貓咪,在卿天羽的懷抱中,蜷了蜷身子,找了個舒適的位置,繼續美夢下去。
卿天羽看看懷中之人,很無奈的笑了。
明天,又是新的一天,可對幽玥來說,那將是嶄新的一頁。
在夢中,幽玥似乎聽聞有清亮的笛音在耳邊飄然婉轉,時而悠揚低訴,時而清高淡逸,時而跳脫歡悅,時而柔情無限,似水月清光交織成了一張柔且長的網,流瀉在夕城之上,傾倒在瓊琅之間。
夜月一簾幽夢,春風十裡柔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