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以食為天,吉吉也是要吃飯的,這是隻狗盤子,順路撿的”卿天羽回答的一副理所當然樣,那臉上的表情似乎正在訴說著快謝謝我吧!瞧我多細心,衣食住行都為吉吉安排好了。
“這是……這是……”天嫻口吃了半天,終於費力的把狗盤子三個字吐了出來,滿臉怒容的你了半天,估計是被氣的一時不知該找怎樣罵人的語句,“七哥,我的吉吉也不至於用這個小破盤子吃飯吧!”
“用途不一樣嗎?”卿天羽斜起了眉毛,反問道。
幽玥噗嗤笑出了聲,沒想到卿天羽身上還有如此強烈的喜感,三言兩語就將天嫻逼到了發瘋的地步,給了自己一個如此巨大的“意外驚喜”,“好了,謝七哥,壽禮我很喜歡,收下了”
“不是吧!幽玥,他腦子生鏽了,一天到晚就是刀光劍影,你腦子也進水啦,就拿這個破盤子給吉吉吃飯?”天嫻恨的牙癢癢,這些人太可氣了,幽玥怎麼可以胳膊外外拐,公然的偏袒七哥呢。
“好了,天嫻,你們能記住我生辰,我已經很高興了,送什麼都喜歡,禮輕人意重就好了”幽玥安慰像隻炸了毛的雞般的天嫻,這個傻孩子,壽星都接受了,她還生什麼氣呀?
天嫻像陣風似的跑進屋,在幽玥與卿天羽共同的驚訝下,提著劍跑出來,幽玥一下子傻了眼,她提劍乾什麼?難道……難道……殺人滅口?見血封喉?
“七哥,我非打你一頓不可,你就這樣欺負我的吉吉”天嫻提劍就朝卿天羽跑來,迎麵就揮劍而下,卿天羽也非等閒之輩,劍氣還未到,他已經一個輕翻身,踩著牆頭的青磚離去,天嫻哪裡輕饒他,跟在後麵也追了出去,隻苦了幽玥,在後麵擔心這個害怕那個,唯恐鬨出了什麼事,“天嫻……天嫻……”
“汪……汪……汪……”吉吉撒了歡,放開蹄在後麵邊叫邊跑,不知它是在幸災樂禍還是擔心忡忡。
“幽玥,你瘋了,一個人坐在這山崖邊,想死也要找個好地方”天湛一把將幽玥從崖邊扯回,粗魯無
禮,幽玥用好奇的眼神,眨巴眨巴打量著天湛,如此盛怒的天湛也是少見,自己不過是坐在崖邊思索一下前來古往,他何必生如此大的氣,難道他以為自己要,要……跳崖!幽玥一想到跳崖兩個字就咧嘴笑了,天湛真是一個沒長大的孩子,還是一個傻孩子。
“你乾什麼一個人坐在崖邊,知不知道這樣很危險?不是早就對你說過不要亂跑嗎?隨風去哪了?他怎麼不在你身邊……”天湛囉嗦起來,也是一個沒頭沒尾的難纏主。
瞧著天湛那急躁樣,幽玥的心是暖的,在天湛那玩世不恭的外表下是顆熱忱的心,“好啦!一下子這麼婆婆媽媽的,你讓我先回答哪個問題才好,還有,我怎麼看也不像去跳崖的人呀!”幽玥故意調皮的眨眨眼睛,一臉的奸詐樣。
“誰知道你這個老女人腦子裡,一天到晚在想什麼”天湛不滿意的嘟起了嘴。
“你呀,人小鬼大”幽玥不與天湛鬥嘴,轉身坐在身後的亂石上,抬眸觀天,空曠,坐擁藍天,感覺高遠,天湛也坐在身側,一言不發,幽玥發覺就這樣一言不發,彼此依靠著,心與心的距離才是最近的,一種無言的滿足感在自己周身環繞著,過去的、現在的、未來的,統統化作泡影,在眼前升華著。
“你在想什麼?”天湛低聲問道。
“想了許多,但反思過來又什麼都沒想”幽玥給了一個令自己都矛盾的說辭,“準備的怎麼樣了?”
“萬事俱備隻欠東風”天湛回答的自信滿滿,他早已幻想著打敗耶律備,解救天恬那一幕,語氣中不免流漏出幾分急切感。
不知為何,這原本是個令人很滿意的答案,可聽入幽玥耳中,在心中就掀起莫名其妙的巨浪,壓抑感也隨之而來,排斥著這個消息,都說人長大了,煩惱就多了,其實並不然,是少了年少時義無反顧的魯莽,多了幾分深思熟慮後的穩重,幽玥總覺得這是件很棘手的問題,事情遠遠超過了他們所能預料的範疇,在整個陽國人心目中,上至王公貴族,下至平民百姓,它已經被淹沒在曆史滾動的車轅之中,家破人亡是個被雕刻了的結局,卿天湛他明不明白,他今天能在陽光下來去自如,是因為蘇家的庇護,他叫蘇湛,蘇家的公子哥!如果天恬回來了,那麼眼下的這層表麵平和的關係將被徹底打破,牽扯的不止是他姐弟兩,還有整個蘇家,更甚是整個陽國,這種通俗易懂的道理,幽玥不相信天湛不知,不是不知,更多的是不願意去想,去思索那個可能會毀滅你我的未知結局。
“天湛,你有沒有想過,若一切都是恬姐心甘情願的呢?”
“不可能,你在胡思亂想什麼?”天湛像被隻馬蜂蜇了一下,整個人因驚訝而跳了起來,那種全身戒備的表情,似乎在告訴彆人,不要胡說,胡言亂語是要吃苦頭的。
“你想過,隻不過不願承認”幽玥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就撲滅了天湛心頭的烈火,並不是因為幽玥是誰,而是這句話切中要害,它把彼此心頭想說卻不敢說的話抖了出來,讓對方無言以對。
回去的路上,天湛固執的牽著幽玥,一言不發,各懷心事,卻又懷著同樣的心聲,人都討厭麵對血淋淋的現實,寧可被虛偽的假象欺騙著,隻為了圖那一時的心安理得。
“小人見過將軍”幽玥被眼前行禮之人嚇驚了,他……他簡直就是天湛的翻版,外形、舉止無二,連聲音都有八分相似,那說話時的神情彆無二樣,難道是戴了麵具?
手上被扯的略微發痛,原來是天湛不滿,自己這樣直勾勾的打量著一位男子,落入天湛眼中就是一副色眯眯相,在光天化日之下偷窺美男子,此舉止的確不妥,幽玥不覺麵頰如火燒,羞愧萬分,“怎麼樣?一個人吧!”天湛發笑問道,他就喜歡看幽玥因羞愧而不自然的忸怩,彆有一番風情。
轉念一想,幽玥自己也笑了,這樣做的目的是加大了成功的籌碼,箭在弦上不得不發,那就百發百中吧!
霧靄不見昔景翠,洱滄江上一片天,夜船吹笛雨瀟瀟,哪聞山中蕭寂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