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始料不及的是,它猛地轉身將自己那條遊蛇一樣的尾巴從根咬掉。
我著實沒有想到它竟然會這樣,心頓時停止跳動,好幾秒後才回過神來。
這個時候,我的同誌王誌已經進入自由落體運動,好幾次他伸出手想要抓住旁邊的吊繩,可每一次都因為分毫之差沒有抓住。
透過氧氣罩的遠視鏡,我清晰的看到了他在持續十幾秒的自由落體運動之後摔到了洞底一塊幾立方米的巨型灰褐色岩石上。
從這麼高的地方摔下,他不可能存活下去的。
我看見那塊巨型上鋪滿了火團一樣的血跡,還有幾條血河滾滾而下。
說時遲那時快,岩石周邊數十條野貓大小的裸鼴鼠一撲而上,不到幾秒鐘,我親愛的王誌同誌已經成為了一堆白骨。
看著這些白骨,我第一次意識到死亡的可怕性。
雖然之前見過不少人和動物慘死的畫麵,但是從來沒有想過我和我最親近的人也會有這樣一天。
同時,也意識到,在接下來的兩個小時內,如果我無法擺脫這隻雪豹般大小的裸鼴鼠,我將和王誌一樣,命喪這裡。
想到這些,絲毫不敢怠慢,迅速轉身,使出全身氣力向上攀爬而上。這個時候,我上方的醫療部部長早已不見蹤跡,不出意外,他應該是看到剛才王誌發生意外的那一幕之後,意識到此刻若是不丟下我,獨自逃生,自己也十之八九會命喪於此。於是,就沒有再管我,獨自一人逃之夭夭了。
雖然被拋棄,心底有些淒涼,但是想到這也是人之常情,便也不再悲痛。
何況,我現在哪有時間悲痛?
將悲痛轉化為力量之後,順著吊繩攀爬而上。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哪來的氣力,總之速度進入史無前例的快速。然而,受傷我始終
不是裸鼴鼠的對手。
它雖然也受了傷,雖然失去了控製平衡的尾巴,但還是不消十幾秒便追上了我。
我不能坐以待斃!
就在這時,我發現在我攀爬而上的這條洞道上還零零散散分布著大大小小無數條洞道,有橫的,有縱的,有傾斜向上的,有傾斜向下的,有垂直的,有彎曲的。
我沒有多想,迅速的爬進了距離我最近的那條洞道,那條洞道是橫向洞道,不過並不長,目測過去隻有六七米。但是幸運的,這條洞道比較窄,剛剛能夠容納我進去,至於我身後那隻裸鼴鼠,它圓滾滾的腹部絕對進入不了這裡。
生死隻在一念之間,我沒有多想也不能浪費時間,轉身爬入那條洞道。
剛爬了幾秒,耳後便傳來撲通撲通的撞擊聲,我轉頭向後望去,透過並不寬裕的縫隙,看到是裸鼴鼠被卡在這條橫向洞道的洞口了。
它的頭和上半身已經進入洞道,但是圓鼓鼓的身子被卡住了,此刻既衝不進洞道內,也退不出來。
我頓時意識到屬於我的絕佳機會來了!
剛才隻顧著逃生,忘卻了我懷中還有一把瑞士軍刀。
此刻,它栽倒我手裡,算它倒黴。
不過,它也不枉死,畢竟,我最好的搭檔王誌同誌已經死在了它手中。
提防它衝破洞道衝我撲來,我絲毫不敢怠慢,掏出瑞士軍刀。可是我現在所處的這條洞道實在是太窄了,根本無法調轉身子。
就在這時,看到前方正好還有一條洞道,那條洞道與我現在所處的這條洞道呈折角關係。最關鍵的是,那條洞道看上去比較寬,足夠我轉身。
我絲毫沒有耽誤,快速攀爬而去,在進入目標洞道之後調轉身體。最後原路返回,手持瑞士軍刀,朝著仍被卡在洞口的裸鼴鼠而去。
裸鼴鼠雖然視力極差,接近失明,但隨著距離拉近,還是看到了我手中的刀。
它頓時躁動起來,像隻被卡住的魚兒,甩動著身體往前爬。
我豈能給它緩氣的機會?撲上前去,衝著它那醜陋的臉便是一刀。
它反應神速,張開大口,衝我持著軍刀的手臂啃噬而來,我猛地移動手臂,避開了它的大口和獠牙。
它再次張開血盆大口,衝我持著軍刀的手臂啃噬而來,這一次,我不僅迅速靈巧的避開,還反攻出擊,將刀順勢刺入了它的舌頭。
它察覺到舌頭被刺傷,下意識往回收舌頭,那可憐的舌頭就這樣被我的刀從中間一分為二,頓時就如蛇杏子一樣成分叉狀。
不僅如此,鮮血直流。
我趁勝追擊,反手將刀刺入它的脖頸,然後緊握軍刀,猛地一拉,伴隨著咯吱一聲巨響。它頓時咧著脖子,歪著頭倒下了。
而我,經曆了剛才這一戰,也已經沒有任何氣力了。
我使勁推了推擋在洞口的裸鼴鼠,哪裡能夠推得動這個龐然大物?
我雖然已經殺死了它,但是我的末日好似也到來。就算此刻我能夠推開這隻擋住洞口的裸鼴鼠,以我的體力,也不可能順著吊繩攀爬四五公裡。
我抬頭看了看這窄小的洞道,心想,想不到這竟然是老天爺為我準備的安生之所。
本來,還有點淒涼,但想到有王誌陪伴,便也安心多了。
不知不覺中便失去了最後的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