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就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之所以還要堅持來,是因為有些事情隻有做了,才能問心無愧。
關於玻璃罩圈養吸血蟲的事情,到此就算終止了。
我想,如若沒有發生意外,她們是絕對不會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恐怕也隻能等問題出現,等他們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才有可以聽從我的意見。
接下來,還有一件事情我要和她說。
這件事情,我想了很久,那便是到底該不該為了遷徙人類,而入侵巨蟲星球。
如果是和平的入侵方式,自然不會叫我產生這樣的困頓,關鍵是我們現在采取的血腥的屠殺和鎮壓模式。
但凡有點良知的人都知道入侵是一種不道德的罪孽,血腥的屠殺和鎮壓的入侵方式更是一種天理不容的罪孽。
難道,為了讓人類延續下去,我們就該對巨蟲星球的土著展開血腥的屠殺和鎮壓?
換位思考,倘若今日遭遇末日病毒威脅的不是地球,而是外太空另一個星球。在這個星球上生活著一種比人類智商更高,又自恃高人類一等的動物。這種動物若是對地球發動入侵,人類勢必會拚儘全力展開反擊,這種動物為了能夠稱霸地球,勢必會展開血腥的屠殺和鎮壓。
人類希望這樣的事情發生嗎?
不希望!
既是如此,巨蟲星球的土著又豈會希望這樣的事情發生?
同樣不希望!
俗語說得好,己所不欲勿施於人,可我們現在做的卻……
可能是我猶豫了太長時間,也可能是她已經猜到了我要說什麼,總之,她的態度差到了極點,衝我氣勢洶洶這般嗬斥道,“有話要快說吧,什麼時候你也變得如此優柔寡斷,連個女人都不如。”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禁不住叫我打了一個冷顫。
我快速的理了理紛亂的思緒,硬著頭皮說道“米中衛,如果執意要稱霸巨蟲星球,請儘量采用溫和的方式。我知道我這樣勸你,你會不高興,但是為了無辜的生命,我不得不這樣勸你。何況,少一些殺戮,對你也有好處,能夠減輕你身上的罪孽。也許現在,你並不覺得這是一種罪孽,隻是一項任務,但是等戰爭結束後,你會慢慢發現這就是一種罪孽,限時想要後悔都為時晚矣,隻能自責歉疚一生。”
她的臉猛地沉了下去,然後又抬起來,定眼看著我,用一種我從未見過的複雜的深情看著我,這樣說道“你以為我喜歡殺戮?你錯了,除了魔鬼,沒有人喜歡殺戮。但凡巨蟲星球的土著能夠認清楚大形勢,願意接納人類,誠服於人類,我們也不必使用槍支彈藥對付它們,研發軍團製服它們。既然它們這麼蠢,看不清楚局勢,就怪不得我們心狠手辣了。我身為遠征軍主戰部隊總指揮,絕對不能向彆的人那樣優柔寡斷,依個人愛好興趣行事,凡事必須以遷徙人類大業為第一要義。為了這一大業,就算犧牲我的性命,在所不惜。”
既然她這樣說,正好有話要問問。
我說“單憑槍支彈藥,足以對付不願意誠服人類的土著,根本不需要研發軍團。如果你真的隻想稱霸巨蟲星球,製服不願意服從人類的土著,為什麼還要研發軍團?說到底,你和前幾任醫療部的部長一樣,也熱衷於生化實驗,想要趁著戰爭這種特殊時機,研發生化武器。”
話雖如此,可我覺得自己說的太過分了。
她,我多多少少還是了解的。
我知道,她不是一個熱衷於生化實驗的危險分子,但我不知道,她為什麼會同意醫療部研發生化軍團?
現在,她是遠征軍主戰部隊總指揮,隻要她一聲令下,沒有人敢不聽令行事。
讓我始料不及的是,她對此竟然根本不以為然,淡淡的衝我說道“這對我而言壓根不是什麼事,不就是研發生化軍團?這有什麼?大不了等稱霸巨蟲星球之後,將研發的軍團全部秘密i處決,不就得了?何況,我們不是研發生化軍團這麼簡單,更多的是利用這些土著動作做實驗,這樣可以快速且極大程度的提高我們的醫術水平,何樂而不為。何況,這件事情是我的上級暗中允許和支持的,我若是叫停,會惹怒上級的,興許還會被革職查辦。我雖然不是最適合遠征軍主戰部隊的總指揮,但是比起前麵幾任,可以說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前麵幾人,不是肥頭大耳一事無成,便是熱衷於生化實驗的狂熱分子,對於遷徙大業置若罔聞。我不是這樣的,我幾乎將大部分甚至全部的精力都用在遷徙大業上。若是換了彆的人來當總指揮,不見得做的就比我好,對付土著也不見得會比我更仁慈。”
她若是不說,我還真的沒有發現這一點。
經她這樣一說,我覺得還真是這樣一個理兒。
我不能叫她孤軍奮戰。
我也應該做好自己本職工作,在最快的時間內采掘火山灰,再尋找石灰石,沙,石子,並尋找適合修建大本營的平原,然後趕在人類遷徙到巨蟲星球之前,修建好大本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