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唐婉被送進搶救室,將近十幾個小時的搶救,她才撿回一條命。
隻是之後一直昏迷,沒有醒來。
陳醫生能被其他人收買,做這種要人命的事,自然也能被簡明澤收買,瞞住唐婉還活著的事情。
簡明澤本想等唐婉醒來後,再追究陳醫生的責任,告她殺人未遂。
不過有人幫陳醫生連夜逃跑了,他的人沒看住。
“她什麼時候能醒?”簡明澤問旁邊的醫生。
“不一定,應該就是這幾天。不過她身體不好,各種毛病很多,至少得修養幾個月。”
唐婉又過了三天,才醒來,第一句話就是,“封牧相信我死了嗎?”
“一開始不信,但是後來信了。”簡明澤說道。
“嗯。”
唐婉擦了下因做噩夢而沁出的冷汗,神經這才敢稍稍放鬆。
昏迷的這些日子,她夢裡儘是她跳樓被救、大出血被救回來,卻又被封牧留在身邊折磨的場景。
那種暗無天日的生活,她再也無法忍下去了。
簡明澤叫來醫生,給她做檢查。
“除了身體虛弱,需要靜養,沒什麼其他問題。”醫生說道。
唐婉目前是個黑戶,繼續留在醫院不太合適。簡明澤將她接到他其中一處房產中,約了醫生定時檢查。
“抱歉,以前總說幫你,這次卻消失這麼長時間。”
簡明澤看著她枯瘦不成人形的身體,還有頭上那幾根明顯的白發,胸口有些悶悶的。
“你消失很長時間,可是一來就救了我的命,該是我謝你才對。”
兩人推辭一番,最後都笑了。
“聽說你前陣子在看心理醫生,需要再請個心理醫生嗎?”簡明澤問道。
“不用。已經離開封牧了,隻要那些抗抑鬱藥就可以。”
多一個人看到她,就多一分暴露的危險。
況且,她之前抑鬱是因為封牧的處處羞辱壓迫,還有囚禁。現在換了個環境,那些外在影響就沒有了。
簡明澤點頭,準備去給她拿藥。
唐婉再三猶豫,還是喊住了他,“我、我孩子一出生就沒有呼吸了嗎?”
“嗯。”他點頭。
她眸色瞬間黯淡了不少。
所以她當時並不是幻聽,封牧在產房外說的那句話也是事實。
她孩子死了,他不覺得難受,反而急著用臍帶血去救那個野種!天底下竟然有這樣做父親的!
“你也彆太難過了。”簡明澤抽出紙巾,遞到她跟前。
唐婉接過紙巾,狼狽地擦了下眼,啞聲道“沒事。他死了,也比活著受罪好。”
以封牧跟蔣曉曉的為人,她‘死了’,她孩子也不會好過哪兒去。
隻是話這麼說,她心裡還是空蕩蕩的。
這是她第二個孩子……大概她沒做母親的命吧。
“不過封總的計劃落空了,小文不是他親生兒子,臍帶血救不了他。”簡明澤將她的反應收於眼底,輕聲說道。
唐婉沒想到轉了這麼一大圈,竟然從開始就是錯的。
怪不得蔣曉曉一提到用臍帶血救小文的事,就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那封牧怎麼說?”她舔了舔乾澀的唇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