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以前喜歡，現在不喜歡了。”左旭丞看著她，輕聲道“累了。”
兩人說話的態度跟平時沒有太大變化，好像隻是在聊今天天氣一樣自然。
“累了……”方瀾重複了一下這兩個字，尾音微顫。
“嗯。”左旭丞點頭。
空氣中彌漫著濃鬱的情事味道，嗆得人難受。
方瀾掩著唇咳嗽幾聲，麵上血色又淺了幾分，“你們什麼時候開始的？”
“有段時間了。”左旭丞視線在她蒼白的臉上頓了下，眸光微閃。
沉默。
除了三人清淺的呼吸聲，室內再無其他聲音。
方瀾看了眼她精心挑選的床，此時上麵一團亂，有著不屬於她的汙穢。
太陽已經升起來了，陽光卻驅散不了室內的陰霾。
“離婚吧。”方瀾說道“你不是想離婚嗎？我答應了。”
她笑了笑，視線在他們兩個人身上反複跳躍，最後輕鬆道“祝福你們啊。我一會兒給你發個地址，離婚協議書寄到那裡就可以，我會簽字的。”
左旭丞總是沒什麼表情的臉在聽到這些時，染上一抹愉悅，“好。除了這座房子，我什麼都不要，就當做是給你的補償。”
方瀾沒有拒絕，點了點頭。
她最後深深看了他一眼，鄭重道“再見。祝你幸福。”
現在這些，就當是她對不起他的報應。
方瀾含笑轉頭，卻在完全轉身的那一刻，眼淚洶湧而出。
阿丞，哪怕再愛你，我也不會跟你在一起了……
左旭丞眼睜睜看著她在他視線中一點點消失，全身細胞緊繃到極點，卻始終一句話都沒說，更沒追出去半步。
女人擔憂地看他一眼，欲言又止，最終沒有出聲。
方瀾跟左旭丞正月初五的時候完成了離婚手續，唐婉當天下午五點才收到消息。
她那次醉酒說不會離婚，不會給那個女人讓位，為什麼這麼突然離婚？
唐婉想找方瀾具體談談，以免後者想不開。
但大概隻想一個人待著，方瀾告訴她離婚的消息後半小時，又給她發了條消息。
“寶貝兒，我去離婚旅行了，具體什麼時候回來還不知道。天天在阿丞父母那兒，你有機會就去幫我看一下哦。愛你麼麼噠！”
後麵發了兩個飛吻圖片。
唐婉收到消息第一時間，就給她打電話，但她已經關機了。
方瀾有先天性心臟病，一直很珍視自己的生命，可她還是覺得不放心。她立刻想辦法聯係上方家跟左家的人。
左家的人聽起來興致不是很高，隻是說了句不知道。
而方母的反應，堪稱刻薄，“她平時那麼作，還勾引自己繼父，左旭丞能堅持這麼長時間，已經很給她麵子了。她心臟病都死不了，肯定不會自己尋死的，你就放一百二十個——”
唐婉沒等她說完，就把電話掛斷了。
她怕自己繼續聽下去，會忍不住衝去方家，揍她一頓。
“散完心就早點回來，我跟天天在等你。有事找我，我隨時都在。”
唐婉給方瀾發了條消息，看了半晌，沒有回複。
她準備收起手機時，突然有人打來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