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否認……
唐婉隻覺得血液逆流，一起往頭頂衝，她腦中一片空白。
這件事真的跟他有關係，還是他是故意這麼說的？她有些弄不明白，也不敢去細想。
她甚至連再看他一眼的勇氣都沒有，便白著臉身形略有些踉蹌地轉身走了。
唐磊看著她的背影，心口一陣密密麻麻的疼。他張嘴想要喊她，但隻是張了張嘴，最後沒有出聲。
他低頭看著他身上穿著的衣服，這是他姐姐給他買的。
唐磊眼底浮起一抹亮光，低頭撫了撫衣服上的褶皺。
封氏集團元氣大傷，暫時無法跟簡氏集團抗衡了。有簡明澤護著，他姐不用再受製於封牧。
他抬頭，像最近的幾個夜裡那樣，看著她租住的那間房。
“再見了，姐。”唐磊嘴角勾出一抹淺笑，然後收回視線，如同卸下什麼包袱一般，轉身鑽進車中。
同一時間，已經下電梯的唐婉如同有所感應一般，快步走向窗口。
但視線所及之處，隻有唐磊快速離開的車。
她眸光黯了黯，失魂落魄回屋。
“他說什麼了？”見她這樣，簡明澤褐色眸底浮出關心。
唐婉覺得這件事實在難以啟齒，難道她要跟他說，她家變成如今這樣子，除了封牧跟蔣曉曉，還有她弟的功勞？
可這件事在心中憋了幾天，沉甸甸壓得她無法呼吸。
唐婉沒立刻回答，隻是調出她跟何夢雨的聊天記錄，給他看那幾張照片。
“監控視頻中截出來的，已經找安浩鑒定過了，圖片不是合成的。”唐婉捏捏眉心，癱坐在沙發上，“我剛剛問他跟這個人有關係沒有，他……沒否認。”
簡明澤隻是看了幾眼，就把手機放下了。
換作以往，他或許會懷疑唐磊，但他們今天談完之後，他覺得這件事隻可能是誤會。
“他沒否認？”簡明澤問道。
唐婉疲憊點頭。
“那他承認了？”簡明澤拂開她捏眉心的手，把她拽過來，讓她躺在他腿上，給她按腦袋。
無論抑鬱症好之前還是之後，她睡眠都不太好，經常頭疼，他便利用順手學了下按摩。
唐婉習慣了被他按摩，覺得舒服不少，可心裡依舊亂糟糟一團。
她沮喪道“……沒有。可是我看他那意思，覺得像是跟那件事有關係。”
“他跟那件事沒有關係。”簡明澤輕柔地給她按著太陽穴，篤定道。
一般他這樣說話時，都是極有把握的事情。
“你為什麼這麼肯定？”唐婉眸中亮起星星點點的光芒，急著坐起來。
恰巧簡明澤此時要把她挪開，兩人同時動作，她的腦袋剛好碰到不該碰的位置，她聽到他悶哼了一聲。
她一開始沒反應過來碰到的是什麼，過了好半晌才反應過來。
“你……”唐婉狼狽而倉促地光著腳站在地上，眸光閃爍地看著他。
簡明澤清雋的臉上帶著隱忍的痛苦，見她一個勁兒往他腰側以下瞄，他抿緊唇，眸色微深，挑眉瞥了她一眼。
她乾笑兩聲，不大自然地挪開了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