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現在……左旭丞已經沒多久了。
阿雅摸了摸腎的位置，腦中閃過左旭丞當初幫她做手術的樣子。她彎起嘴角，笑了。
病房內，左旭丞衝方瀾說道“都已經離婚了，為什麼還要回來？”
“很簡單，我喜歡你呀。”方瀾從來不吝於向他表示，她有多喜歡他。
她生性好動，在病房內待一天還挺無聊的，乾脆在另一張病床上做瑜伽。這是個單間病房，但她讓人往裡麵加了一張床。
左旭丞看著她沒心沒肺的樣子，躺到床上，“你不該回來，你把我的計劃都打亂了。”
“裝出軌，讓我跟你離婚，算什麼狗屁計劃？”方瀾停下動作，坐在床邊，隔著兩張床中間的空隙，拿腳踢了踢他，“你覺得我知道你得病後，會嫌棄你？”
他自然不覺得她會嫌棄他。
隻是她生性執拗，他不想她因為掛記他這麼一個時日無多的短命鬼，浪費餘下的人生。
左旭丞翻個身，背對著她，“你如果真的喜歡我，在我死之前嫁人。”
她有先天性心臟病，他怕她發病了，都沒人知道的。唐婉有自己的生活，總不可能永遠跟在她身邊。
方瀾很討厭他說死這個字，“彆說這種喪氣話，萬一你運氣特彆好，剛好在……”
她深呼吸一口氣，才能平靜說下去，“萬一剛好有合適的腎呢。”的
“然後呢？”左旭丞問道“我跟阿雅的事情，你也親眼看到了。你這種接受不了精神出軌，也接受不了肉體出軌的人，能忍得了？”
方瀾這段時間一直刻意不去想這件事，她不想就剩下這點相處時間了，還在跟他爭吵這種無意義的事情。
可偶爾，她還是忍不住怨他。
他自以為逼她離開是對她好，可他知道，他跟其他女人在一起，她心裡有多膈應嗎？
左旭丞也沒等她回答，繼續說道“萬一她剛好還懷孕了，偷偷把孩子生下……”
“哎呀，我好困。”方瀾躺到床上，看著他的背影，努力揚起一抹笑，“早點睡啊，阿丞，晚安。”
啪嗒。
她把燈關了。
幾乎同一時間，方瀾的手機亮了，上麵有一條陌生人發來的消息。
“我知道有人的腎跟阿丞匹配，願意做個交易嗎？”
這條消息沒有備注，而且沒有任何能證明這條消息真實性的東西。可方瀾不想放過丁點的希望，她蹭得坐了起來。
黑暗中，左旭丞略顯緊張的聲音響起，“身體不舒服？”
“不是，就是突然想給你唱首歌。阿丞，你想聽歌嗎？”方瀾笑眯眯道。
沉默。
半晌，左旭丞略顯無奈的聲音響起，“這是醫院，彆鬨。”
她經常想不出是一出，他對此並不覺得驚訝。
“哦——”方瀾長長哦一聲，躺下去，跟對方確定了時間地點。
第二天一早，唐婉估摸著時間差不多，想給唐磊打電話，問問思思到底怎麼回事。隻是電話還沒打出去，方瀾的電話先打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