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建昌侯!
張延齡一行在往徽商商會走。
張延齡、崔元和蕭敬同乘馬車,而張懋則帶人尾隨在後,除此之外還有金琦帶著錦衣衛陪同。
一副要去抄徽商商會的架勢。
馬車上,張延齡正在閉目養神。
崔元琢磨了半天,突然想起什麼事來,嘀咕道“若說這漲價乃是徽商所為,但他們的鹽引連鹽都兌不出來,更無求購之人,他們是怎麼把鹽引價格給推高的?”
蕭敬怔怔望著崔元,微微皺眉似也在思索,但因為這次的鹽引買賣他並沒有涉及,一些細節他並不清楚,所以一時沒想明白。
而崔元最近是幫朱效茹管理家裡的買賣,所以對此是知道一二的。
張延齡睜開眼,狠狠瞪了崔元一眼。
你個花瓶一樣的駙馬,都被你老婆趕出門,居然現在還在這裡拆我台?
我說是徽商乾的,那就是徽商乾的!
不容反駁。
要是被外麵那位知道,我家房子還要不要了?
張延齡沉吟道“徽商暗地裡跟鹽場的人有勾連,豈是隨便限製得了的?馬上就到徽商商會,到時質問他們便是!”
蕭敬一聽,點點頭。
他琢磨不透的事也就不去細想,現在他隻聽張延齡的,也閉上眼學著張延齡去閉目養神。
……
……
城中一處私宅。
正是徐夫人在京師的宅邸。
宅邸從外麵看很低調,但其實內有乾坤,尤其是徐夫人所住的後院,極儘奢華,因為徐夫人對北方的宅院住不習慣,特地做了改造,讓這裡更接近江南園林的布局,亭台樓閣池塘水榭都有。
房間內的徐夫人,把自己宅院的房契拿出來,看了很久。
最終歎口氣,將房契也放進了一個木匣,此時木匣內已經擺滿了田契和房契。
“大家,您為何要收拾東西?是要搬家了嗎?”
在徐夫人的身後,是一個二十歲左右的女子,在這時代二十歲已經算不上是青春少艾。
不過雙十年華的女子,正是開始解風情時,已有了成熟女子的風韻。
此女子正是徐夫人培養起來,做自己接班人的,既作為徒弟,又好像是妹妹,或是閨蜜,更好像是自己的夥計和掌櫃。
徐夫人神色平靜道“這些東西,都要交給彆人,從此之後不屬於我。”
女子非常驚訝道“大家,您?”
徐夫人笑了笑,用憐愛的目光望著眼前的女子,甚至用手輕觸了她的麵頰,歎道“你從十四歲跟我,如今已經過去七年,我的本事你該學的也都學會,讓你自己去飛也是可以的,但其實以後我還會繼續做生意……你就當我要嫁人了吧。”
徐夫人實在不知該如何去解釋。
女子震驚道“大家要嫁人?”
徐夫人沒有去細說,神色仍舊平靜道“你可以自己選擇,是留在我身邊,還是自己去飛,若你要走,我會把你這幾年應得的那份給你,足夠你支起來一個不錯的攤子,在徽州商人中有一席之地。”
女子當即跪下來,對徐夫人磕頭道“我的命是大家給的,一切都是大家的,大家去何處,我便去何處。”
“嗯。”
徐夫人隻是點點頭,望著眼前的女子,突然又有些不舍道,“嫁人這條路,不好走,我知你並無心去侍奉男人,你又何必自討苦吃呢?”
女子不去回答,仍舊在磕頭。
徐夫人一時正踟躇之間,外麵傳來婢女的聲音“夫人,剛得知的消息,說是徽州商會的當家正在聚集。”
徐夫人走過去,打開門,看著婢女道“你是說他們沒有我的吩咐,就擅自聚集?”
“是!”
婢女回答很肯定。
徐夫人麵色非常冷漠,冷笑道“他們果然想踢開我,這群見利忘義的小人,到此時他們還不幡然悔悟嗎?走,與我前去商會!”
徐夫人感覺到自己的地位正在被人動搖,她不會容許自己打下來的基業拱手送人,便急忙帶人往徽商商會的駐地而去。
……
……
在徐夫人抵達商會時,商會的會議已經開了很長時間,似乎已經商議出一個結果。
徐夫人的到來,打斷了他們做最後的決定。
“你們要做什麼?有事為何不通知我?”徐夫人進到商會會館。
發現幾大徽商家族中,除了宋家不在之外,其餘的家族都在,還有一些徽商中資質比較靠前的家族,有十幾個之多,這算是一次比較大的集體會議。
明顯。
她的權力被架空了。
此時從人群中走出來一人,卻是之前徐夫人的得力乾將江玥年。
江玥年對徐夫人行禮道“徐大家,我等都知道您的態度,涉及到重大之事,我等還是希望您能心平氣和多休整,便不去打擾您。”
此時林家家主林隆生道“江當家的還跟她廢話做什麼?直接就告訴她,從此之後徽商商會與她無關了!讓我們蒙受天大的損失,各家現在都快揭不開鍋,我們還能容她的?”
“對!”
在場的徽商難得重新態度一致,而且是非常堅決的那種。
他們似乎已經決議要把徐夫人趕出徽商商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