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佑樘道“明日就是朕的壽誕,大明朝如今太多波折,諸位卿家也不需要賀壽等事,一切從簡,民間也不得有任何的慶祝活動,原本有想準備的,一概都給取消,總之朕不希望因自己的事對民間造成影響。”
“陛下天恩。”
眾大臣出來表揚皇帝的勤儉節約精神。
“另外,據說是草原上會有使節到京師,可能就是最近的事,禮部方麵負責接待一下,有什麼朝貢的事也由禮部來處理……”
朱佑樘所說的“草原使節”,並不是如今正在帶兵騷擾邊陲的火篩部,而是未來迎來草原中興的達延汗。
達延汗如今正在想方設法統一草原,而為了避免在統一過程中有波折,自然是要表現出對大明朝無比臣服的姿態,其實就是為了讓大明放鬆警惕。
至於火篩犯邊,一來是因為大明斷了跟草原的互市,二來就是因為北方達延汗對其步步緊逼,令其戰爭資源匱乏,不得不出來劫掠大明,畢竟大明邊關物產豐富,能掠回去的東西多,在草原上掠奪跟乞丐掠奪乞丐差不多,就算得勝掠回去的也是破布爛襖。
“陛下,臣太忙,要不把調查江贛寧王的事,交給彆人……”
“退朝。”
“陛下再商量商量啊,要不找個人當臣下手也行啊……”
朱佑樘似乎都懶得搭理張延齡,就這麼徑直往奉天殿外而去。
張延齡一臉苦哈哈的模樣。
他好像自己身上的擔子太重,需要彆人來分擔,但朱佑樘都不讓文臣來協助張延齡,隻讓張鶴齡和崔元幫張延齡做事,當然在背後還有東廠和錦衣衛,重擔還是落在張延齡身上。
……
……
“諸位,想必你們也看到,今天我可什麼都沒說。”
“上來你們非要拿鹽價說事,我不過就事論事,再者寧王的死……又不是我乾的,你們真不會是以為我主動向陛下承攬這差事吧?調查個死人很有意思嗎?”
張延齡居然還有心思對這些文官解釋。
徐溥黑著臉不說話。
往常他跟張延齡爭執很多,比這個凶的時候也多,但從來沒有像今天這麼生氣。
在於他發現,好像皇帝離了張延齡不行,所有事兜兜轉轉最後都還是落回到張延齡手上,讓人很無力的那種,偏偏張延齡就算是加入到文官陣營,也沒打算跟文官有任何的共通點。
朝堂上都如此針鋒相對,朝堂外更是沒有絲毫的溝通,簡直是兩條道上的人。
“建昌伯,你還是收斂收斂吧。”又是謝遷在提醒。
連一向笑麵虎的謝遷,現在都笑不出來了。
張延齡歎口氣道“就說諸位誤會我,跟你們也解釋不清,清者自清,我還是想想怎麼辦好差事要緊……太累了太累了,諸位還是能力提高一點,這樣陛下就不用把什麼事都讓我去做……唉!”
氣就一個字。
在場的文官吹胡子瞪眼也是徒勞。
屠滽望著張延齡背影,憤然道“這小子怎就如此猖狂?”
話似乎是說給徐溥聽的,徐溥卻沒理會他。
“寧王若薨逝,背後大批的錢糧可能毫無線索,陛下這是想把錢糧都找回來,不得不讓建昌伯出來,諸位自問有能力查出端倪?”
徐溥到底還是能看清局勢。
他的話,算是一針見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