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野的正中間插著一把巨劍,劍身入土一半,那四周的血野留入巨劍處,形成一片窪地,確切的說是一片血海。巨劍是這片荒野唯一發光的物體,浩然中正。
陳文衫就躺在那片以血彙成的血海之中。
荒野的黑暗處傳來巨響。
“嘭,嘭,嘭……”
重物墜地的聲音。
那黑暗裡冒出一對猙獰的巨角,一頭異獸頂著巨角出來,如荒古異獸占據了整個天地。
那對銅鈴巨眼四處環顧,隨後向著那把巨劍走去。
腳踏在這荒野的地上,地震山搖,每踩一地都凹陷下去一個巨坑。
異獸突然仰天嘶鳴一聲,沒有任何猶豫一腳往陳文衫踏去。
陳文衫清楚的知道這一切,可是連眼睛都睜不開又何談動彈身子。
巨劍有了反應,劍體生光,護住的陳文衫。
那異獸不管不
顧,連踏數腳,地麵漸漸龜裂開來,一道道裂紋朝四處蔓延。
“哞”
那異獸的嘶吼響徹荒野,仰起前身,雙腳一齊踏在的那光罩之上。
“啵”
光罩脆裂。
“不要……”
西閣內出現了那位黑袍男子,看著額頭冒汗不斷搖頭細語的陳文衫,摸了摸下巴。他從懷中掏出一枚圓潤的藥丸,走上前去,將藥丸送入陳文衫嘴中。
“是死?是活?全靠你的命數了!”
說完那黑袍人出了了西閣,朝著青雲宗某處走去。
青雲宗後山是獨立於十二峰以外的一座山峰,後山的山體筆直,形成三方懸崖峭壁,唯一上去的路充滿了禁製陣法,是一處絕地,也是一處禁地。
青雲宗內除了峰主掌教和太上以及老祖外,其餘青雲宗弟子均不得踏入。
後山又有一個雅稱,名為壁觀崖。
那位黑袍男子提拎著一個酒壺,走在此時的後山道路上,黑袍男子所過之處,禁製陣法自動打開,看著仿佛自家後院一般,對其中的變化了如指掌。
“師弟,多少年了,你難道準備把自己永遠封閉在壁觀崖上。”
黑袍人輕輕念叨道,似說給自己聽,也似說給他人聽。
壁觀崖上盤坐著一位渾身落滿塵土的男子,看那塵土的厚度,這位男子應是許久未動過。
男子前麵有把劍,劍身斷裂,隻餘有劍柄和上半斷劍體。
黑袍男子走過了所有的禁製陣法,站在了這壁觀崖上。黑袍男子看著那盤坐的身影開口道“師弟,我帶了你最愛的桃花酒來看你了,讓個位置我坐坐。”
盤坐的男子沒有什麼反應,黑袍男子在次說道“不說話代表你同意了啊。”
說完徑直走到了盤坐的男子身邊,打開酒壺,自酌自飲起來。
“師弟啊,你們叩天一脈為何都如此固執?師叔如此,你也如此!”
“為了那麼個女的,值嗎?”
“哎,算了,聊聊家常吧?”
“青雲大招又開完了,今年收了兩位天賦可觀的弟子,不過倒是比以往差了些。”
黑袍男子喝了口酒,繼續道“聽說桃花山最近收了位道體。”
“桃花山你記得嗎?”
黑袍男子目光看向那把斷劍,“也是,你肯定記得比我深。”
那盤坐的男子眼皮似乎動了一下,又在無其他反應了。
“新收的弟子中有個孩子,也跟你一樣強。明明是肉體凡胎還要強撐著登應天梯,要不是老祖現身隻怕他就死了。”
“昨天你感應到了嗎?”
“師弟,你的伴生劍斷了!”
兩句沒頭沒腦的話說完,他又喝了一大口酒,然後喉間發出一聲吐氣聲。
他將酒壺蓋上放到了斷劍旁邊,起身準備離開這個地方。
“嗝。”
打了個飽嗝,他又停了下來,說了最後一句話,“喔,對了,他姓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