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泰說到這裡突然停了下來,拉著韁繩的手緊了緊,很認真的說“文衫,送你回去後,我也得跟出去好好修行了。此次都是我太不中用,不然你也不會受這麼重的傷。”
陳文衫握住了周泰的手,用力捏了捏,“周泰,怪不得你。”
“此仇總有一日我要討回來。”
陳文衫的眼中閃過道光芒,身上多了股莫名的意味,似是殺氣殘留。
周泰點了點頭,臉色亦是凶狠。此番仙人城之事讓兩位少年產生了蛻變,從某種意義上講這其中有著那位叫鬱獨儒的背劍少年莫大的功勞。
山道上有些來往的青雲宗弟子,皆是忙忙碌碌,沒有多少人會關注外界的事情,自然也就沒有人感受到兩位少年身邊的氣氛變化。
陳文衫與周泰都沉默了下來,各懷心事。
陳文衫腦中想著昏迷時所見的一切,那屍橫遍野的地方是哪裡?那巨獸是什麼東西?還有那位手提斷劍之人是誰?為何讓陳文衫去後山尋他?當然印象最深的一點便是那驚豔的一劍。
那劍劃出的軌跡在陳文衫腦海裡,似真似幻。他努力的去回憶卻總記不清晰,想著想著隻覺得頭疼欲裂,喉嚨微甜。陳文衫不著痕跡的用手指抹過嘴角,然後將手收回袖口。
事情很多,他需要時間來梳理,扶於給他的劍也被掌教拿走,他為什麼要拿走?那日的情形斷在他閉眼的前一刻,後麵的一切他都記不住了,仿佛那是另外一個人在經曆一樣。他也試著問過周泰,周泰也不知道。
青雲九峰,峰與峰之間都有一座架起的橋梁,橋梁是用不知名的物質建造。九峰八橋,每座橋都跨越天際。若是從天上看去會驚歎於橋梁的雄偉,橋梁掩於雲霧中,不露全貌便有此等效果。
陳文衫看著眼前的橋梁,驚歎不已,從踏入青雲宗開始,這裡的一切都讓他感覺到了不凡和仙人的那番寫意。
兩人兩馬從橋上走過,橋麵很寬給人的感覺也很厚實,馬蹄踏在那如玉製
的橋麵上發出啼嗒啼嗒的響聲。在邊緣處探頭的話能看到橋下的相連兩峰的景色,崇山峻嶺,林間不時有黑點穿梭,很是狀觀。
從橋上走過後,陳文衫並沒有覺得橋有多長,好像中間有幾處被折疊起來縮短了一樣。
“文衫,我先回師父的院子,明天師父會回來接我修行。文衫……”
“沒事,去吧。小胖你要努力啊,以後還要你罩著我呢!”
周泰用力的點頭,然後從懷裡摸出兩塊牌子。
“文衫,這兩塊玉牌留著。過不了幾個月宗門就要檢查積分了,這牌子裡有些積分,你會用到。而且,憑著玉牌的資格和裡麵的積分你也可以去道藏閣內閱讀書籍。道藏閣裡有很多東西能幫到你。”
陳文衫猶豫了一下,就將兩塊玉牌接了過來,“好。”
“文衫,我先走了,也就四五個月我便會回來。”
陳文衫看著周泰的樣子,笑了笑說道“好,我就在宗門內等你。到時我們一起去賺取宗門積分,兌換洞天法寶,神通秘藏。”
“嗯。”
兩人迎著陽光一起大笑,山很高,陽光很強烈。
……
陳文衫牽著馬回到了外廚,外廚那塊地有著個肥碩的身影,手裡拿著劈柴刀在等著陳文衫。
陳文衫將馬拴在房間外的一根柱子上後,向房內走去。打開門看見了陸師兄坐在桌子傍邊,手裡拿著劈柴刀杵在地上,身下的凳子微微有些彎曲……
陳文衫停在門口微微一拜,“陸師兄!”
陸山嶽撇了他一眼,沉聲說道“嗯,回來啦!”
“有勞師兄掛念。”
陸山嶽眼皮跳動,嘴角有些哆嗦,“陳文衫啊,陳文衫,以前怎麼沒發現你臉皮這麼厚。”
陸山嶽直起身子,用手指著陳文衫,“我那是掛念你嗎?你知不知道這幾日的柴火都是我劈的。”
說完又自憐自愛的看著自己的雙手,“可憐了我這白嫩的雙手。”
陳文衫頭埋了下來,遮住了扯動的嘴臉,心想你那是白嫩嗎?明明就是肥!
“師兄勞累了,既然文衫回來了,以後劈柴的事就不用再勞煩師兄了。”
“哼,還有以後?陳文衫,今日你若不能將前幾日虧欠的柴火都劈回來,你就不用休息了。”
“這……好吧。”
陸山嶽起身,身下的凳子發出“咯吱”的聲響。陸山嶽扔下手中的劈柴刀,踢了凳子一腳,微罵道“沒用的東西!”說完大步離開的陳文衫的住所。
陳文衫關上房門,走過去撿起劈柴刀,吹了口氣,又摸了摸那個凳子,“辛苦你了,你承受的不輕吧。”
“在磨嘰什麼呢?還不快點劈柴!”
陸山嶽的嗓門很大,走了會沒見陳文衫出來就在外麵喊著。
“來啦……”
陳文衫看了看屋內的擺設,然後將腰間彆著的扇子壓在枕頭底下,拿著劈柴刀就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