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接過銀子,微微發愣,隨後開口問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陳文衫說道“銀子不是給你用的,是給孩子用的,我隻是很喜愛這些孩子而已。”
少年上下虎牙抵著摩擦了一下,說道“謝謝。”
陳文衫伸了個懶腰,對著吃包子的孩子們說道“孩子們,我和夢兒姐姐就要走了,以後有空再來看你們。”
那些孩子乖巧地點點頭,有的孩子叫道“哥哥姐姐以後一定要來看我們。”
夢兒姑娘蹲下身子刮了刮那個孩子的鼻子,微笑說道“放心吧,姐姐一定會來看你們的。”
……
陳文衫帶著夢兒姑娘離開了這座破廟,臨行前,他又回頭仔細看了一陣那廟裡破敗的龍王像,那龍王像隻有尾沒有頭。
天色漸暗,陳文衫看了看天色對著夢兒姑娘說道“夢兒姑娘還沒吃飯吧,不如我帶你去吃飯如何?”
夢兒姑娘搖搖頭,“公子的好意,夢兒心領了。夢兒要早點回去才行,不然媽媽和姐姐們該擔心了。”
“嗯,既然這樣,那夢兒姑娘今日就先回去,改日有空,文衫一定去紅杏樓點你的牌子,讓夢兒姑娘也為我彈彈琴,唱唱曲。”
夢兒姑娘淺淺一笑,微微鞠身道“夢兒期待公子大駕。”
陳文衫扶起夢兒姑娘說道“不急,既然夢兒姑娘叫我公子,那我也應該做些公子的舉動。嗯,我今日便先送夢兒姑娘回紅杏樓吧,夢兒姑娘覺得如何?”
夢兒姑娘眯著眼,嘴角揚起,脆生生地說道“好。”
在傍晚的日光下,兩人的影子被拉得很長。夢兒姑娘墊了墊腳尖讓自己的影子與陳文衫的影子一樣長,陳文衫搖搖頭,彎曲自己的膝蓋讓自己矮了些,這個舉動讓夢兒姑娘掩嘴輕笑……
所有初識皆為美好,如果沒有風花雪月,就不會有悲歡離合。
名川城的謎團很多,但最大的謎團依舊是未來。
……
暮色落在名川城的上空,讓整個名川城顯得朦朧,陳文衫回到春風客棧,坐在春風客棧的樓頂,看著暮色裡的名川城,吐出一口長息後,他躺在了樓頂的瓦片上。瓦片有些溫熱,剛好可以暖暖陳文衫的後背。
姚九拿著壺酒,躍起身子,輕輕一點瓦片微微地落在樓頂,他看著躺在瓦片上閉眼的陳文衫,老臉泛起褶子,“徒兒。”
陳文衫睜開眼簾,側著身子看向姚九,喊道“師父。”
“師父,你怎麼也上來了?”
姚九坐在陳文衫的身邊,遞給了陳文衫一壺酒說道“為師上來陪陪徒兒看看這大江名川的落日餘輝。”
陳文衫拔開酒壺,小淬了一口,辣喉,辣心,說道“師父,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文縐縐的了?”
姚九也喝了自己手中的一口酒,拍著肚子說道“為師肚子裡是為師這一生的見識,裡麵多得是你不知道的事。”
“師父,我什麼時候可以像你一樣看這天邊的流雲如地上的流水一般?”
姚九躺了下來,說道“等你完全繼承我的刀法之後。”
“師父,你的刀法有多厲害啊?我那次看你施展根本看不清,就見到一道道光影閃個不停。”
姚九瞥了陳文衫一眼說道“天刀九式,每一式都極為耗費精氣神,我也老了,快舞不動這天刀了。”
“師父,我要學了你的刀能長生嗎?”
姚九哈哈一笑,說道“我的刀不能帶你長生,它隻可以帶你殺儘阻你長生之人。”
“師父,為何世人都想長生?”
“因為世人多愚昧,不知時光荏苒,這一個個隻是在枉顧長生罷了。”
陳文衫認真地看向姚九,說道“師父,我覺得追求長生的人不一定是為了長生。”
姚九微微一怔,問道“那是為了什麼?”
陳文衫目光迷茫地看向天邊的落日,說道“為了活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