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手持書冊的文員上前,他的手心有些緊,鐵無情感受到了他的緊張,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給了他一個放心的眼神。
那文員心才稍微安定,頂著尚書大人殺人的目光再次上前一步,大聲宣讀道“仙曆九百七十五年,大江洪澇,朝廷從國庫抽取一千萬兩白銀用於治理此次災害,尚書大人作為負責人,扣下五百八十萬兩銀子,大江兩岸救災程度低微,致使兩岸堤壩再次絕堤,洪水淹死十萬餘百姓。”
文員翻了一頁,繼續念道“五月,令公子在大都二街強搶民女,並殺死吳姓一家。六月尚書大人勾結私作坊,導致……”
文員念完厚厚一遝書冊,每一頁都是冠冕堂皇的血腥。
鐵無情拔出腰間長劍,“罄竹難書啊!尚書大人還有什麼要說的?”
戶部尚書臉色蒼白,腳步微微退後兩步,開口辯駁道“這些都是你的臆測,對,完全是你一人的臆測,你沒有證據。我是戶部尚書,正二品官員,沒有聖上的旨意,你沒資格抓我。”
“我律法司的話就是證據,陛下賦予我律法司權利,先斬的就是你們此等狗官。”
鐵無情高舉長劍,喊道“
給我全部拿下,反抗者格殺勿論。”
一眾律法司的侍衛拿下戶部尚書,衝入戶部尚書的府邸,抓拿其家人。
戶部尚書劇烈掙紮,不死心地喊道“鐵無情,你沒有資格抓我。”
一輛轎子快去衝了過來,轎內之人喊道“鐵無情,住手!”
鐵無情看著那輛轎子,知道若是讓轎子裡的人攔下自己,這件事情可能會無疾而終,他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他拿劍的手翻轉,劍刃朝下,一劍斬向戶部尚書的頸部。轎內之人飛襲而出,一道光影高速掠過虛空,光影的前段帶著寒芒,直指鐵無情的腦袋——圍魏救趙。
鐵無情不為所動,手中劍在快三分,血液四濺,那道寒芒也抵著鐵無情的喉間。
戶部尚書死了。
從轎內出來的人眼神冷冽地盯著鐵無情,鐵無情收劍立鞘,說道“國師大人遲了一步,戶部尚書已死!”
…………
朝堂之上,一群大臣爭得麵紅耳赤,分為兩派,一派多,一派少。
……
“無情,若是讓你在選一次,你可後悔?”
“不後悔!”
…………
律法司內,魏閻王坐在上座,麵沉無語。
鐵無情在大都的聲勢威望,隱有成為第二位閻王的趨勢,但魏雄山知道這大都,這楚國容得下他魏閻王這一位閻王,卻容不下第二位閻王,特彆是這位“鐵閻王”。鐵無情的勢頭太盛,對法度苛求太過完美,眼裡容不得一點餘惡,此次的斬殺尚書事件更是能看出一二,這樣發展下去會擾亂大都內某些利益層鏈,造成平衡的局麵被打破。
魏雄山崛起是因為當年的大都需要這樣一位狠人,如今大都安寧,楚國也可稱得上國泰民安。所以陛下不許,國師不許,滿朝文武也不會允許許鐵無情的崛起。為了保住鐵無情,他選擇將這位愛徒下放,也就是邊緣化。
魏雄山說道“無情,去了名川,你要收斂自己的性子,不可在如此莽撞。”
鐵無情手中捏著長劍,點頭應是。
“無情,你的劍要收起來。真正的閻王從來不會親自去拘魂,你明白嗎?”
“師父,無情知道了。”
魏雄山歎了口氣,說道“以後等你在回大都時,這閻王就得你來坐啦。”
鐵無情合拳道“師父……”
魏雄山擺擺手說道“好了,不必在說了,無情,你不是我,也不必做我。你就是你,律法司萬中無一的鐵無情!”
……
大都的城門處鐵無情牽著那匹烈馬,看著頭頂的大都二字,佇立良久。
城門處的士兵一個個站直了身子,今日這大都的城門隻為一人而開。
“鐵大人,鐵大人……”
有人從城內追了上來,將一個錦囊給了鐵無情,說“鐵大人,這是首座讓我交給你,他說若無良計,心有思念均可打開。”
鐵無情收回目光,接過錦囊,道了句“多謝”就翻身上馬,一聲令起,烈馬縱馳。
……
桌上放的那張白紙便是錦囊內的物品,與白紙並排的是那份案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