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大媽挨近了另一位大媽,說道“你說是吧!”
另一位大媽眉頭挑了挑,甕聲甕氣地說道“還好吧!”
……
“小哥,小哥……”
小廝一路叫一路跑進內堂,掀開簾子,看到陳文衫給他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坐在一角躺椅的姚九指尖敲打扶手的頻率越來越慢,用的力量也越來越輕,到最後,那手指由自身重量帶著落在扶手上後就再也沒了動靜,而閉眼的姚九也起了鼾聲。
陳文衫伸出手背朝小廝的方向推了推,示意出去聊。
簾子落下遮住陳文衫背影的那一刻,姚九睜開眼睛看著偏西的日頭,怔怔入神。
……
“小哥。”小廝伸出手心擺在陳文衫眼前。
陳文衫笑了笑,從懷裡摸出幾粒碎銀,拋了拋後,扔給了小廝。
小廝接過碎銀子,嘴角都要咧開了,他將碎銀放在口中咬了咬,拿出去後放在眼睛的上方,看著碎銀上細小的牙印,小廝哈了口氣在衣服上擦了擦,
放入懷裡。
“說吧,外麵出了什麼事?”陳文衫催促道。
小廝張開嘴齜出一口微黃的牙齒,說道“聽說是律法司的司務都出動了,一個個都挺板著臉,挺嚴肅的,大概是哪裡出了什麼命案吧!”
小廝摸了摸胸口,質地軟和的銀兩擱著一層衣物摸去有點膈手,那幾粒突起沒有讓小廝覺得不適,反而更添了幾分心安。
“哦,對了。小哥,俺還看到了一個男的被司務給抓了,也不知道犯了什麼事?”小廝又補充道。
陳文衫聽著小廝的陳述,腦子裡出現了幾個問號。律法司向來發度森嚴,不可能亂抓人,更不可能全部出動。要知道老巢空虛是大忌,何況律法司裡麵關壓著不少死刑犯。
他的兩道眉毛斜著向鼻梁壓去,踱著步子走到一個椅子傍邊,伸手一拉,然後身子靠了下去。
“律法司的人都出來了?這是要絕決戰了嗎?”
小廝看著自言自語的陳文衫搖了搖頭,銀子到手了,多餘的事情就不歸他管了。
陳文衫猛然站了起來,看著小廝,神色鄭重地問道“他們是往哪個方向去的?”
小廝被陳文衫盯著有些發慌,但他確實不知道那一大群司務是去往何處,剛剛的大媽也沒說這個問題。由於擔心陳文衫要回銀子,小廝情急之下,隨意指向北方,“那邊!”
陳文衫氣息陡急,眼睛順著小廝手指那個方向,說道“哪是!”
右腿發力,陳文衫衝了出去,跑到大門外後,又回頭對小廝喊到“小二,一會我師父要是醒了,就說我內急,替我瞞好咯!”
小廝點點頭,回道“好,小哥,你去吧!”
……
……
城主府的大門敞開,門前站立著兩位持槍兵士。這兩位兵士仿若雕塑一動不動,眼神目視前方,街道上行人的表情和動作都被兵士一一看在眼裡。
雲立在院子裡的花亭下一個人悠然地喝著茶,身邊的侍女恭敬地站在身後。
茶壺裡泡的是名貴茶葉,陽光灑下來,滑過亭角的邊沿在雲立的半邊身子留下痕跡。
茶杯的茶水還有一半,褐色的晶瑩剔透的液體微微潑動。雲立看著茶杯,皺了皺眉,回頭問到侍女“小公子今天在哪裡?”
侍女在雲立的身後低了低膝,說道“回老爺,小公子在前院。”
雲立看了看偏西的日頭,起身說道“要是小公子找我,就說我因勞累已經睡下,不到晚膳時間不用再來叫我。”
“是,老爺。”
雲立的手指點了點桌麵,沉吟少許,說道“去跟後院的客人們說‘紅衣未來,這裡出現任何問題由他們負責’。”
“是,老爺。”
雲立點點頭,背起雙手離開了花亭,他的步子緩慢,不長的路徑走了不少時間。待走到房門前時,城主府的大門處有道威嚴的聲音沉沉地喝道“律法司副司攜法令緝拿要犯雲安,請貴府配合!如有反抗,依律,就地格殺!”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