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悶葫蘆”微怔,他歎道“可惜了。”布滿繭子的右手摩挲著劍柄,“此劍雖是殘破卻仍餘正氣,想必他的主人是個大義之人。隻是這劍斷如人亡,我無能為力。”
“先生在想想辦法!”
“我說過,新生亦是他生,這劍能不能重鑄,重點從來不在彆人。”
客人默然而思,良久,他說道“既然如此,打擾先生了。”
客人拿回“悶葫蘆”手中的劍柄,走出了鐵匠鋪的後院,也走出了鐵匠鋪。
”悶葫蘆“站在鐵匠鋪的門口看著遠去的客人,隨後進屋看了看熔爐內的鐵胚。
“容燈,你來了有幾年了?”
“悶葫蘆”的突然發問讓容燈怔了怔,他回道“有七八年了吧!師父為什麼這麼問?”
“悶葫蘆”說道“我來名川也有十年了吧!”
“是的,師父。”
“十年,不短了,也該走了。”“悶葫蘆”指著牆上掛著的劍,“喜歡哪把?”
容燈笑道“師父打的劍我都喜歡!”
“悶葫蘆”揚了揚嘴角,說道“選一把。”
“師父叫我選,我就選牆角那把!”
“哦,為什麼?”
容燈有些得意道“因為師父每次看劍的時候,最先看的都是那把。”
“悶葫蘆”看著牆角的那把劍,說道“聰明,容燈,你把那把劍帶回去。今天,我們鐵匠鋪先關門。”
“為什麼,師父?”
“這幾天鐵匠鋪都不要開門了,以後……也不會開門了。”
“師父是要走了嗎?”
“嗯。”
“那我回去收拾東西與師父一同離開。”
“容燈,你我師徒緣分已儘。”
“師父……”
“好了,那把劍歸你了,你要好好待它,就當作師父送你的臨彆贈禮吧。”
……
容燈拿好了劍,一步三回頭地離開了鐵匠鋪,鐵匠鋪也關上了大門。鋪子裡的“悶葫蘆”在熔爐傍站了站,便來到了後院。後院的椅子上坐了一個人,那人抬起頭看向“悶葫蘆”,微微一笑。兩者對視間,眼神皆各有含義。
“他走了?”那人問道。
“走了。”
“那把劍你可以重鑄,對吧?”
“可以,但沒必要。”
“當年的’陽明錘’還是如此自負啊!”
……
……
離開了的客人便是吳歸,他不知道後麵鐵匠鋪發生的事情,走在街上的他回想著他與“悶葫蘆”的對話,心裡也琢磨出了個一二。邁開步子,吳歸朝著一條無名街道走去。
與此同時,在名川城北的一處碼頭,大幫的工人正在忙碌地卸著貨。
城北的碼頭名叫潮生碼頭,潮生碼頭是海河幫的地盤,碼頭的工人大多是海河幫的人。潮生碼頭每天來往的運船不少,通常都足夠碼頭工人從早上忙碌到傍晚,甚至旺季的時候,連半夜也是有可能的。碼頭的管事是海河幫的海堂堂主潘鏗,海河幫共有四個堂,分彆是江,河,湖,海,四堂。
碼頭上的工人們井然有序,忙碌的場麵緊緊有條。
號子嘹亮響徹,碼頭來了艘大船,船上有人下來走完相關流程後,潘鏗安排人手幫忙卸貨。卸貨剛開始還好好的,而到了中途卻有個工人急急忙忙地向潘鏗跑去,說什麼有不好的事情發生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