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老大好歹也算個人物,他聲音保持平靜道“三哥,我要是知道的話怎麼會勞煩你們?我在江上討生活,敬江畏神,船尾拉棺這種犯忌諱的事情我不可能去做!”
二先生從身後握住於老三的手腕,“三弟,你冷靜點。這件事的始作俑者可能另有其人,你為難這位船老大不會起任何作用!”
“可是,二哥,他行船不是一兩年了,隻要他的警戒性再高點,在路途上他就能發現船尾拉棺的事情,不至於托到碼頭來處理。”
船老大辯解道“三哥,你也說了,我行船不是一兩年了,與你們合作也不是一兩年了。得罪海河幫的利害關係我清楚,我還得養活手下的兄弟,這種荒唐的舉動,我是萬萬不會去做的啊!”
“三弟,船老大說得沒錯。”
於老三懊惱地頹坐在地,他也
知道此事與船老大關係不大,可是看著自家兄弟倒在自己麵前,他卻什麼都不能做。如果那位兄弟真的死了,往後的無數個日夜裡,他難免會自責,就像一根針嵌在肉裡,拔不出來,每動一下都會劇痛萬分,久而久之更會形成一塊心頭病,讓他寢食難安。
船老大捏了一把汗,刀在脖子上的滋味可不好受,如果可以,這輩子還是彆受了。
那位受傷的兄弟被其餘人抬了回去。於老三和二先生來到岸上的棺槨處。餘冉已經在哪裡蹲了良久,他不時圍著棺槨轉一圈,嘴裡也是念念有詞。
“妖魔鬼怪快離開,三常五道存生魂,老子有令皆輪回。阿彌陀佛,邪性,太他娘邪性了!”
二先生聽到餘冉口中的碎碎念,臉上冒出幾條黑線,玩呢?他輕咳兩聲,說道“師兄,你看了那麼久看出個好歹來沒?”
餘冉仿佛如夢初醒,他抬頭看著站立的兩人說道“你彆說,這棺槨有點意思!”
於老三上前問道“餘先生是發現什麼了嗎?”
餘冉正經道“嗯……暫時還沒有!”
於老三被餘冉的回答嗆了一口氣,他右手輕抖,隨後又泄氣一般,無奈地自己上前查看。
二先生眼皮拉長,搖頭歎了口氣。他圍著這方棺槨轉了一圈後,右手發力一拍將棺槨直立起來。棺槨的底部跟它的四周一樣被人打磨地光滑無比,沒有篆刻法陣的痕跡。
“做這棺槨的材質你認識嗎?”二先生問餘冉。
餘冉起身拍了拍手,說道“無星木,性中溫和,多用於存放名貴藥材,很常見,沒什麼特彆的。”
二先生目光深邃地說道“是啊!很常見,棺槨表麵也乾淨無比,沒有法陣銘符的痕跡。到底是什麼讓它具備了吸人血泊的能力?”
餘冉攤了攤雙手,說道“既然不是外麵,那就是裡麵咯。這有什麼難猜的!”
二先生輕聲念道“裡麵?”
於老三聽到餘冉的話,先一步下了手,他一掌拍在棺槨上,企圖以暴力打開棺槨,去瞧瞧裡麵的東西。
棺槨接地後,變得沉重無比,這一掌沒有打裂棺槨,隻是讓它小小地移動了半分。於老三沉氣再來一掌,這一掌用了十分力,歸元之下具不能擋。然而情況照舊,沒有開裂,隻是移動。
餘冉扶著額頭,無力道“棺槨嘛,當然是撬開啊!”
二先生手裡不知什麼時候多了根鐵棍,他把鐵棍伸到餘冉麵前。餘冉看到後,退了兩步,“乾嘛!我不乾,看我這細胳膊細腿的,是乾這種粗活的人嗎?”他轉頭看向於老三說道“大個,你來,你力氣大。”
於老三左右看了看,然後往傍邊移了兩步,麵朝天空,仰望藍雲。
二先生補刀開口道“有勞師兄了。”
餘冉一個大跳,指著兩人說道“目無尊長……”
“一千塊上品靈石。”
餘冉一把搶過二先生手中的鐵棍,說道“靈石不靈石的,不重要,主要是我這人就好幫助師弟,不願看到師弟被糟心煩擾。”
餘冉仔細觀察了一遍棺槨,然後把棺槨放平。他用鐵棍沿著一條細線遊走,在某個點上狠狠一用力。棍子的尖端被餘冉強行插進了縫隙,“呸,呸。”往手心淬了兩口唾沫星子,餘冉手握著鐵棍的後端往下使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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