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肆內的陳文衫一個人喝了整整一大壇酒,除了對麵的那一碗外,整個酒壇都空了。他的麵色已經酡紅,站起來的步伐帶有明顯的醉漢特征,他手摁在桌上,試著站起來了幾次,酒肆的老頭準備過來扶一扶,卻被陳文衫揮手製止。
“不用,我還沒醉。”說話時,舌頭卷的有些麻木,照這樣看,他的神智還留有多少,外人已經能猜出個七七八八。
醉眼迷茫,往四周看了看,陳文衫從懷裡掏出一錠銀子放在桌上,“老板結賬,不用找了,小爺有得是錢!”
酒肆老頭悻悻然一笑,上前收好銀子,說道“客官走好。”
陳文衫手在老頭肩上一搭,迷糊道“好說,有空再來。”他突然瞧見麵前的桌子上還有一碗酒,“哎,怎麼還有一碗?”他將頭轉向酒肆老頭,“老頭,不地道,藏了一碗。怎麼,怕我不給錢啊!”
酒肆老頭扶好陳文衫,說道“客官哪裡話,你給的銀子都夠買下我這酒肆了。”
陳文衫推開老頭。說道“諒你也不敢!”他將桌上那杯酒拿起一飲而儘,隨即傻嗬嗬一笑,便離開了酒肆。
酒肆有兩位漢子,他倆各對視一眼,放下幾枚銅錢後,尾隨陳文衫而去。
陳文衫步履蹣跚地四處遊蕩,濃鬱的酒氣熏得行人躲避。他滿不在乎地獨自往前走去,七拐八繞之下,身傍的行人越來越少……
轉過一個街角後,他揉了揉眼睛,看著麵前高牆堵著的死胡同愣了愣,說道“走錯了。”
身後傳來一股推搡的力道,陳文衫一個趔趄被推了進去。
日頭慢沉,世界歸於黑夜。而胡同裡因為沒了光線更顯得黑暗。
陳文衫回身看著推他進來的兩人,醉醺醺地道“你們是乾什麼的?”
兩位草莽漢
子看著眼前醉態畢露的陳文衫,猶如獵人看著捕抓到的待宰羔羊,眼神越發猙獰。
其中一位上前凶狠道“小子,看你穿的不錯,出手也闊綽,不如賞點銀子給我們兩花!”
陳文衫手指指著兩人,說道“想要賞錢?可以,給小爺我伺候舒服了就賞!”
方才說話的漢子回頭看著自己的同伴,說道“這小子是不是瘋了?”
同伴答道“他不是瘋了是醉了。彆廢話了,自己動手拿吧,免得夜長夢多。”
漢子點點頭說道“也好,自力更生,豐衣足食。”
漢子踏前一步,五指成爪抓向陳文衫,陳文衫步子一趔趄,不小心跌到在地,這個動作讓他躲過了漢子的手爪。
他眯著眼,含糊道“我道是誰,原來是兩小毛賊!”
“醉成這樣了,還廢話連篇!”
漢子改變運動方向,手掌下拍抓住陳文衫的小腿,猛地一用力將陳文衫整個身子掄飛出去。陳文衫被掄在了牆上,身子慢慢下滑,最後坐在地上。撐著身子,他起來打開胸前的活扣,打算取出自己的柴刀,過程裡抽空咳了幾聲。
“說動手就動手,也不知會一聲,簡直不把我放在眼裡!”
陳文衫雙膝微彎,緩緩從背後拿出柴刀。兩位漢子對視一眼,皆急衝而上,一人鞭腿右側擊,一人掄掌左側攻,二人將陳文衫夾擊在中間,下手未有絲毫餘地。
腦門核桃,兩邊是棍棒,不作出反應就會被夾碎。陳文衫果斷用刀斬向左側漢子的手腕,右側鞭腿掃出的風到達了後腦勺,陳文衫不管不顧,意直指左側漢子的手腕。左側漢子瞳孔微縮,手掌收力快速後退。手掌的後撤給陳文衫騰出空間,他將紮好步子的身體往傍邊傾斜,險而又險地避過右側的鞭腿。兩位漢子一擊不成,同時變招,一人出一拳,拳風凜冽,目標點便是還未調整回來的陳文衫腰間,陳文衫躲無可躲,實實挨了這兩拳。
兩位漢子是後天境三階的武者,兩者合一的拳力大可與煉氣三階的修士一比,何況二人看著人高馬大,所以這一擊的威力隻強不弱。
陳文衫再一次回到牆上,他的身子在牆上頓了一頓,消除了餘勁後落在地上。
最早說話的漢子拍拍手掌,打趣道“我道有多能耐,不過花花枕頭貴公子一枚罷了。”
他的同伴點點頭,說道“嗯,彆耽誤了,拿完趕緊走,看他這樣子估計是暈了。上前看看,收完東西,如果可以,最好把他做了,省得日後煩惱。”
“也是。”
漢子的同伴目光警惕地看向胡同口,防止有人意外闖入發現這裡的情況。
漢子走上前,探了探陳文衫的鼻息,說道“還有氣,算了,先拿東西!”
漢子在陳文衫身上東摸西摸,探出了零零碎碎的銀子,他皺皺眉,嘟囔道“沒道理啊!”
而剛說這句話,他的目光便再也移不開了。目光的焦點在陳文衫的右手手指上,那裡有一枚戒指。
“小子,你命不好,這次你不死也得死了。”
男子將身子俯得更低,為了方便取那枚戒指。微光從漢子俯下的身子上方照在陳文衫臉上。隱約中有兩點光芒浮現,得逞般的笑容從陳文衫嘴角點點上揚。
“來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