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複仇!
司馬太太聽說女兒生產之後,就套上了馬車到了蔣家看望女兒,見女兒因生了個女兒哀聲歎氣的不願意見人,連自己剛生的閨女都懶得看一眼,也是歎氣。
“娘知道你是個要強的,懷胎的時候轟轟烈烈的,什麼話都說了,如今卻生了個閨女一時轉不開麵子也是有的,可這兒是娘的心頭肉,你不該冷落了孩子——”
“什麼孩子?那是個討債的鬼!”司馬靜麵對著牆說道,司馬太太用力隔著被子打了女兒的屁股一下。
“你這孩子,有這麼說自己的親閨女的嗎?”
“我就說!自打生下來就是小貓似的哭,奶娘也不知道怎麼搞的就是不會帶孩子,煩得人睡不著!還有那回奶藥吃了之後吃什麼都是苦的——”
“你這個丫頭,就是沒有吃過苦,我生你的時候家裡境況還好,可也沒請過奶娘,都是我一個人帶的,你倒好,不用你喂奶不用你把屎把尿,你倒不知道惜福!”司馬太太忍不住又想打她,還是忍住了沒動手。
司馬靜也不再說話,就是麵對著牆,她委委屈屈嫁進來做妾也倒罷了,幸好得了二爺的寵愛,替太太辦的幾件事也辦得圓滿,卻沒想到這人強爭不過命,好不容易生下來的孩子卻是個閨女,她背地裡沒少嘲笑朱麼娘隻開花不結果,如今這話竟應在自己身上了?
“你啊你,我早說了,這孩子沒生下來不知道是男是女呢,你要收斂一些,彆說你隻是個妾,就算是奶奶也沒有你那麼招搖的……”
“什麼叫隻是個妾?要不是你們哄著我嫁過來,我至於給人做妾嗎?天生的矮人一頭!”她正說著呢,外麵她的丫頭冬雪進來了。
“姨奶奶,二奶奶來看您了。”
司馬靜擦了擦眼角的眼淚,知道朱麼娘這個時候來怕是沒安什麼好心眼,“請她進來。”
她這邊話音剛落,朱麼娘已經進屋了,她一見司馬太太在,立刻就笑了,“原來司馬太太也在,您幾時來的?怎麼沒人跟我說?早知道您在,我就不急著過來了。”
“我從早晨就過來了。”司馬太太站了起來。
“您坐吧,都是一家人不必那麼客氣。”朱麼娘說道,她今日穿了銀紅的對襟長襖,露出一截雪白的月華裙,頭梳了圓髻戴了一隻小鳳釵,她本就是個美人兒,如今稍加打扮,硬生生的把產後虛弱浮腫且未施脂粉司馬靜比到地底下去了。
司馬奶奶本是坐在床邊,如今隻得有些尷尬地站著,丫頭搬了個小杌子給她,她看了一眼也隻好坐了,沒法子,她雖說是蔣家總師爺的妻子,卻也是妾室的親娘,算不得正經的親戚,朱麼娘不在跟前,她擺什麼樣的譜都沒人管,有朱麼娘在,她自然是矮人一頭。
朱麼娘看都沒看她,坐到了司馬靜的床邊,“妹妹你覺得身子怎麼樣?”
“還成。”司馬靜咬了咬嘴唇說道。
“這女人啊生孩子就跟闖了鬼門關似的,我當初生姝丫頭的時候真的是恨不得死了才好,可這一見到孩子的小臉啊,就什麼苦都忘了。”朱麼娘說道,她四下張望了一下,“孩子呢?”
“奶娘抱去喂奶了。”
“快抱過來讓我瞧瞧。”朱麼娘說道,她這麼一發話,自有人傳信給奶娘,奶娘抱了用大紅蘇繡嬰戲圖繈褓包著的小嬰兒進了屋,朱麼娘伸了手,奶娘小心地把孩子放到了朱麼娘手上。
朱麼娘端詳了這孩子半天,“嗯,鼓鼻子鼓眼的,是個俊閨女。”
司馬靜忍不住起身看了一眼,見那孩子隻不過過了一個白天黑夜的工夫,五官就長開了一些,也是母女連心,發現司馬靜看她的時候,小嬰兒慢慢的睜開了眼睛。
“喲,還是雙眼皮呢。”朱麼娘拿手指尖點了點小嬰兒的額頭,“好孩子,後個兒就跟我去正院住吧,大娘疼你。”
司馬靜一愣,“奶奶您這是什麼意思?”
朱麼娘抬頭看了她一眼,“我已經求了太太示下,把這孩子抱到我屋裡養著,待滿了周歲記到我的名下,他日也好有個好前程。”
司馬靜一聽這話像是晴天霹靂一樣,她生的孩子,怎麼就成了彆人的呢?更不用說她從心裡就沒瞧得起朱麼娘,卻沒想到朱麼娘輕輕的一句話就要搶她的孩子,太太竟然也準了。
“你——”她剛要說什麼,司馬太太趕緊的坐到了床邊,一拉她的手,“靜兒你可是歡喜的糊塗了?這孩子被二奶奶抱走是天大的福氣啊。”
司馬靜也是個機靈聰慧的,手暗暗的在被子裡掐自己腿上的肉,強扯出一個笑臉來,“這孩子果然是個有福氣的——”
“妹妹好好養好身子,來日方長,再過個一年半載的定能為我們夫妻添個兒子。”
一聽她這話,司馬靜更是一口氣差點沒喘不上來,朱麼娘這個意思,竟然是不止要搶她女兒,她生了兒子還要搶兒子?雖說她知道朱麼娘不會輕易得逞,可朱麼娘光有這份心思,就夠讓司馬靜氣得半死了。
這邊朱麼娘剛走,司馬靜就氣得直捶被子,“這個毒婦!”
“唉,你還是要忍啊,忍一時風平浪靜,待你把身子養好了,生個兒子——”
“生兒子她照樣會搶。”
“太太哪裡那麼容易會讓她搶你的兒子——”
“不行,我生的孩子怎麼就那麼隨便便宜了彆人?”司馬靜這人霸道慣了,從小到大,她的東西她不要扔在一邊歸扔在一邊的,可是若是彆人想要,她寧可把東西燒了也不肯給彆人,如今她雖不是十分寶貝自己的閨女,被朱麼娘搶去她還是不甘心。
“你這孩子就是不肯放寬心——”司馬太太知道自己勸不住這個有主意的閨女,也隻是坐在床邊歎氣罷了,這嫁人為妾就是矮人一截,人家搶女兒,司馬靜心裡不樂意,可是除了她自己,她又能氣著誰呢。
到了洗三那日,滿府的奶奶倒是都給蔣呂氏的麵子,各個都送來了好禮,隻是人都沒露麵,不過是個妾養的女孩,她們來了倒是不好,司馬家的人倒是來得全,嫡親的嫂子和堂嫂都來了,朱麼娘親自主持,洗三倒也辦得熱熱鬨鬨的。
司馬靜的大嫂吳氏,一聽說剛生下來的外甥女要被二奶奶抱去養,心裡麵不由得暗笑,這司馬靜在娘家的時候就是個麵上憨,麵上大大方方暗地裡是個潑辣霸道貨色,沒少給嫂子們小鞋穿,未婚夫死了之後她也不難過,隻是一心盼著攀高枝,卻沒想到被嫁到蔣家做妾,連個正頭的娘子都沒混上,許是心中有氣,倒把她那霸道脾氣養得更添了十分,對嫂子們呼來喝去的隻當嫂子是她家的奴才。
如今一看,生了個閨女不說吧,洗三禮冷冷清清,人家就當成個妾生女來辦,剛生下來的閨女卻要抱給正房奶奶養著,吳氏吃酒宴的時候就憋著勁兒要刺噠她幾句。
待辦完了洗三禮,吳氏趕緊的到了司馬靜的屋子,司馬靜頭戴了布巾坐在床上喝著阿膠排骨湯,“大嫂來了。”
“小姑子這氣色不怎麼好啊——”吳氏說道,這一句話就讓司馬靜臉色變得極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