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的能在天瀾獸回來前找到打開乾坤袋的法子,那他就完全可以避免與一頭引氣入體高階的異獸對上的局麵了。
葉齊將腦海中能夠想到的各種法子都嘗試了一遍,哪怕是無稽之談的古籍上記載的荒謬笑談他也嘗試了一遍,然而最後沒有任何打開征兆的乾坤袋還是告訴他——所有的歪門邪道都是行不通的。
昔日從未想過會如此渴望的靈力如今已經成了他如今望眼欲穿,求之不得的奢侈想象。
在他不死心地繼續在空蕩蕩的靈脈中搜刮了數遍後,葉齊仍是找不到一絲靈力出現的可能。
而且殘酷的現實還有——
哪怕他真的打開了乾坤袋,還是需要一絲靈力方才能引動防禦符陣,不然天瀾獸一爪子拍下,他哪怕在五日裡恢複了一些修為,隻怕也未必能夠抵抗得住。
果然——
隻能等那株天瀾獸帶回來的靈藥了嗎?
在認清冰冷的現實後,葉齊也不再畏首畏尾,一旦某種念頭在他心中下定,他也不是那種還會猶豫,糾結自己的選擇是否做錯的人。
既然做了這個決定,現實已經冰冷殘酷地全然擺在麵前,他就不會對先前的舉動再有一絲後悔,便在自己選擇的這條道路繼續走下去吧。
哪怕這是死路,也比等死或者等待上天的垂幸要好得多。
他平複好了心中升騰起的波瀾,用著不算平穩的踉蹌步伐快快走回了最初躺著的地方,他靠著牆躺了下來,將乾坤袋往後一探,用乾草掩埋得不見絲毫端倪,他確定自己隻要伸出手一探,便能馬上抓到乾坤袋。
這樣隻要他恢複一絲靈力,他就能馬上將乾坤袋中的防禦符陣拿出並激發出來。
將一係列設想的動作在腦海中放映一遍,確定自己在其中能夠不耽誤一絲一毫的時間之後,葉齊全然放鬆了下來,他一轉不轉地望著洞穴上昏暗下來的日光。
一切他能夠做到的事情他已經竭力全力準備好了,接下來發生的一切,隻能見機行事了,畢竟他終究不是無所不知的天意,對於接下來會發生的事情隻能儘量預先做到這樣的準備了。
如果實在不行的話——
葉齊臉上終於露出這些時日來的第一個溫和笑意,沒有死在真雷隻劫下,反而死在了一頭異獸口中,倒也真符合凡人話本中那些天命無常,造化弄人的記載。
但到底,這命運是被他握在了自己手中,而不是被誰操縱著,或者被天意強逼著死去,他收斂起臉上的笑意,有些悵然卻也是平靜至極地想到。
倒也不錯。
葉齊閉上眼眸,逐漸收斂起自己的氣息,恢複成之前躺下的姿態。
將自身的氣息逐漸收斂著的感覺就如同並不完全清醒地在雲端沉浮著,仿佛一隻腳踏在凡間,一隻腳已經處在高遠的雲端,意識能夠清醒地感知到外界發生的一切,心緒卻不會產生太過多的波動,也不會泄出什麼氣息來。
……
然而這等待仿佛持續了很久很久,久到他以為天瀾獸忘記了它的存在,或者——已經死在了在取到靈植的過程中。
他的意識與情感分離開來,冰冷至極地下了這個判斷,心中卻沉沉的,如同壓了一塊重石一般,沒有多高興的情緒生成。
如果這頭天瀾獸真的因此死在了外界,也許對他而言是更好的一種處境。
他能夠選擇安靜地呆在這暫時應該不會有異獸打擾的洞穴之中,選擇水磨功夫的法子,經過數年的療養將自己體內的靈氣恢複起一絲來,然後打開乾坤袋,最後在乾坤袋中靈藥的速度加快傷勢的愈合,最後恢複好自身的修為,然後再選擇出這趟密林,在這處秘境之中修煉到築基高階後再回到原來的天地,進行完全真雷之劫的試煉……
在這漫長到足夠消磨他的心誌,甚至對自己的選擇產生懷疑的時間裡,葉齊的思維發散著,甚至最後思維還發散到將他自己的符陣修習之路細細地梳理了一遍。
他決定將這種假死狀態再維持數日的時間,若是時間到了,這頭天瀾獸還未回來,他就開始在這處洞穴中閉門造車般的養傷和修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