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齊按耐下腦中的刺痛,對於曲鎮城不明不白的話語,直言問道。
“還恕我愚鈍,不知曲城主話中的符紋是什麼意思?副城主體中有的又是什麼符紋?曲城主若是不說明白,哪怕我真的有解決的方法,隻怕也是無能為力。”
曲鎮城麵上顯出了幾分掙紮與隱情之意,葉齊卻是無動於衷地看著,沒有半分開解他的意思。
黑行城雖不大,麻煩卻是不少。一件件難以捉摸的事情堆積而來,若不是還殘留的幾分清明提醒著葉齊,也許曲槃時體內的符紋和這些事情有什麼關聯,也許可以解開謎團的一角,現在他早就不想管這些莫名其妙冒出來的事情,回到府中回複神思了。
“也罷,其實這事情並不是什麼隱秘,黑行城中的幾位天符師都知道其中的隱情。”
曲鎮城開口,卻是不再猶豫地說出了一段少有人知的過往。
原來黑行城的城主世代相襲,相傳到曲鎮城這裡已經是第十九代,每一代城主需得等到下一代城主培養起來,修煉到天符師的層次才能真正退隱,尋求自己的無上大道,這也是曲家為了保證自己的血脈能夠世代在黑行城中延續下去,一直繼承這黑行城城主責任的祖訓。
然而曲家並不是每一代都有俊傑,每一代能有夠在五百年內修煉到天符師內的曲家弟子。
因此在不辜負祖訓和不耽誤自己修煉的目的之下,在曲家世代先輩和黑行城中無數天符師的努力之下,他們創造了一種符紋,這種符紋叫做月星全符,月星全符由一張月主符和數帳星分符組成,顧名思義,月主符便是數張星分符的主宰。
若是一代曲家青年間沒有人天資格外出眾,所有家族前輩便會聚集起來,選定最有潛力的一人在體內植入這月主符,而其他曲家同輩人間便會植入這星分符,植入月主符之人可以抽取在體內植入星分符之人的部分潛力和資質,這也是相當於改良版的邪符。
然而與邪符不同,體內有月主符之人是無法主宰星主符的生死的,也無權號令體內有星分符的人,這抽取也不過是十中抽一,轉移了部分星主符之人的潛力,所以不會對星主符之人造成太大的損傷,也很難讓人察覺出來。
然而這種月星全符太過邪道,曲家眾人自然不願把它放在明麵上讓人知曉,而每次動用日星全符,都需得經過全族長輩的認可和同意,方才能選定真正的植入月主符之人。
而曲鎮城的父親卻是在剛踏入天符師的境界,擔任城主之位不久就因修煉功法走火入魔離開人世,曲鎮城自幼便討長輩喜愛,天資也算不錯,因此被早早定下接城主位之人,因此改了原來的名,便是現在的曲鎮城。
而在他父親死後不久,他母親便誕下了他的弟弟,便是現在的曲槃時,曲槃時出生極為瘦弱,幾乎被大夫下了必死的決斷。
而黑行城城主府當時所有的儲備都被用來作為曲鎮城和他父親突破修煉所用,要治好曲槃時花費過多而且希望渺茫。當時的曲鎮城天資還算不錯,修為卻遲遲難突破到符師的境界,曲家其中人也不是沒有人想著要取代他成為這黑行城的城主。
在幼子注定救不回的情況下,曲鎮城的母親便主動向族中提出了往幼子身上植入星分符,長子身上植入月主符的想法。因為曲母是這兩個孩子共同的母親,而又短暫地接管了那時城主府的事務。
用一個要死的孩子性命換取前途無限的長子性命這事情與族中其他人並沒有太多的關聯,而且對曲家有益,這次的使用月星全符沒有什麼難度的提議在曲家全數通過。
這件事不起波瀾地進行下去,唯一一個意料之外的便是攫取了部分潛力,已經完全放棄了醫治希望的曲槃時卻活了下來,甚至顯現出了比曲鎮城還要驚人的修煉潛力,如今能夠自行摸索到了天符師的境界邊緣。
然而多說已是無益,月星全符一旦植入,除非月主符或者星分符之人全數身死,不然沒有回轉和後悔可能的。而曲鎮城,也是在偶爾的一次閒談中,方才從曲家先輩口中得到他修煉進展如此之快背後的隱情。
這件事情沒有被大肆宣揚,也隻有曲府和城中僅有的幾位天符師方才知曉,
在知道這件事情,曲鎮城沒有顏麵再見和他自小長大,感情極深的弟弟。
畢竟沒有這月星全符,曲槃時都能觸摸到天符師層次的邊緣,若是他沒有被植入星分符,如今天資出眾,名副其實的黑行城城主便應該是曲槃時。
在知道這一點後,曲鎮城幾乎刻意壓製了他的修為境界。平日裡說是醉心修煉,然而修煉層次幾乎在原地踏步。
他時刻都在鑽研體內的月星全符的破解之法,而將城主府真正的主事權力都交給曲槃時,城中的人現在都知道曲槃時,而不知道他,便是他刻意推動之舉。
然而這些年來,他的弟弟在天符師境界停留了許久,已經成了曲鎮城境界再難晉升的心病,而黑行城中的天符師他幾乎都去找過了,也從未找到破解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