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界之主!
在葉齊的看護下,龍虎鏢局在接下來的路程中並沒有出現什麼大問題,一行人有驚無險地到達了天將城。
葉齊沒有進入天將城的意思,他和天瀾獸在天將城外一處小山中,布置了一個不會讓常人發現的法陣,便開始靜心修煉,等待虎門鏢局和柳冼山兌換他們的承諾。
他並不怕他們會違背當日立下的承諾,因為他在柳冼山體內打入的符紋因為沒有了孕育的原料,已經逐漸地消去了雷霆的氣息,這道符紋也隻能給他指示著柳冼山所在位置了,然而位置已經足夠讓他沒有任何阻礙地找到他的藏身之處,相信柳冼山作為禦獸師,應該是不敢和一個符師動這些心眼的。
他將城主府中搜羅來的秘寶交給龍虎鏢局中的人,龍虎鏢局中便靠著這些秘寶交換大筆的財務,為他搜羅來了不少他需要的煉製傳送符陣的原料和對異獸恢複有用的傷藥。
而靠著這些靈藥的源源不斷的供應,天瀾獸如今體內的經脈似乎開始略微疏通了些,額頭上紫色的雷紋也在開始閃現著,在他將雷霆中狂躁不安的氣息除去後,也能逐漸吸取得了些許溫和純正的雷霆。
而在柳冼山的引進下,他這些日子來已經找過三位禦獸師求助了,然而這三位禦獸師都隻能無奈地表示,他們對於天瀾獸體內的情況也是一知半解,像它體內的這類傷勢,按照一般情況看來已經是藥石無醫的結果。
然而天瀾獸體內的傷勢仍在緩慢恢複著,它自己卻仍然活蹦亂跳,這無疑已經違背了他們認知的常理所在,除了一些類似耐心等待的言論。也沒有再說出什麼有用的法子。
“嗷!”
感覺到腿上某隻雪白毛團撒嬌似的壓著他的觸感,葉齊睜開眼,柳冼山已經被天瀾獸領著,從洞穴外布置的迷陣中到了這處岩洞。
天瀾獸蹭地跳到了他的肩膀上,感覺到耳朵脖頸傳來的被柔軟溫暖皮毛蹭動包裹的觸感,葉齊極其自然地順著毛,便讓天瀾獸安靜了下來。
“有消息了嗎?”
看著麵前恭敬站著的柳冼山,葉齊沒有客套,這些時日來他讓柳冼山尋找能夠治愈天瀾獸的禦獸師,已經給了柳冼山不少的一筆報酬,因此柳冼山對他的態度也逐漸從懼怕他實力的恭敬,變成了如今心甘情願地為他尋人。
所以看著柳冼山到來,葉齊便明白是他已經有了關於禦獸師的消息,他開門見山地直接問道,然而話一出口,便看見了柳冼山麵上有些難堪的神色。
看著柳冼山的這般神色,葉齊便明白尋他在禦獸師的事情遇到了什麼難處,他沒有什麼責怪之意地平靜開口,讓柳冼山不要顧忌,說出具體的情況。
這些時日來,柳冼山也逐漸摸清了這位符師並不是什麼難說話的性子,所以這次稟明實情時,他心中倒是沒有多麼懼怕事情失敗可能落下的懲罰,隻是心中多少也有些慚愧和可惜。
慚愧便是慚愧在哪怕他收了這不小的報酬,也仍是沒有辦成這位符師吩咐他的事情,可惜也是可惜在他看出這位符師沒有留在天將城的意思,隻怕他這句話一說出,這位性子溫和的符師便要就此離開了。
果然,聽了柳冼山說的已經找不到水平還要高於前麵三位禦獸師的人了,葉齊心中也有了些許預料,他沒有什麼過多波動地點點頭,然後開口說道。
“既然如此,我再過些時日便會離開,你不必再來了。”
天瀾獸仿佛知道葉齊的心意般從他肩上一躍而下,它帶著柳冼山從洞穴的迷陣外走了出去。
出了岩洞後,柳冼山望著地上皮毛雪白耀眼的天瀾獸一會兒,心中也不免生出了些許可惜不忍的神色,他低下身子,從乾坤袋中拿出一枚靈藥喂給天瀾獸。
天瀾獸望著那送到麵前的丹藥一眼,灰藍的澄澈瞳孔頓時危險地眯成了一條直線,透露出了些許冰冷不近人情的意味。
然而念及這個人是葉齊讓它送出來的,它最終沒有一爪將那伸到麵前的手打個粉碎,隻是不屑地轉過身子,然後一眨眼便鑽回洞府之中了。
柳冼山倒也沒有和一個異獸計較的心思,想到這頭異獸雖是忠主卻也再活不了多少時日,他隻能歎了歎,便往回城的方向趕去。
回到了洞府之中,天瀾獸的瞳眸又變得如同幼獸一般圓睜清澈了,它喉中低吼著,葉齊張開手,它便低叫著鑽入了他的懷中,爪子扒著,身子亂蹭著,直到被好好地從頭到尾順了一遍毛,方才終於在人類胸膛熟悉的位置上躺了起來。
“嗷!”
——我不喜歡那個人。
——他看著我的眼神,很奇怪!
葉齊無奈地笑了,卻也明白天瀾獸的感知敏銳,若是柳冼山抱著的是敵意,它大概便直接動手了,然而柳冼山抱著的是憐憫的意味,它便不能動手,此時隻能委屈地來找他了。
迎著天瀾獸揚起的小臉上望著他的灰藍獸瞳,葉齊輕柔地在它腦背上印上一個吻,天瀾獸立刻便將那有些惱怒的心思丟到了一旁,此時它暈暈乎乎地睜著眼,聽著人類抬頭對它安撫地說道。
“我們很快走了,就不會再見到他了。”
葉齊接著便用不輕不重的力道順著它的毛,天瀾獸舒服得在喉間發出呼嚕,幾乎要忘記了自己要說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