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那化不開的哀傷彌漫開來,引人駐足。
秦寒梟看到那紗布被淚水打濕,不由自主的向前上前將女人擁入懷中,讓她不要哭泣,可是手卻被墨墨一把拉住。
見小家夥堅定的搖了搖頭,男人隻能深吸了一口氣,心有不舍的離開。
小糖抿著唇角,站在一旁,看了看媽媽,又看了看哥哥,突然覺得墨墨的心智真的實在是太成熟了。
竟然在這樣的情況下,還能如此堅定。
真是不知道該說他是心狠呢,還是說他理智。
白梓玥一整天都摟著兩個孩子,一句話也沒有說,珍惜他們現在相處的每一分鐘。
“媽媽,你要是不舍得我們,就不要簽署這份合同了吧。”
“我是舍不得你們,可這是好事。你們可以得到最好的生活,記得要好好的背書,準備考試哦。”
女子的聲音有些顫抖,強忍著自己沉痛的心口,握著筆,快速的在合同上簽署了自己的名字。
律師將合同拿起來,翻看了一下,公事公辦道“白女士,你既然已經簽署了名,那這份合同即刻起便有了法律效應,如果您一旦違約的話,我們將要追究你的法律責任。”
“恩,我知道了。”
聽著有節奏的皮鞋聲向門外走去,白梓玥整個人都仿佛被抽空了所有力氣,眼淚再一次滾落,打濕了蒙在眼睛上的紗布。
小糖欲言又止的看著自己的媽媽,不住的輕歎搖頭,和墨墨對視一眼,心情更加沉重。
第二天,小糖和墨墨被忠叔帶走,而病房中也不再是自己熟悉的人,而是一個護工。
中午張晨一個人來時,便看到白梓玥如同一個沒魂的木偶,孤坐在床邊。
那哀傷的氣息,仿若是被世界拋棄了一般,讓他心口一陣絞痛。
“梓玥,你沒事吧?”
“小糖和墨墨走了。”
“恩,我都聽說了,你說你這又是何苦呢?為什麼要放棄兩個孩子的撫養權。你不是最舍不得他們的嗎?”
“是啊,他們是我的命,我怎麼可以放他們走呢?”
嘶啞的聲音響起,如怨如泣,光是聽著,張晨就有種想要哭泣的衝動,可想白梓玥現在的心情是多麼的沉重憂傷。
“梓玥,你可以告訴我,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嗎?你知不知道,奶奶和爺爺知道時,差點沒有氣暈過去,今天更是因為生氣沒有過來。你突然這麼做,我們真的是無法理解啊。”
張晨歎息的坐到床邊,看著將頭低垂的表妹。
房間中寂靜一片,就連掉落一根針的聲音都可以清楚的聽到。
白梓玥抿著乾裂的唇角,苦澀的說道“表哥,你就什麼都不要問我了。反正我這麼做,自然是有自己的打算,總之我是為了你們所有人好的。”
“好?梓玥,我現在是真的不理解你了,你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要變成這樣?若是說你不喜歡秦寒梟,不願意和他在一起,我們都可以理解,畢竟感情的事,誰都無法說清的。可你怎麼能忍心將自己辛辛苦苦帶大的孩子都送走呢?”
“如果你是因為自己失明的話,那我就覺得實在是可笑至極。現在的醫療水平那麼發達,戴維又是最好的醫生,一定可以治好你的眼睛。你又何必要做出如此絕情的事呢?”
“絕情?是啊,我怎麼可以做出這麼絕情的事呢?”
女人苦澀一笑,緊緊的抓著手邊的床單,身體隱隱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