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也能讓山西振興起來,達到製衡杭鍛的目的。”
“嗯。”
朱元璋很滿意王布犁的這個辦法,三方鼎足,才是最優解,這樣也不會讓杭鍛一家獨大。
“這北方還能產絲綢,但是讓咱十分的意外啊!”
潞綢是老朱的兒子被封到長治之後,搞出了製造局,才逐漸開始興盛起來的。
經過百年的發展,據說讓當地人都能穿得起潞綢了。
以前潞綢隻是曆史發展較為久遠,但並沒有興盛,也沒有人成規模的搞這個玩意。
待到明末的時候,長治幾乎家家戶戶都有織機,桑林更是成片成片的。
“嶽父,我也是在古籍上看到的,據說從隋朝就有了。”
王布犁像是堵上bug一樣,給朱元璋解釋了一遭。
朱元璋也隻是點頭,並沒有深究的意思。
雖然他相信王布犁不如自己知道大明曆史知道的多,但朱元璋心裡隱隱有了不小的猜測,那就是王布犁知道的絕對比他表現出來的知道的多。
就算沒有窺探整個大明王朝的曆史脈絡,可是其中不少關鍵節點,這小子興許就知道。
但朱元璋並沒有輕易試探。
幾年前那次雷擊還是讓他曆曆在目,為此斷了進入仙境的機緣。
現在好不容易續上了,朱元璋也不願意冒險了。
“布犁,你覺得這個村子裡的人會出現豪族嗎?”
朱元璋站在村口一問,倒是讓王布犁有些啞然:“嶽父為何如此發問?”
“近世風俗相承,流於僭侈,閭裡之民,服食居處,與公卿無異,蓋因元氏閽弱,威福下移,馴至於亂。”
朱元璋輕笑了一聲:“咱是不允許地方上的豪族勢力膨脹的,所以咱效仿漢高祖徙天下富豪於關中的做法來打擊他們,這幾年,咱往鳳陽遷徙了十四萬戶江南百姓,其中大部分都是地主。
咱還準備再遷徙一批江南富戶來南京。”
王布犁明白朱元璋的意思,讓他們遠離原來的原籍,使他們財勢皆失去,不能危害朱明王朝。
而目前的中都和京師,是大明王朝控製力量最強的地方,也便與對豪族的控製,讓他們不敢反抗。
“他們大抵是成不了豪族的。”
“哦?”
“現在的政策傾向於京師周遭,讓他們占到了便宜,今後陛下的政策往南或者往北移動,自然就會惠及其餘百姓,這批人頂多是活的輕鬆些。
我聽聞被遷徙到鳳陽的一些江南地主,留戀原來在家鄉的豪華生活,常常扮演乞丐回家去探親掃墓,沿途唱著他們自己編製的鳳陽花鼓,發泄對陛下的不滿情緒。”
“他們是怎麼唱的?”
王布犁也不會那個調調,隻能複述道:“家住廬州並鳳陽,鳳陽本是好地方,自從出了朱皇帝,十年倒有九年荒”。
“哈哈哈。”
朱元璋忍不住大笑起來,這些話他倒是聽說過,但是未曾想會是這種說法。
鳳陽是他老家,如何能那般對待鄉人?
他又不是程昱,喜歡用老鄉的肉來做飯食,吃的才香的變態。
在鄉黨觀念極重的年代裡,這種人死了都不能埋在家鄉。
方孝孺給老朱評價過:“太祖高皇帝以神武雄斷治海內,疾兼並之俗,在位三十年間,大家富民多以逾製失道亡其宗。”
老朱可沒少搞富戶。
“你是想要人人富足?”
“這個怕是很難的。”王布犁歎了口氣道:“怕是要多少年都不一定能做到這個份上。”
“嗯。”
朱元璋也覺得王布犁的構想有些過於天真了,永安村頂多能輻射周遭幾個村子,他連一縣之地都無法覆蓋。
二人倒是沒有多說什麼,反倒是鑽進馬車去了下一站。
而此時的李景隆才陪同馬皇後,在前頭為天子開路。
順江而下,要先去鎮江、揚州二府瞧瞧。
倒也不是什麼小船,就是王布犁在船廠看到的遮洋船。
站在船頭前,朱元璋瞧著周遭的景象。
想當年陳友諒的大船都突擊到他的麵前了,張定邊那個第一猛將,現在也不知道死沒死呢。
朱元璋也懶得差人去尋他,大抵是隱姓埋名了。
他也知道,許多人都不願意出仕大明,但無所謂,他總歸是贏了這天下。
而且自認為治理的比其餘人好上許多。
“布犁啊,其實咱是知道大明的軍製有些不合適,但一直都沒有想到什麼具體的解決辦法。”
朱元璋扶著船舵,感受著江裡傳來的水汽味道:“你可是有什麼想法,說一說。”
王布犁也沒有什麼太好的辦法,同樣站在一旁,思考了好一會:
“陛下,屯田製的弊端咱們都知道,屯軍要向朝廷繳納賦稅,喚作屯田籽粒,據我所知這麼多年都沒有統一的征收額度,這是不可取的。
還有在大明建立之前,經濟殘破,人民流失的情況下,尤其是在統一天下的戰事當中,屯田不會讓軍糧困乏。
但是如今大明已經趨於一統,再要這麼多的軍士屯田極為不妥,沒必要盲目依賴軍屯,拚命擴充軍隊的,大規模實行軍屯,就是弊多利少了。”
王布犁的話一丁點都不好聽,但朱元璋隻是扶著舵,並沒有立即回答。
他對王布犁的判斷是相信的,因為大明寶鈔真的如同王布犁所言的一樣,價值開始下降了。
幸虧現在大明境內找到一些銀礦,可以直接拿過來鑄造成銀子用。
可是許多百姓交易又用不到太多的銀子,著實是讓朱元璋頭疼,他派人去雲南探礦倒是有些眉目了,待到結束對北方的戰事,就要全力備戰雲南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刀槍入鞘,馬放南山?”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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