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沒有人去嗎?”何朔倍感疑惑。
“不知道。”陶澄搖搖頭,“反正家政公司也證實了,隻去乾一天的活,打掃衛生做飯,就結束了。”
何朔開始頭暈腦脹起來,如果真的隻是乾一天的活,就是為了把王霞送回彆墅嗎?那麼那一開始又花錢又花時間地照顧王霞是為什麼呢?
“那麼,那兩個家政人員還說什麼了嗎?”何朔問,“有沒有人接手呢?”
陶澄搖了搖頭“這個小劉沒有說,反正她們也有記錄,確實是來了乾完活了就走了,沒有彆的了。”
何朔抿著嘴,仔細琢磨了一番,對陶澄說“那我必須再麻煩你一件事了。”
“什麼事?”陶澄睜大了眼睛聽著,準備接手一個重大任務。
何朔說“這樣,你幫我再去一趟警局,查一查是什麼家政公司,這兩個人是誰,聯係方式什麼的。”
“你準備自己去找她們?”陶澄問。
“對啊,隻能這樣啊。”何朔說,“既然都不讓我去伊甸園,那還不讓我去家政公司嗎?”
“嘻嘻嘻。”陶澄笑了起來,“得了,知道了。”
說完,他突然對何朔揮揮手,像是在指揮他什麼,擺出一番高傲的表情說“既然這樣,晚飯是不是應該?”
何朔看著他,就知道他想賴在這裡騙吃騙喝了。
於是何朔掏出手機,準備叫上個外賣,嘟囔著說“我這個一半工資都在請你吃飯上。”
“那還有一半呢?”陶澄打趣,“是不是都在小郭那房子上?”
何朔剛想點外賣的手就停了,想了想,小郭的事情確實到現在仍然沒有頭緒。
“怎麼?”陶澄見他發呆了,就說,“是不是覺得有點不太值?”
“沒有。”何朔繼續點單,“如果當時不租下來,也不會發現小郭……”何朔想起那些照片,開始有些疑惑,小魚說自己是很少出門的,為什麼小郭還能拍到那麼多她的照片?不同的衣服、不同的季節……
“哎!”陶澄又打斷了他的思路,“彆發呆了行不行,趕緊吃飯,好嗎?餓死了。”
何朔也是拿陶澄沒辦法,隻好先點了再說。
當飯菜上齊,陶澄又給自己開了一瓶啤酒,心滿意足地吃了起來。
何朔看著陶澄現在這模樣,在沒有這些亂七八糟的案件之前,他可是經常低三下四地問何朔要點新聞什麼的,時不時地招呼何朔吃點喝點。現在有了點案子了,他反而像個大爺似的,要何朔伺候周到了。
想到這裡,何朔忍不住笑了一聲。
“乾嘛?笑什麼?”這都被陶澄聽到了。
“我說你吃的那麼認真,耳朵還豎著呢?”
“眼觀四路、耳聽八方,知不知道?”陶澄嘴裡還塞著吃的,鼓鼓囊囊的,說起話來還有些含糊不清,“我總感覺自從跟著你走案子後,身邊危機四伏,所以有的吃就要多吃點,有的喝也要多喝點。”
說著,他就給何朔倒上一杯。
“我不要。”何朔拒絕。
“乾嘛不要,真是的!”陶澄執意要倒,何朔最後也沒阻攔。
陶澄笑著說“我跟你說,不管乾什麼,總要先吃飽了,要不然連逃命都來不及。”
“你乾什麼總說這個?”何朔說,“你在怕什麼?”
“怕?”陶澄喝了一口酒,“我怎麼能不怕?你知道嗎?我這幾日一直睡不好,一直感覺有人在看著我,我看不見他,但是卻能感覺到他盯著我,那感覺太壓抑了,壓的我喘不過氣來,差點憋死掉的那種!”
聽陶澄這麼說,剛還放鬆的表情一下子就嚴肅起來,不像是在胡說。
“很多次了嗎?”何朔問。
“嗯,這幾天。”陶澄說,“而且,見鬼的是,當我醒過來的時候,總覺得那個人像極了一個人!”
陶澄神秘地盯著何朔。
何朔問“什麼人?”
“易!墨!”陶澄一個字一個字地念出了這個名字,像是想清楚地說出來很久了。
“等等。”何朔問,“你跟他好像沒什麼特彆的交集吧?為什麼會夢到他?”
“誰知道啊!”陶澄也是一臉懵,“這個可怕的夢也是最近開始頻繁出現的,過去也有過類似的,但不像現在這麼嚴重。”
何朔看著陶澄,看樣子這個夢確實對他造成了心理陰影,說著說著就沉默了。
“易墨……確實有些奇怪,但是卻也說不上怎麼奇怪。”何朔說,“但是他對我而言,還算是一個朋友吧。”
“朋友?”陶澄突然抬起頭來,說,“我不這麼覺得,這個人陰森恐怖得很,就連夢夢都被他嚇得不輕!”
何朔遲疑了片刻,問“那,夢夢呢?”夢夢還不知道是什麼情況。
陶澄抬起頭來,看著何朔說“不知道,還沒聯係。”
“那你關心一下。”
“我?關心?”陶澄剛拿起酒杯又放下了,“我……算了。”
看陶澄欲言又止的樣子,何朔好像明白了些什麼“怎麼?你們……有故事?”
“沒故事!彆亂猜!”說著,陶澄一口悶了一杯酒。
之後兩個人也沒再談其他什麼,各自陷入了各自的煩惱之中,直到一頓飯一瓶酒喝完,何朔準備送陶澄下樓回家。
小區外的出租車不是很多,等了一陣後,才來了一輛。
“真是的,乾嘛不讓我住著呢?”陶澄還嘀咕了一句,不情願地上了車。
“行了,大家都睡個好覺,明天再見吧。”
何朔說完,關上了車門,挺直身板的時候,突然發現馬路對麵的樹下站著一個人,黑色的衣服不夠顯眼,但是那頂黑色禮帽卻讓何朔警覺。
一輛麵包車不合時宜地駛過,帶過何朔的視線,那個人影也瞬間消失在了夜色中,尋不到了蹤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