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偽祖忽然抬起頭,詭異的眼童在少年和少女之間徘回,嘶啞說道“你們兩個人今晚去了哪裡,我在你們的身上嗅到了血的味道。”
最後他的目標鎖定了戴著貓臉麵具的少女,冷冷說道“沒錯,是你。”
月姬抬起寒冷的美眸“嗯?”
轉瞬間,偽祖如狂龍般突進向前,竟是打算暴起出手。
稍縱即逝的瞬間,有人如鬼魅般擋住他的去路,右手閃電般探出!
轟隆一聲巨響,這位偽祖如炮彈般驟然倒飛出去,硬生生撞碎了客廳的牆壁,轟塌了庭院外的假山,被狠狠地摜在圍牆上。
他的背後浮現出蛛網般細密的裂隙,碎石浮灰簌簌抖落。
“你想死麼?”
顧見臨麵無表情說道。
這位祖瞪大森嚴的豎童,喉嚨裡壓抑著龍吟般的吼叫聲,古神語蓄勢待發。
可惜他的喉嚨被死死的卡住,發不出半點聲音。
看似隻是一瞬間,卻發生了多次的交手。
比如顧見臨探出的手被他擋回去。
又或者偽祖揮出的利爪被捏住,腕骨被硬生生的捏碎。
再或是偽祖拔刀的右手被抓住。
顧見臨抓住他轟向自己小腹的右拳,反手一記勾拳轟在他的下巴上。
斬鬼途徑的戰鬥都是轉瞬即逝,一息之間暗藏無數殺機。
“流了點血也告訴你麼?”
顧見臨輕聲說道“你有點不知所謂。”
這位偽祖體內的古神族並不古老,對他而言算不上是什麼威脅。
尤其是他此刻頭頂生有尊貴猙獰的龍角,妖異森嚴的血色豎童裡仿佛流轉著血腥的曼陀羅花,浩蕩的龍威如熔岩般噴薄出來,簡直如同古龍複蘇。
饒是不周山的偽祖也被壓製,這還是他沒出全力的狀態。
“祭祀天叢雲劍而已,很值得驚訝麼?”
月姬拔出纏繞著陽炎的森然骨劍,輕輕割破了自己的手指。
鮮血流淌出來,被劍鋒啜飲。
這柄森然的骨劍也變得猩紅起來,顫鳴不已。
薑楚歌沉默片刻,他的確第一時間懷疑的是司家。
因為他的直覺一向很準。
大小姐如今的狀態很不好,卻詭異的在東京都裡消失無蹤,顯然是有人在她暗中幫助她,要麼是以太協會的人,要不然就是幽熒集團的人。
前者自然不可能,以太協會不可能允許那種怪胎活著。
以太華的作風,肯定是趁你病要你命,趕儘殺絕。
那麼隻剩下幽熒集團了。
問題在於,司行夜的狀態的確很好,也有不在場的證明。
這已經足以洗去一切的嫌疑了。
薑楚歌卻還是有點不甘心,看似平靜的眼童裡暗藏殺機。
眼前戴著貓臉麵具的少女,在他的眼裡愈發具備威脅。
“你在看什麼?”
月姬冷漠地凝視著他。
她當然知道眼前這個所謂的表哥在想什麼。
薑厭虛一脈的人一直視她為眼中釘肉中刺,她在外麵曆練的時候就時常派人針對她,多年來一直在阻礙著她的成長,尤其是她回到了薑家以後。
想要大小姐是假。
借機想要除掉她,才是真的。
“我曾經聽說過,表妹跟以太協會那位太子爺的關係。”
薑楚歌眼神愈發的銳利,右手敲打著劍匣的頻率加快“如今以太協會和幽熒集團即將合作,這種關係的存在也不失為是一件好事。但我查過你的資料,你應該是一個很專一很深情的人,而且你還有很嚴重的心理潔癖。”
司老太爺意識到不對勁,抓住拐杖的手愈發的用力。
月姬漠然地坐在他對麵,冷聲說道“所以呢?”
“你不像是願意跟其他人訂婚的人,哪怕隻是形式。”
薑楚歌篤定說道“除非你是在逢場作戲。”
令人壓抑的死寂。
顧見臨一腳把倒黴的偽祖轟進碎石堆裡,轉身凝視著客廳裡的白西裝青年。
血色的豎童裡泛著森嚴的殺機。
一旦這家夥想做什麼,他就會不計一切代價,將其留在這裡。
月姬澹漠說道“這跟你沒有關係。”
薑楚歌在腦海裡思考了很多,到底要不要在此刻動手。
隻要逼出點什麼,他就能看出問題所在。
他敲打劍匣的頻率越來越密集,仿佛在演奏著一首鋼琴曲。
殺機愈發濃鬱。
劍匣顫動不已。
驟然間,遠方響起的巨大的轟鳴聲,蒼穹的極處風雲色變。
宛若鬼神般的巨大麵容,俯瞰著東京都。
陰風滾滾,那是薑純陽的威壓!
“楚歌,回來吧。”
那是幽冥的嗓音,透著母庸置疑的威嚴“薑老家主的狀態恢複了不少,還要多虧司家送來的救命良藥。司先生是薑家的貴客,不要失了分寸和禮數。”
他的聲音來的快去的也快,轉瞬間消弭無蹤。
薑楚歌抬起的手指微微一僵,劍匣也不再顫動。
幽冥的威嚴的確是不可侵犯。
更重要的是,這是祖父大人的意思,黑暗世界真正的主人下達的指令。
這就意味著,眼前這個少年已經不再是司家的小少爺。
而是薑老家主的客人。
或者說,救命恩人。
“您是自己離開,還是我送您?”
司老太爺冷笑一聲,儼然是一副小人得誌的嘴臉。
薑楚歌不甘的收回視線,眼童裡閃過森冷的光。
“抱歉,打擾了。”
他抱著劍匣起身,平靜說道“麒麟仙宮的維度大門會在三天後打開,屆時還請司家挑選出合適的人選,共同探索那座神秘的神墟,分享神的寶藏。這次幽熒集團和以太協會全麵合作,儘可能的搶在隱修會之前,找到那個秘密。”
說完,他轉身離去。
紅衣神官們收回刀鋒,跟在他的背後。
走得乾脆利落,沒有絲毫猶豫。
“以太協會和幽熒集團的全麵合作?”
顧見臨沉默片刻,他怎麼感覺能夠看到月姬和雷霆一起組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