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回手,賀茂優作順著信的目光望向了前方。
信所看的還是之前那個女人所在的地方,現在那裡還站著一個手握短刀的男人,他和那個女人一樣一邊咒罵一邊用短刀猛剁。
等他罵完,他的身體又逐漸消失,然後又有新的謾罵者出現。
看著一個接一個出現的謾罵者,信閉上眼抬起頭說“這就是你所經曆的嗎?”
“……”無人回應。
見沒人回應,信搖了搖頭張開折扇說“既然你不回應我,那就請原諒我的冒犯。”
聲音落下,信目光一冷,揮動折扇召出一道卷地而起的狂風。
狂風將霧氣一吹而散,待狂風將所有霧氣吹散,他們也看清了這裡的全貌。
他們現在正身處一個龐大的神殿當中,神殿裡豎著各種各樣的神獸雕像,這些雕像都不算大,隻有籃球大小,密密麻麻的雕像幾乎將神殿兩側給占滿,唯獨除了他們腳下的道路。
看了看這些個長滿苔痕的雕像,信一行人轉過身望向了大殿北麵,在北麵是一個不算高的高台,上麵坐著一個五米高的惠比壽神像。
這個神像不像之前所見到的那樣慈眉善目,而是一臉怒色。
神像似乎是感應到信在打量他,隻聽一陣晃動,神像睜開眼望向信說“陰陽師,剛剛你都看到了吧。”
“看到了。”信點頭回答。
“既然看到了,那不知你有什麼想法。”神像嘴巴一開一合,隨著他嘴巴的開合,一些汙穢肮臟之物都儘數從他嘴巴流出。
汙穢之物散發著讓人難以想象的臭氣,即便隔得老遠,信還是能夠聞到。
他皺著鼻子,搖頭說“不明白你想要知道什麼。”
神像麵帶悲色的說“我想明白,如果你是我,你會怎麼看你的同類。”
信沉默不語,他低下頭說“我會遠離他們。”
神像搖了搖頭,對著信說“你在說謊,我看到了你的心,你的心告訴我你想殺死他們,你想用這世上最惡毒的手段殺死那些用斧頭和各種武器對付你的人,無論是男是女,是老是幼,你都想殺掉,你說對嗎?陰陽師。”
信閉上眼,他喉結滾動,歎息一聲說“正是因為這樣,我才要遠離他們,因為我不知道我是否克製的住我那瘋狂的想法。”
“克製……為什麼要去克製?”
神像站立起來,它俯視著信咆哮著說“克製什麼用也沒有,除了讓你痛苦不堪!隻有報複,給他們報複才會讓你感到快樂,為什麼你要選擇克製和逃避,陰陽師……告訴我!為什麼?”
信望著他,握緊折扇說“因為……我和他們都是人類。”
“人類……嗬~”
神像失望的搖搖頭,他沿著台階走下來說“陰陽師,你知道嗎?這個世界殺人最多的,恰恰就是你們人類自己,我曾經見過父子相殘,兄弟相殺,你們人類總是為了各種各樣的理由進行各種各樣的殺戮,真是的可悲的種族……”
神像的聲音回蕩在大殿之內,空曠的大殿一時間隻剩下了它的聲音。
不!不是,仔細一聽,還有一些輕微的石頭裂開聲。
站在信旁邊的賀茂優作朝左側一看,他看到那些神獸雕像正在逐漸裂開。
見此他趕忙向信提醒“快看那些雕像。”
信朝兩邊看了眼,展開折扇對神像說“所以你的選擇就是殺戮人類嗎?”
“是啊,陰陽師,我太痛苦了,你們人類給我帶來了無儘的痛苦,那個和我爭搶身體的家夥跟你一樣選擇了逃避,他將他的意誌分化成無數個,用來庇護那些人類,他的行為簡直是愚蠢到了極致,唯有毀滅,才是正確的。”
神像說罷,揮手捏碎了手上的釣竿,然後他又將鯛魚石像舉起,朝著信狠狠砸來。
巨大的石像帶著一股讓人無法躲避的力量,被它砸到的人,絕對會變成一灘肉泥。
信頂著無形的壓力將折扇橫在身前,念了口咒語後折扇當中就飛出一個熔岩球。
熔岩球在他的控製下爆發出耀眼的火光,鯛魚石像按照軌跡應該會和飛過去的熔岩球相撞,但還沒等撞上,鯛魚石像就突然轉過身一尾巴將熔岩球給打到了右側的雕像群中。
熔岩球隨著轟的一聲猛然炸開,爆炸範圍內的雕像都變成冒著煙的碎石落到了地上。
看著將近十米的爆炸範圍和麵對著他的鯛魚石像,神像攥緊拳頭說“看樣子你還是不喜歡我啊,既然你和那些人類一樣厭惡我,那就跟他們一起死吧,可憐的魚兒……”
神像抬起腳奮力一踩,一陣劇烈的晃動使得僅存的雕像都變成了碎石塊。
這個時候,他猛然張開嘴朝著兩邊吐出大量的黑色液體,這些液體在眨眼之間沒過兩側。
沒過之後,這些液體不斷冒出氣泡,隨著氣泡的炸裂,一個接一個黑色的神獸從液體當中竄出,它們張望一眼,起身跳到信一行人後方連同神像將他們包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