蘆屋藤川搖了搖頭,用手指將子彈摳出來後就說“我的傷沒什麼大礙,帶我去他家吧,咱們這裡隻有他能對付那個羅刹鬼,要是他不願意出手,那你跟我就算再怎麼努力,恐怕也是無濟於事。”
佐藤近男重重的出了一口氣,他何嘗不明白這一點,隻是他給信打了無數通電話,他都沒有接一次,就算去了又能有什麼用。
蘆屋藤川看出來他的顧慮,搖著頭說“去他那裡至少還有機會,要是什麼都不做,那一切恐怕都完了。”
“唉,我明白了,你先給你治療吧,我這就帶你去他家。”
佐藤近男對著自己手下吩咐兩句,讓他們全部撤回警視廳後就啟動車輛一路朝著信所在的春日部市趕去。
監獄外的汽車陸續啟動,在最後一輛坐有乘客的汽車離去後,一身盔甲的羅刹鬼突然出現在了監獄大樓上,他站在最高處,靜靜的望著那些遠去的車輛。
“陰陽師,真是期待你的到來,但願你的靈魂,會比那些腥臭的靈魂美味。”
夜靜悄悄的,一路飛馳的佐藤近男將車停在了信的家門口,他跟有些虛弱的蘆屋藤川來到那緊閉的大門前。
將門鈴按響沒多久,一身常服的櫻就打開門走了出來。
櫻眼睛通紅,她還沒等佐藤近男兩人開口就抓住門說“信剛睡下,如果沒事問題,就請明天再來吧。”
“我們有非常重要的事要找他,請讓我們進去。”
蘆屋藤川皺著眉說。
櫻站在原地,搖著頭說“我說了,他已經睡下了,外麵的事和他沒有關係,你們還是回去吧。”
“可是……”
蘆屋藤川試圖說些什麼,還沒等他說出要說的話,就被佐藤近男給搖頭攔下了。
身為老大,是最了解下屬心理的,看櫻的樣子,她應該是哭了很久,信是不可能像其他男人那樣惹女人哭的,櫻這樣應該是遇到了非常傷心的事,對她而言什麼能讓她傷心,那恐怕隻有她的親人跟她最心愛的信了。
佐藤近男強迫自己平靜下來,他呼了口氣說“能告訴我信怎麼了嗎?”
櫻搖著頭,心疼的說“他很痛苦,我能感覺到他的精神在撕裂,外麵的事我也知道,但是我不想再讓他去麵對了,他已經很久沒有休息了,就讓他好好休息一次吧。”
“抱歉,其實我也不想來打擾他,隻是有一些事非他不可,我們需要他,一些渴望活下去的人需要他,他……”
“夠了!”
櫻大喊一聲,咬著牙說“你們需要他,難道我就要將他交給你們嗎?他明明已經很累了,為什麼就是不願意讓他休息呢?你們難道就缺這麼一點時間嗎?”
“我……”佐藤近男張開嘴。
“你!每次你給信打電話總會給他帶來麻煩,你知道我是多麼害怕你給他打來電話嗎?該死的,難道這個地球離開他就不自轉了嗎?難道這個國家離開他就不運行了嗎?為什麼你們要來找他,讓他安安靜靜的睡上一覺難道不好嗎!你們這些混蛋!混蛋!”
櫻含著淚怒罵著。
聽著她的怒罵聲,蘆屋藤川閉上眼說“抱歉,我不想打擾你,但是你必須清楚,他不是普通人,而是陰陽師,是我們當中最強的陰陽師,身為陰陽師就應該肩負起比常人更多的痛苦,就應該肩負起比常人更多的責任。”
“為什麼?”櫻死死地盯著蘆屋藤川,眼中滿是憤怒的問“陰陽師難道就不是人了嗎?難道就因為他是陰陽師,所以才要讓他去麵對強大無比的鬼物嗎?明明這些鬼物都是因為人類的罪惡而誕生的,為什麼不讓他們去麵對。
他們買賣人口的時候不是很高興嗎?他們用那些錢去享樂的時候不是很快樂嗎?如果沒有他們,又怎麼可能會誕生那個鬼物,如果不是一些人縱容他們,又怎麼可能會變成現在這幅局麵。
夠了!真的夠了!誰製造的罪惡,就讓誰去承擔吧,反正今天無論如何,我都不會讓你們進去。”
櫻後退一步,貓又從她身旁走到了門前,化身老虎大小的貓又對著門外的兩人張口咆哮著。
身為式神,它非常清楚它的主人現在最需要什麼,他需要休息,需要足以讓他精神平靜下來的睡眠,如果在讓他繼續戰鬥下去,那他一定會陷入崩潰的。
站在大門外,蘆屋藤川和佐藤近男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辦,他們來之前有想到信可能會因為各種理由而不願意出手,卻怎麼也沒想到竟然會被櫻和貓又給攔在門外麵。
一種深深的無奈使得倆人對視了眼,沒辦法,他們隻好進行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