倉木突然變得糾結起來,她可以繼續存在下去,那誕生她的村莊呢?也可以繼續存在下去嗎?
她望向信,問道“我的村莊可以和我一起存在下去嗎?”
信點點頭,皺著眉說“可以是可以,隻是存在的方式不知道你能不能接受。”
“什麼方式?”倉木迫切的問。
信伸出手對準一間荒廢的屋子,念了聲咒語後那屋子就變成了指甲蓋大小的模型,模型飛到他手上,伸向倉木說“這樣。”
倉木愣愣的看著指甲蓋發現的木屋,她的臉上寫滿了難以接受。
看了一會兒,她突然閉上了眼感應了下,在感應中,她發現之前那個屋子還在。
可是真正的木屋已經被信變成了小型的模型,這樣子的木屋又怎麼能算存在呢?這可真是奇怪。
倉木睜開眼,不解的望著信,問道“明明木屋已經被你變成了這樣,為什麼在我的感應中它卻還依舊存在。”
信一時也無法回答她的問題,畢竟他還是第一次施展這個陰陽術,對於其奧秘還沒有搞清楚。
他仔細想了想,捧著木屋猜測道“這可能是因為你的心吧。”
“我的心?”倉木疑惑的看著他。
“應該是這樣,因為你的生命是和村子連在一起的,無論它變成什麼樣,隻要你的心認為它還存在,那它就會一直存在。”
信皺著眉說,越說越覺得這種術法和唯心論有些關係,但又不僅僅隻是唯心論,這可能還包含了空間和時間之類的複雜玩意。
晃了晃頭,他強迫自己不去想那些麻煩的東西。
在他晃頭的時候,倉木一直在猶豫當中。
看到她一直猶豫不決,櫻便忍不住說“你應該早點下定主意,一直猶豫下去可不是什麼好事。”
倉木看了眼櫻,從她眼中看出了同情和警惕,看樣子她是有些擔心她爭搶她的信。
不過,櫻在她眼裡,就像女兒一樣,一個母親又怎麼會和女兒去爭搶男人呢。
倉木搖了搖頭,善意的說“你不用擔心,我不會做那種事的。”
櫻聽了一陣臉紅,她目光躲閃了下後就找了個理由跑回了家裡。
見她離去,信望向倉木問“她怎麼了?”
倉木笑而不語。
她沉默了片刻,溫柔的對信說“我已經想好了,如果能讓村子繼續存在下去,那就請你施展陰陽術吧。”
“真的下定決心了嗎?”信再次問道。
“嗯,請施法吧。”倉木點頭說。
信聞言就要施法,正當他念咒的時候,倉木就像想起什麼一樣突然說“請等一下。”
“嗯?怎麼了?”信疑惑的看著她。
倉木指了指水井說“早川那孩子還在裡麵。”
說完,她又示意信往櫻的家看。
信一看過去就知道她是什麼意思,這個村子現在還有人,如果施法的話,裡麵的人恐怕都會縮小,那樣的話就又要多費功夫來施法讓他們恢複正常了。
“等我喚醒早川吧,你去找你的愛人和愛子。”倉木說完轉身化作水流落入井中。
待她離去,信起身朝著屋子走去。
櫻見他回來,忍不住問“怎麼回來了?不施法了嗎?”
信搖搖頭,坐下來喝了口茶說“你和愛子還在屋子裡,如果施法的話,恐怕你們的身體也會隨之縮小,這樣的話我怕對你們產生什麼傷害。”
情人耳裡滿是情話,櫻以為信這是在跟她說關心的情話,她臉色微紅,靠在信身邊問“你是在擔心我,對嗎?”
“嗯……是,同樣也在擔心愛子。”信如實說道。
櫻被信這不解風情的話給潑了涼水,她心中輕罵一聲,決定暫時不跟他說話。
突然感覺到櫻的變化,信忍不住一愣,女人怎麼這麼奇怪,他隻是說了一句實話而已,怎麼她突然就變得冷漠起來了呢?難道是他說錯話了?可是他說的是實話啊,難不成對於女人而言,實話有時也會出錯嗎?真是複雜的女人。
心裡歎息一聲,信端起茶水自熱自飲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