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信並沒有急著伸手,而是停在原地開始猶豫。
此時之前那個煩惱,這種事就算是一狠心下定了注意,可當選擇真的來臨時,煩惱和猶豫都是正常的,這就像是答選擇題那樣,一道不確定的題,在a和b中糾結,隻不過,這樣的猶豫可要比選擇更加難受,畢竟這可是身關無數性命的事。
空靈聲音知道信在想什麼,它說“去吧,你已經沒有退路了。”
是啊,他已經沒有退路了,後退就是毀滅。
再次道了個歉,信將手按在了那環上。
這次按上去的時候,他依舊眼前一黑,耳旁響起轟隆隆的雷聲和咆哮的風聲。
帶著疑惑和擔心,他睜開了眼,他發現自己正身在一片暴風雨的大海上。
一看到那像是深淵一樣的大海,他的心理反應讓他渾身一震,正要顫抖之時,四周突然響起了鯨魚的叫聲。
那叫聲蓋過了狂風,壓住了響雷。
這遠古而又悠久的聲音讓他想起了海上遇難的場景,鯨魚撞碎了他的船,還追了他一段時間。
那是恐怖的回憶,他儘力不去想,但那響徹天地的鯨魚叫聲卻一直驅使著他。
他無法控製身體,對大海和鯨魚的恐懼使他手腳發軟,因為這個原因,他的靈氣失控,身體正慢慢落入海中。
剛感到海水的冰涼,他就看到腳下鑽出一條張開巨口打算吞噬他的鯨魚黑影。
深海的恐懼和死亡的恐懼讓他幾乎沒有辦法,他恐懼鯨魚,更恐懼張開嘴要吞噬他的鯨魚,被它吞下去一定會在它的胃裡變成一堆黏液吧,一定會,他一定會變成這樣。
在這些恐懼下,信的身體沉入的越來越多,就在他的頭都快要沉下去的那一瞬間。
遠在地球春日部的櫻突然感到心臟抽痛,她捂住心臟皺起眉,她在心裡想。
“信……你遇到危險了嗎,如果是這樣,請你一定要堅持下去,我還在等著你,如果你回不來了,那我就隻能去找你了,信……你快回來吧。”
她的心聲從信的耳旁響起,這些聲音超過了那無處不在的鯨魚聲,猛然驚醒的他連忙施法控製海水形成水龍卷將他從海麵上拖起來。
拖起來後不久,一條灰色的百米巨鯨從水中躍出,它張著巨口奔向他。
看到這樣的鯨魚,信心中一沉,恐怕這不會是簡簡單單的鯨魚,而有可能是虛。
一想到虛,風聲不在響起,雷霆靜止天空,一切的一切都開始變藍,除了那灰色的同樣被靜止的鯨魚。
那聲音再次響起。
“沒想到你還敢來,既然來了,那就留下來吧,你,給我吞了他。”
很顯然後麵這話是對那灰色的鯨魚,不,應該說是對虛說的。
鯨魚模樣的虛在聽到這話後就張開嘴一口將水龍卷拖住的信給吞掉,就在它嘴巴逐漸合起來的時候,信連忙施法重新回到了石殿中。
帶著劫後餘生的喜悅和還沒有散去的恐懼,信趴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息。
看到他這樣,那空靈聲音問“你經曆了什麼,怎麼會變成這樣。”
信依舊大口喘息著,大海和鯨魚對他而言實在是太過於恐怖,這些再加上那個不知是什麼鬼玩意的虛,這樣下來他還活著已經是很不錯的了,現在就讓他緩一會吧。
緩了有一段時間,信歎息一聲搖頭說“剛剛我又碰上了虛和它的靜止世界,也不知我是到了一個世界然後它們才來的還是說它們用幻術變幻成了我最恐懼的大海,總之它一直跟著我,就像是纏上了我一樣。”
空靈聲音沉默不語,被虛纏上了,那豈不是說信永遠也不可能借助術法逃離時間,不過,如果是這樣子,那時間又為什麼會引導他讓他掌握這個術法。
時間可不會閒了沒事做去逗個人玩玩,這其中一定有原因,難不成那個虛是時間的敵人。
猜想到這些,空靈聲音幻化成一個沒有見過的女人模樣出現,她皺著眉頭說“你覺得那個虛和它所在的絕對靜止世界會不會是時間的敵人,時間引導你掌控能夠進入它的術法,會不會就是想要讓你來對付那個虛和那個世界。”
信果斷搖了搖頭,這怕是在開玩笑,他是個強大的陰陽師不錯,但他連這個石殿在什麼地方都搞不清楚更彆說是對付那個虛和那個世界了。
時間如果是有意識的話,那它肯定不會愚蠢到讓他這個能力微弱的人類去對付虛,這簡直就是送他去送死。
張開口,信說“可能並不是你想的這樣,也許時間就隻是順手幫了我一下而已,應該會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