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諷刺視頻有點過火,然後就像是它的前浪那樣,被風推的拍死在了沙灘上。
諷刺視頻在諷刺現實,諷刺小說在諷刺現實,可諷刺現實的,難道不正是現實自己嗎?也許不是吧。
張開口,信長出了一口氣問“首相還有議員打算怎麼應對鬼物即將大規模出現的事。”
“不知道。”
佐藤近男本想再來一杯,但一想到還有事情,於是便放下酒瓶轉向信說“我隻是個課長,能知道的東西都是有限的,可能我知道的還不如你多,我聽朋友說,最近首相和議員正和各陰陽師家族以及各寺廟的來往很密切,你知道他們這是要做什麼嗎?”
“和你一樣,我也什麼都不清楚,不過聽你這話,他們應該已經開始準備應對這些事了吧。”信盯著佐藤近男說。
佐藤近男撇了撇嘴,用鼻子長出一口氣說“但願吧,不過就算是開始準備了,恐怕也隻能保護一部分人吧,那些陰陽師和僧侶,就算是全部召集起來,也不一定能夠保護得了整個東京,更何況還有其他地方。”
這確實很令人感到悲哀,將能集結的人集合起來,卻隻能保護一少部分錢。
保護了那一少部分人,就意味著要拋棄那絕大多數人。
人類社會無論是什麼政體,什麼製度,都是呈現一種金字塔或是類三角形狀。
大多數人,應該都在最尖端的下麵,如果隻能保護一少部分人,那保護的,最有可能就是尖端那一部分。
而下麵的那些人,隻能得到不知是歉意還是慶幸的道歉。
“很抱歉,為了人類,我們需要拋棄你。”
多麼耳熟能詳的一句話,為了人類,選擇拋棄人類,嗬,多麼可笑。
人類是一個整體,這種話也非常常見,可當大難來臨,這句話卻又顯得由其刺耳。
一個整體是什麼,一個不可分割的東西才能被稱之為整體,人類,很顯然還不是一個真正的整體。
記得有句老話,叫做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
這話雖然不太讓人喜歡,但卻充滿了現實,當真正的災難來臨,每個人的心裡恐怕都會想著自己,即便是有一少部分人還心懷整體,那也會被那絕大多數人給忽視。
一個人的力量是渺小的,可一群人的力量就無法被忽視了。
災難來臨之時,慌亂的人群就像是海嘯那樣勢不可擋,任何試圖阻攔他們和呼喚他們的人,都會被他們給淹沒。
正是因為這樣,所以任何渴望和平的人都希望能夠維持一定的穩定,隻有穩定才能迎來和平。
維護一群人的穩定可不像維持蹺蹺板平衡那樣簡單,想要讓所有人都穩定下來,那必要的謊言和隱瞞,就會隨之而出。
愚人善禦,什麼都不知道人比較適合被統禦。
如果鬼災就在明天或是說在後天降臨,那完全可以肯定,這樣的消息一定會在鬼災降臨後很久才會出現。
就像遲來的正義那樣,遲來的消息在人類世界也十分常見。
人類不是已經可以達到即時通訊了嗎?為什麼消息還會遲來,也許是網絡正在以龜速運行吧,原因千千萬,總之那個時候,也不會有誰去考慮這個問題。
人隻有靜下來才會去思考,災難來臨,還有誰會靜下來?也許一些專門進行靜心運動的人會。
不過並不是所有人都會做那樣的運動。
各種各樣的想法彙聚在信還有佐藤近男的大腦中,這個時代的人們對末日有無數的電影和書籍。
雖然都是虛構的,但裡麵的畫麵都是讓人震撼的,畢竟那可是大規模的毀滅和死亡,即便那是虛擬技術或其他什麼技術合成的。
這樣的畫麵在各種各樣的想法中回放,這就使得兩人的眉頭變得越來越深。
當人想些糟糕的事的時候,整個世界都會在他們眼裡變得糟糕。
感到煩躁的佐藤近男端起酒杯放到嘴邊,想要喝口酒,卻發現酒杯裡連一滴液體也沒有。
還有什麼是比沒有酒來消愁更糟糕的,恐怕也就是有煙但卻不能抽了。
這兩樣糟糕的事驅使著佐藤近男變得更加煩躁,人一煩躁,就看什麼都不順眼,他也是這樣。
握緊酒杯,他憤怒的捏著,就像是捏最恨的人脖子一樣。
玻璃杯是有一定承受力的,當承受力超過了極限,它就會碎裂。
隨著嘭的一聲,玻璃杯被佐藤近男捏了個粉碎,玻璃渣布滿了他整個手掌,插到肉裡的玻璃渣讓他的精神從憤怒中清醒過來。
同樣,這樣的聲音也讓信反應了過來,他看了眼佐藤近男手上的血,歎息一聲後用靈氣替他治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