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爺考慮的周到,二爺認為這次起事一定能成事嗎?”
“當然,大哥乃當世英雄,天命儘在我等,梁國主君昏蔽,佞臣當道,國民困頓不堪,加上建康數十年未經兵戈,如何抵擋我百戰之師的鋒芒。”
眾人不由得紛紛點頭,二爺說的是,二爺有道理。
大名鼎鼎的和尚皇帝,侯二是早有耳聞。
南梁皇帝蕭衍,隔個幾年總要鬨上一出出家的喜劇。
每次出家後,南朝大臣都要花費巨資從菩薩處將皇帝贖回來。
侯二當真不知道菩薩也喜歡阿堵物,可見菩薩是假菩薩,和尚是假和尚。
到了第五日,侯二隨軍出征了,此時他的身體已經毫無大礙,侯景大哥那是相當開心。
沙場秋點兵,五百騎軍,八千步兵,名頭是遊獵。
侯二還是很慌,這點兵馬能塞牙縫嗎?
大軍五更拔營,侯大侯二並肩而行。
“大哥,我們是去攻合肥嗎?”
侯景搖頭道:“事到如今,大哥也不瞞你了,兵者詭道也,對外放風攻合肥,實則取譙州,再下曆陽。”
“但是今日,我們去遊獵。”
“大哥妙計,這是誰想的?這麼缺德?”
侯景感覺臉皮抽痛的厲害:“老弟,你這般誇自己,好意思嗎?”
“啊,大哥你說是我出的主意?不好意思我忘了。”侯二微微愣神後嗬嗬傻笑。
“不打緊,前些日要不是賢弟在邊上推一把,大哥就要被東魏的刺客勾魂了,大哥欠你兩命,等打下建康,大哥封你齊王。”
“大哥不妥吧?一字王非至親不得封賜。”
“怎麼不妥?我說妥就妥,老夫已經沒有至親了,從今以後隻有一個二弟。”
侯二有些感動,抽抽鼻子:“大哥……”
侯二心痛無比,他有個屁的感動,他想要個屁的一字王。
這一字王豈是好當的?這可是索命的一字王。
和侯景綁的越緊,他將來會死的越難看。
想到淩遲滾刀肉,五馬分屍,腰斬這些酷刑,侯二周身是涼了又涼。
侯二心中將宿主侯二的父母問候過千萬遍。
狗日的侯二,你還是人嗎?你父母生你養你容易嗎?這麼不惜命!這麼輕易就將性命交給彆人,你交命就交命,可彆這樣害老子啊。
他忽然有些羨慕前世白身的自己。
“二弟可是有些不舒服?臉色怎地這般難看。”
馬背上的侯景以為二弟還沒從傷病緩過勁來。
侯二搖搖頭:“大哥,我沒事,可能今天的風有些涼。”
侯景撓撓腦袋,抬頭望天。
萬裡無雲,有風嗎?管他有風沒風,跑起來不就——起風了。
“駕”,侯景一馬當先。
步騎景從,旌旗當空,聲喝漫野,地震山河。
兩日急行軍,前方十裡就是譙州城。
此時整個對伍已經人仰馬翻,盔不盔,甲不甲。
秋老虎回馬一槍,侯二舔一舔乾裂的嘴唇,此時他早就卸去盔甲,敞著白色襯裡。
侯二將頭盔抱在手中,兩眼透著迷茫,這樣的隊伍能殺人?
“大哥,這秋老虎太毒,隔壁就是長江,先讓將士們補充些水份吧?”
侯景點頭道:“傳令官,解甲吃水,半個時辰後發動衝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