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結婚後戀愛!
差不多到了十六七號,肖媽媽就開始天天逮著肖雨澤,給他灌輸“嫁”入鄭家要怎麼“溫柔賢惠”“孝順公婆”“體貼丈夫”,聽得肖雨澤直翻白眼兒,卻也得硬著頭皮說好。
因為他知道從二十號那天開始,他就不能跟從前一樣隨時跟父母見麵。兩家雖說都在b城,但是鄭家的主宅卻是在郊區,在這個堵車能堵一下午的城市,又跨越大半個市區回加來,卻並不是那麼方便的。
肖媽媽是早就想到這一點的,從一年前肖雨澤住院起,她就開始失眠,將近五十歲的老太太,不敢用安眠藥,隻能每晚硬生生的扛著,到現在一年過去,她能親眼看到肖雨澤有個好歸宿,至少有個她信得過的人照顧她,肖媽媽覺得她可以放心了。
“聽明白了沒?”肖媽媽敲著著兒子的腦袋說。
“明白了。”肖雨澤蔫著腦袋說。
“嗯,那就好,一定要記住媽說的啊!”肖媽媽再一次重複。
肖雨澤有些崩潰,“媽!就是再沒時間我也能回來看你啊!說的這麼生離死彆乾嘛啊!又不是真的嫁女兒!”
就是嫁女兒啊!肖媽媽在內心默默的反駁,但是顧慮到兒子的“自尊心”隻能憋著。
“嗬~媽這不是怕你記不住嗎。”
肖雨澤翻個白眼,“兩個人過日子就是要有摩擦才能更了解對方,哪能一個勁兒的順從順從啊!又不是古代的小媳婦兒!”
“是是!”肖媽媽的點頭,“可是有的時候,鄭家那邊如果有什麼事兒不對,你也稍微忍一下啊,脾氣彆那麼火爆。”
“我脾氣哪裡火爆了?”肖雨澤很無奈。
然後兩個人一問一答的開始了對於如何做一個好“老婆”“好媳婦”問題的研討,並且持續到了十九號的晚上。
到了二十號那天,早上六點多就被肖媽媽從床上挖出來。
肖雨澤睜著一雙睡眼,很崩潰的喊“媽――!我才剛躺下不到兩個小時啊!你要謀殺你兒子啊!”
肖媽媽眼眶微紅,控製著語氣裡的哽咽,聲音有點抖的說“乖啊!過了今天你想睡幾天就睡幾天,媽不會管你了。”
肖雨澤聽到最後一句話,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跳起來,抱著肖媽媽的脖子,瞪著眼睛說“乾嘛不管我啊!你不管我我咋辦啊!不行!你必須得管我!”
肖媽媽的笑著將兒子的胳膊掰下來,她知道肖雨澤在哄她開心,自家的兒子她會不清楚,能沒人管他會樂瘋了。
“管的管的!媽會管的!但是你現在趕緊給老娘起床!”前半句輕聲細語,後半句河東獅吼。
肖雨澤被嚇得馬上跳下床直奔洗手間,“哎哎!更年期的女人真可怕!”
肖媽媽的站在床邊苦笑一聲,收起臉上的“欣喜”之色,看著肖雨澤電腦桌上各種亂七八糟的零食垃圾,心裡酸澀難過,她的兒子善良沒有心機,平時又呆了吧唧,她暗自祈禱鄭家那小子就算日後不愛他也能好好的照顧他。
肖雨澤從洗手間裡出來,看到他媽坐在床邊揉著腦袋,趕忙走來替她按太陽穴,“媽,你頭疼嗎?要不再去睡一會?反正等會兒我一個人去就好了。”
肖媽媽拿過兒子的手,搖著頭說“不用了”,她知道就算等會兒肖雨澤一個人去換禮服做準備,她呆在家裡也是睡不著的。
肖雨澤擔憂的看著她老媽枯瘦的臉,心裡莫名有些難過。
他不知道這種情緒是哪裡來的,明明都在一個城市,雖然距離遠了點,至少也不是那麼難見,可這會兒他心裡那種怪異的感覺是什麼。
肖雨澤有些想不明白。
然而還沒等他將這個問題想清楚,鄭家的車就在樓下按喇叭了。
四點的時間,天邊已經微亮了,肖雨澤摟著肖媽媽在她臉上親了一口,說了句“媽,等會見啊!”就往樓下跑了。
無憂無慮的完全看不出半年前的傷心絕望。
不管兩人有沒有感情,至少對現在的肖雨澤來說,是開心憧憬的。
想到這點,肖媽媽就寬慰的笑了,哼著歌去給自個兒和老頭子收拾打扮了。
來接肖雨澤的是黎昕,這位助理冷著一張臉站在車前,看到肖雨澤下來,麵色冷淡的拉開後座的車門,恭敬的等著他坐進去。
肖雨澤趕忙走過去,然後屁股剛一坐下,車子就離弦般射了出去。
肖雨澤坐在後座東倒西歪,這裡倆人隻用了上次一半的時間開到到鐘悅“z·y”那兒,然後門口早已站著一個小姑娘。
小姑娘看到鄭家的車,趕忙迎上來,對著肖雨澤就一個小彎腰,“肖先生您好,我們老板不在,今天由我幫您化妝。”
肖雨澤瞅瞅小姑娘十七八歲的臉,有些不信任的說了聲“哦”。
然後三人就走進室內,黎昕挑了個角落的沙發,捧著一本雜誌開始看,肖雨澤則被拉著往上次看到的那一溜兒的化妝台走去。
那裡已經圍著幾個手上拿著各色化妝用具的姑娘,大家看到肖雨澤走進來,趕忙站起來,等著肖雨澤“入座”。
肖雨澤看著這陣勢,莫名有點害怕,然後戚戚然的走過去坐下來。
其中一個小姑娘捏著肖雨澤的下巴看了一會兒,然後對著其他幾個人嘰裡咕嚕說了半天,肖雨澤聽得暈頭轉向,最後幾個人有的收拾臉,有的收拾頭發,肖雨澤坐著好不彆扭,徹底享受了一把“明星的待遇”。
也不知過了多久,肖雨澤閉著眼睛已經開始打盹,然後被拍著臉頰醒來,看到最開始見的小姑娘笑盈盈的臉。
“您醒啦?我帶您上去換衣服吧?”姑娘熱情的說。
肖雨澤摸摸臉,伸著脖子想去看看鏡子,小姑娘一個使勁兒將肖雨澤拉了出去,“哎!肖先生趕緊上去吧!”
肖雨澤心想這姑娘這麼怕他照鏡子,難不成化成了非主流?人妖?
肖雨澤心裡淚流滿麵,暗想著婚結的真特麼詭異。
上了二樓,小姑娘拿出一套跟上次一樣的西服襯衫,當然這是對肖雨澤來說是一樣的,然後就拿著衣服走進隔間換衣服。
這次沒用多少時間就換好了,剛一走出來,小姑娘的眼睛就變的賊亮,走上來拿出一個天藍色水鑽領花,仔細小心地給他彆再領口。
肖雨澤尷尬的仰著頭,“這是什麼?不戴領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