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子!乾了這種事還有臉笑!”陳爸爸扭曲著一張臉怒吼。
“啊?”陳言眨巴眨巴眼,小心的縮了縮肩,“我沒有……”
“還沒有!”陳爸爸崩潰,他是醫生,如果不是問題嚴重,他怎麼會願意送兒子來醫院,現在怕是滿院都傳遍了他陳剛的兒子是個同性戀了。
想到這裡陳爸爸就有些失望,自己的兒子是什麼樣他清楚的很,乖巧,懂事,成績好,可怎麼……突然有一天就變成同性戀了呢?
陳爸爸百思不得其解,他耐住性子問兒子,“你……跟誰好了?”對於這種事情,做醫生的通常會看的比較開,陳爸爸想,如果性向拗不過來,那就……看管著他發展吧。
陳言眼珠子轉動,他母親站在床腳,一直沒說話,病房裡沒其他人了。
陳言有點沮喪,卻也沒傻到要把鄭逸年給供出來。
又過了兩天,鄭逸年還是沒來看他,陳言這才覺察出點不對,小心翼翼的問了一下父親。
陳爸爸臉色不變,“那邊催著他回美國了。”
“什麼?”陳言驚的立馬從床上跳了下來,失控的指著父親,“你胡說!他為什麼要去美國,他說過以後不走的!”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一定是騙我的……”陳言扒掉針頭,神經質的在房間內走來走去,最後光著腳就要往外麵衝。
他太清楚鄭逸年的性格了,這人表麵看著強悍,內心就是一懦夫,隻是,他沒想到,他跟這個人十幾年的感情,對方竟把這種懦弱用到了他的身上。
陳言隻覺得腦子裡轟隆隆的炸,唯一的想法就是把鄭逸年抓到麵前狠狠的質問。
然後還沒跑出醫院門口就被陳爸爸給抓住了,強迫著打了鎮定劑,又在醫院呆了一晚上,第二天被壓著回了家,變相的被軟禁了。
學校沒有去,請了假。課不上,作業不做,陳言每天在家裡鬨著要去找鄭逸年,饒是陳爸爸心裡再遲鈍,這會兒也能明白點了什麼了。
陳父緩緩的歎了口氣,摸著兒子削瘦毫無血色的臉,心疼的說“他已經走了,你……彆再想了吧。”
陳言的固執和狠戾就是從那時候演變的,他一反常態惡狠狠的對父親吼“我就要想!我他媽要把他弄回來乾死他!我——”
“啪!”的一聲,陳父通信的甩了他一個巴掌,“你閉嘴!”
“作孽啊,你找誰不好,找他啊……”
“我就是要他,我就是要他啊……”陳言捂著臉上的巴掌印,緩緩的往地上坐。他和鄭逸年一塊兒長大,早已不是兄弟情還是愛情來說明,他喜歡鄭逸年,他想跟鄭逸年纏一塊兒,他想沒日沒夜都做夢裡做的那件事啊!
他使勁手段把鄭逸年騙到了賓館,看著對方因藥物而迷離的雙眼,他不自覺的就陷了進去,誰上誰下也沒有那麼有所謂了。
他愛他,他願意讓他享受一切痛苦。
可是,可是為什麼……為什麼一覺醒來世界就變了呢?
陳言想不通啊,那晚他明明也很快樂啊,這樣不聲不響的把他丟下,陳言無法不恨,無法不魔障了似的思念。
十四年過去,鄭家老人相繼去世,陳家也早已從那片小區裡搬了出來。
陳言繼承父親的事業,成了一名優秀的醫生,帶著一個暗戀他的師弟,有一日每一日的過著。
隻是,他沒想過,在他想放棄的時候,鄭逸年就突然的,出現在他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