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宮升級記!
後宮升級記
眾人聽著趙存洅和恭德妃兩人的話語,心思各異。
不明白內情的,隻道是恭德妃賢惠了得,皇上對她十分讚賞。隻道內情的,就不免對恭德妃警惕起來。
這樣的手段其實是透明的,也沒有觸及趙存洅的底線,也許在趙存洅心裡,還要覺得閻嬪蠢。最後的話語,雖然是趙存洅的警告,但是紀茗萱知道並沒有多大的約束力。
跟在趙存洅身邊日久的老人雖然顏色不在,但是卻比她們多了一份了解,甚至也多了一份感情。皇後去了,恭德妃算是可以緩口氣。
這次她出手,便是無任何破綻,她布置出這局,本就是準備在最後暴露出自己。可見,皇後去了,恭德妃失去了不少顧忌。
若說以前恭德妃是小打小鬨,現在的她已經露出了爪牙。
紀茗萱想著應對的法子,這時閻嬪突然尖叫一聲“黃連馨,你陷害我!”
恭德妃沉下臉,卻十分平靜的道“閻嬪妹妹話可不能亂說,明明是妹妹你想著陷害本宮,卻被皇上查出後。妹妹你不但不靜思己過,反而汙蔑正妃,妹妹還需學習宮規才是。”
閻嬪怒極,立刻衝向恭德妃,可是她再次被太監們所阻攔。
趙存洅道“拉下去。”
常全化心中低歎一聲,閻家做出的事已經犯到皇上的底線,閻嬪還如此不智的撞上來,也無怪皇上對她厭棄。於是,常全化對小太監們點頭,小太監們是常全化親自訓練出來的,多少會些拳腳功夫,哪怕閻嬪不願,可是也順利被帶走。
屋內寂靜到了極點,大公主鼓起勇氣上去“父皇……”
趙存洅低下頭,摸了摸大公主的頭。
“好好照顧你皇弟。”
大公主聽話的點了點頭。
趙存洅放下手,指著章太醫,常全化示意太監們抓住了他,趙存洅見狀,竟然就這麼走向大門。
“恭送皇上父皇!”所有的人齊聲叫道。
目送趙存洅離開,眾人才起身。
恭德妃看向眾人道“打擾了皇後娘娘,諸位妹妹隨本宮給皇後賠罪。”
眾人連忙稱是,皇上對皇後的重視在今晚的確印在了人的心裡,閻嬪是四正妃啊,家族還有軍工在身,可是不過冒犯,就被廢棄了去。
一宮之主被廢,被申斥、禁足、罰跪,甚至賜死都有,但是廢棄卻是大漢國開國以來第一位被廢棄的一宮之主。所以,閻嬪才會那麼不理智,那麼瘋狂。
“自當如此。”眾位妃嬪紛紛說道。
大公主微微扯了扯嘴角,恭德妃本可以製止閻嬪的胡鬨,可是她沒有。現在閻嬪完了,恭德妃就來做麵子,大公主自然心中不喜。
可是,大公主不是以前的大公主。若是以前,她敢直接甩臉子,但是現在,她隻是幫二皇子擦乾眼淚,然後牽著他的手重新跪在皇後靈前。
眾人再次按照位置跪下,恭德妃看向蕭太醫和李兼陌,道“兩位太醫去側殿看看桑常在,務必要保住桑常在的皇嗣,冬庭,你過去好生伺候著。”
冬庭從恭德妃殿內角落行了一禮,然後隨著兩位太醫離去。
寧昭儀眼睛一冷,這還隻是開始,恭德妃就開始擺著賢惠之譜,這支使的架勢似乎真的將自己當成皇後了。
紀茗萱心中平靜之極,由著她們鬨去,鬨得越凶越好。
天明,二皇子已經離開了。
眾位妃嬪再次一個個行禮之後,紛紛在殿外半蹲下來。
不一會兒,就有十六人身穿白衣,然後在大公主大哭的聲音下將玉棺木抬了出去。闕嬤嬤忍住哭聲,扶著大公主和二公主跟了上去。
眾位妃嬪在其消失才站起來。
走出昭鳳宮,紀茗萱和這群妃嬪並沒有直接回宮,而是向前朝的方向走去。
可是在前朝的小門處,她們都停了下來。
看著小門外寬廣的廣場,皇親國戚、官員貴族都身著白色裝飾,他們一個個進殿,一個個祭拜。
紀茗萱遠遠看到程嬤嬤抱著四皇子,夏嬤嬤抱著三皇子走了進去。紫珠和青瑛,太後身邊得力的人都在一處角落等候,這讓紀茗萱安下心。
看了半響,直到喪鐘聲停,眾人才不舍的離去。
到底是不舍的皇後,還是那些祭拜的人,這就不得而知了。
慶元十年十一月,皇後崩昭鳳宮。上輟朝三日。
另諸王以下、文武官員。及公主、王妃以下、二品命婦以上。俱齊集舉哀。持服二十七日。各省文武官齊集舉哀製服。及遣官進香。
十二月,慶元帝親定諡“孝恪”,月底行冊諡禮。
慶元十年春節因在孝恪皇後百日熱孝內,宮內並無大辦。宮內十分安靜,本想勾心鬥角的妃嬪們在這個時候也暫時收起手。畢竟,閻嬪的前車之鑒還在她們眼前。
朝堂上,各官員也是打上十二分心用心辦差,不敢在皇帝心情不好的日子鬨出事。
本以為,要在百日熱孝後,後宮朝堂才會出現動靜,卻不想,元宵過後,朝堂出現一件事。
正五品員外郎賈廷參奏揚威將軍閻承安在國孝未過酒醉枕霞樓,並買走枕霞樓的頭牌,還納為妾室。
此時一出,頓時成了巨大反響。
國孝百日未過,一些老臣連壽辰都隻是一家人在一起吃個麵,這閻承安竟然堂而皇之的去嫖妓喝酒?
這根本是大不敬之罪。
可是閻承安,是兵部尚書閻嵩的小兒子,宮內閻嬪的親弟弟,還是跟隨何大將軍出征歸來立下大功的少年將軍,有功有勢,不少人佩服起賈廷來,賈廷不過是一個五品員外郎,家裡並不顯赫,就算宮中閻氏被廢為嬪,但是也是一軒主位。更何況,閻家並不是因為後妃而得來的榮耀,而是閻家的底蘊和功勞,去掉一個閻嬪,閻家未出嫁的優秀姑娘還有幾個,送進去一個也是極其容易的,所以根本用不著擔心失寵。
此罪大可以抄家,小也可以貶去閻承安的官職。
也許是閻家得罪的人多,也許是閻家擋住了一些人的路,也許是比閻家更有權的人想要閻家死……很快,請求皇上重罪於閻承安的折子如雪花般送上了了禦案。
這時候,若是單單貶官是圓不了此事了。更何況,在趙存洅的心裡根本就不想免。
趙存洅先停了閻嵩和閻承安父子的職,後來抵不住眾人的上書,趙存洅將閻承安壓入大牢,閻承安所在的兵權已經被趙存洅重新安排了人。甚至,閻嵩兵部尚書的位置也讓趙存洅找到了接任的人選,一夜之間,六部閻家的人的不是反水,就是被以各種罪狀鎖拿。
這一番跡象,無不表現出閻家失寵。於是,時間拖得越久,閻家各種罪狀被人挖了出來,不僅僅是閻承安的,閻家大部分男子都有私德有虧的地方全被找了出來。
閻家已然危急。
趙存洅給過閻家機會,可是密報上,閻家還是收留了梁王外室幼子,甚至還想勾結何家謀取梁王藏寶。所幸,因為趙存洅對寧昭儀的態度,以及寧昭儀和還是淑妃的閻氏結了仇,讓何家腦子清醒了起來。
在閻家未心動前,並將事情都偷偷上奏,趙存洅看在何金遠挺會打仗的份上,他暫時留下了他。
後來,梁王一家被斬首,可是閻家一意孤行,仍然放走了梁王幼子,這已經是趙存洅所不能容忍的。
作為一個皇帝想要一個人的命很簡單,可是趙存洅是一個極度陰沉的人,他不喜歡留下遺患,也不想被人看透。
所以,趙存洅找到時機出手了。而且借著閻承安出手,兵不血刃的瓦解了閻家人脈和兵權。甚至早就準備了人手接替他們的權利,以防朝廷動亂。
閻家的事情鬨得風風雨雨,後宮自然有了風聲。
閻嬪聞到此消息,因為被關在戚芳宮不得外出,便跪在側宮請求皇上接見。
趙存洅並未駕臨,隻是派常全化前去相勸。
常全化看著全無往日明豔的閻嬪,雖然不忍,但是他是見怪不怪了。
“皇上讓娘娘你好生養著,隻要娘娘聽話,皇上是不會讓閻家之事累極到娘娘身上。”
閻嬪全無要謝恩之意,說道“我要見皇上。”
常全化道“娘娘莫不是還想讓皇上厭棄了去?”
閻嬪抬起頭“我這副鬼樣子,不就是被皇上厭棄了?再被厭棄也無妨?求你通報一聲。”
常全化繼續勸,可是閻嬪始終不起,一味隻說要見皇上。
常全化拂袖而去,趙存洅聽到稟報,說道“整日跪在宮裡像什麼樣子?將人拖進去去。”
常全化立刻低下頭,準備再次帶人去辦。
可是隨後趙存洅看到一封密折時,他陰沉著臉“慢著。”
常全化站住腳。
趙存洅看著這剛送來的密折,怒氣橫生。
“毒酒、白綾,讓她自選吧!”
常全化身子一僵,他道“皇上,奴才該如何宣罪?”
趙存洅將手中的密折丟在桌上,冷道“謀害皇後。”
常全化心驚,眼睛不小心瞥見那份密折,慶元九年,商氏家敗,將家族貴重之物發賣,閻薛氏偶然路過,自一書冊得子禍藥方。次月,閻薛氏引皇後之母劉甄氏得助胎‘寶方’,檢查無誤後,送入宮中。
原來,皇後得了三公主,全因閻薛氏將子禍藥方改頭換麵,這般算計,閻嬪定然也是知情的。
“奴才遵旨。”
趙存洅揮手,常全化急切的退了下去。
慶元十一年二月十一,閻嬪謀害皇後被賜死,同時,閻家主脈被誅,閻家支脈男丁流放,女眷送入官賣。
紀茗萱得到這個聖旨,心中不但沒有高興,反而冷寒一片。
隨後,紀茗萱卻懷疑起來,子禍之事,真的是閻嬪所為?有心去查,但是此時她不得不克製自己,這是皇上接手的,她若再去查看,定然讓皇上警惕。
深受寵愛的閻氏轉眼就被賜死,不少人還回不過神來。
“人死了?”
“娘娘,確實死了,奴婢親眼看見。”
昏黃的燭光下,一張秀臉顯得格外靚麗。
“她竟然痛快就死?沒有想求見皇上喊冤?”
“娘娘,閻氏倒是想,可是沒來得及。大公主來得真及時,她見閻氏不肯就死,她便下令用旁邊的太監用白綾勒死閻氏,閻氏一句話喊冤的話都來不及說出來。”
秀臉上溢出一絲淺笑,道“總算沒有辜負本宮對她的期望。”
“那敗家女呢?”
“帶著發賣家財回鄉途中被強盜所殺。現在傳來消息,那夥強盜已經被鎖拿歸案。”
“也算合情合理,人死了什麼秘密都消失了。”
“娘娘放心便是,出不了差錯,在任何人眼裡,這不過是一場巧合。”
“是天佑娘娘。”
“天佑自然是好的,可是也不能總靠它,如今,什麼都結束了,本宮的機會也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