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茗萱微微咳了一聲,道“皇上該休息了,您的眼周邊可都黑了……”
趙存洅一笑,從昨晚出事,他就未曾睡過。
“正要去休息,你好好養著。”
紀茗萱輕輕點頭,臉轉向門口,看來是要叫喚奴才。
趙存洅道“可有什麼不舒服的?”
“臣妾很好,臣妾叫人伺候皇上休息了,才能安心。”
趙存洅拍了拍紀茗萱的肩,說“朕的事你就彆操心了,快點好起來,就是對朕最好的減負了。”
紀茗萱心中頓起柔心,可是在片刻卻又冷卻下來。
“昨晚是臣妾不好……”紀茗萱說著道歉,心中想著她的孩子和紀茗芙,不禁又是悲從中來。
趙存洅見狀,歎道“朕沒怪你,不許哭,否則朕會怪你。”
紀茗萱憋回眼淚,看著趙存洅時視線還有些模糊。
趙存洅拿起袖子擦向紀茗萱的眼睛,將龍袍當帕子的,她算是第一人了。
紀茗萱掙紮起來,想要起身。
“這兩天你好好養著,宮裡宮外的事物,朕都會處理好。沛兒和沐兒朕會親自照看,妧芷和妙珂在榮壽宮,汕兒也會不停的跟著,實在不想睡,朕叫你二娘和祖母陪你說話。”
紀茗萱訝然。
趙存洅笑了笑“朕要去休息了,你若是起身,朕還得在這兒陪著你。”
紀茗萱心一暖,頓時不再動了。
安分的躺在床上,道“皇上好好休息,臣妾和二娘、祖母說說話。”
趙存洅點點頭。
拉了拉被子,然後又摸了摸紀茗萱的頭,才放心離開。
紀茗萱很想哭,若是沒有多年的算計和防備,沒有剛才的毒藥試探,她真的會陷進去。
門再次被關緊。
紀茗萱伸出手,手遮在眼睛上,乾熱的手便有了濕意。
不一會兒,她放下了手,又將手伸進了被子裡,這一病還真是重呢。
這麼一想,芝草和馮嬤嬤進來了。
看來是趙存洅的囑咐,芝草又哭又笑,讓紀茗萱有些措手不及,好在馮嬤嬤熟練,立刻給紀茗萱端來一碗粥。
這暈了一天一夜,不餓才怪。
紀茗萱被芝草扶起來,馮嬤嬤細心的喂她喝粥。
這時,四道聲音參差不齊的聲音在門外響起“臣婦給貴妃娘娘請安,娘娘吉祥。”
紀茗萱對芝草點點頭。
芝草將紀茗萱輕輕靠在床頭,輕手輕腳的將門打開。
孟氏四人看見紀茗萱在喝粥,心中緊然的心立刻放了下來。
四人再行了一禮,紀茗萱連忙叫免。
芝草搬過來四個繡墩,請四位夫人坐了下來。
祖母、二娘和大嫂是真的開心,而嫡母雖然也開心,但是掩蓋不了她眼中的哀切。
紀茗萱低下頭去。
“母親,二姐姐的事可如何了?”
鄭氏沒想到紀茗萱第一個問的是她,她吃了一驚後很平靜的回答“皇上追封芙兒為貴嬪,按妃禮安葬,現在還停靈明逸軒。
紀茗萱捂住嘴,雖然早知紀茗芙不保,但是聽到確實的消息,她還是忍不住哀傷,道“是二姐姐……”坐過來的芝草輕輕的拖了拖紀茗萱的衣襟,紀茗萱看芝草模樣,將話吞了下去。
她這才起就犯糊塗了,皇家怎會將德妃此舉宣揚出去,在外紀茗芙的死,說法定然與真相有一些差距。
“二姐姐留下的孩子是皇子還是公主?他現在在哪兒?”
沒人和鄭氏搶話,鄭氏從繡墩起身,就是對紀茗萱跪下磕了一個頭。
“六公主要有勞娘娘照看。”
紀茗萱閉上眼睛,公主?對於紀茗芙來說,或許會失望,但是她還是會很歡喜的。這麼多年,她疼妧芷也讓她看在眼裡。
“母親快起來,這是應當的。”
鄭氏得了保證,她又磕了一個頭,道“臣婦會回府後入佛堂為娘娘祈福,家裡的一切事物都會交給月娥妹妹管理。”
紀茗萱苦笑不已,母親難道認為她會打壓報複她?
月娥一聽,連忙也跪下來,道“夫人萬不可如此,你管家多年,最是妥帖,月娥隻願好好照看明益,不會生出他意。”
鄭氏不信,但是月娥這番話確實說的很真情真意。
月娥自從成了紀家的賤妾,她就一直希望有一天能隨著兒子出去自立門戶,而在紀家一天,哪怕她成了紀家的掌權夫人,也會一直提醒她一直是賤妾的事實。
賤妾不是良妾、貴妾,無法扶正也無法獲得誥命。
但是兒子一旦自立門戶,就算沒有誥命,她也能抬起頭來做人。
鄭氏不明白,孟氏也不明白,但是紀茗萱知道這一點,所以,她對紀家大夫人沒有多做什麼,除了怕影響自己的風評,也是為了這一點。
隻要鄭氏掌權一天,明益分家出去便能成事實。
孟氏一直沒有多話,因為她也不知如何辦。
鄭氏自動讓位,有著大好處也有壞處,就看娘娘選擇了。
如今皇上子嗣,大皇子五皇子都已經去世,二皇子有罪人血脈,六皇子出身微賤,又在出生之日克死長兄、洗三之日克死五兄和庶母,已經不成氣候。
這樣一算下來,有資格繼承皇位的隻有三皇子和四皇子。
孟氏知道,隻要娘娘醒來,紀家就能夠達到空前興盛。
所以,娘娘想要如何走,孟氏絕無二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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