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快點兒。”艾倫有些頭疼。一個邦德,現在還有中情局。就算她計劃的再好,可總有一些意外發生。她有些急躁,但是在表麵上,艾倫還是維持住了平靜的表情,“你還想要什麼,才能保證這件事情不出現在公眾眼前。”
教堂看起來像是被冒犯了。
他揪了揪自己的衣領,衣冠楚楚也藏不住一身戰士氣息的老人看向艾倫,語氣要多不客氣就有多不客氣“我是個特工,不是無賴。”
艾倫冷哼了一聲。
“你幫我救出我的人,然後到此為止。你兒子的身世,中情局不會讓除了當事人之外的人知道。”教堂接著開口,“你該慶幸自己為冬兵指路指到我這裡來,換做我的同事,未必你這麼‘痛快’。”
他把痛快這個詞咬得格外重,像是在嘲諷艾倫。
艾倫讓冬兵去找教堂而不是其他人,也是因為他素來是個有血性又乾脆的人――教堂有艾倫的底細,艾倫也有他的。這個老家夥年輕的時候也不是什麼好惹的角色,碰到冬兵這樣的存在,他的容忍度比彆人都高。
但是這不代表著艾倫會因他的痛快而感到高興,這事本不應該發生的。而且,讓她幫忙乾活,完全沒問題,但是她不僅是個背叛組織的特工,艾倫還是個母親。
她不會讓中情局的人靠近伊恩的。或許自己可以把他帶到拉托維尼亞,等執行任務時再找個人照看。這樣伊恩離開自己的時間也不會太長。
至於幫忙照顧伊恩的人……除了蓋爾,艾倫想不到彆的家夥了。
但願她樂意從那個名副其實的罪城裡走出來吧。
這並不是史蒂夫?羅傑斯第一次在公寓走廊上碰見不該碰見的熟人。上一次是艾倫,那個在火車站有過一麵之緣的女人抱著自己的兒子出現在他的麵前,告訴他,以後他們就是鄰居了――當時史蒂夫就覺得這不是巧合,而後艾倫的坦白也證明了這一點。
而這次,在看到那個西裝革履卻完全和紳士不搭邊的老人,站在艾倫的門前,帶過房門轉過身時,史蒂夫腦海中迅速閃過一個念頭她果然是有事情在瞞著自己。
美國隊長的確是讓中情局的人來一趟,但來的絕對不應該是他這種地位的人。
“隊長。”
那個老特工看到自己時並不意外,反而停下了腳步端正站好。這可不是在表示恭敬,史蒂夫認識他是因為和他打過交道,他的作風史蒂夫也了解。那直白到過頭的威脅和有些粗魯的恐嚇,比起特工,更像是個摸爬滾打幾十年還活著的老雇傭兵。
“你到這兒乾什麼。”比起中情局的其他人,史蒂夫倒是不討厭麵前的這位,但這也不代表他能毫無征兆地闖入自己的生活,“到艾倫?馬洛裡的家。”
史蒂夫看到特工嗤笑出聲。
“馬洛裡。你並不是真得相信她說的話吧。”
他當然不信。早在第一次在這裡看到艾倫時,史蒂夫就查到了這個身份是假的。一開始他以為這不過是一個貴族家的姑娘躲避家人的手段,直到後來史蒂夫才意識到,她是個特工,這當然不可能是真的。
“施密特。”特工冷冷出聲,“她姓施密特,隊長。這個姓氏,沒人比你更熟悉了。”
史蒂夫擰起了眉頭。
“兩年前,九頭蛇內部出現了背叛者。一個女特工帶著他們最重要的生物科技成果逃跑了。”接下來的話,他道出一個單詞,史蒂夫的心就沉半分,而來自中情局的特工似乎是故意的,語速放得很慢,“一直到現在,他們也沒有追回來。一個九頭蛇的特工,還姓施密特,你猜她的地位如何?”
艾倫?施密特。九頭蛇的人。不管是這個姓氏還是那個來自神話的單詞,都讓美國隊長本能地感到厭惡。但是將這兩個詞放在那扇門後的女人身上,有那麼個瞬間史蒂夫產生了一種微妙的錯亂感。
他知道她不簡單,從在火車站發現有人追蹤她。但他並沒有多想,直到艾倫在公園裡暴露了身份。他猜到了她是個特工,可絕對沒想到,會是九頭蛇的。
她給自己的印象就是一個單親媽媽,看似內斂溫順實則果斷剛強。史蒂夫知道對於特工來說偽裝簡直是生活的一部分,但是要他把每個人都那麼瘋狂極端的組織和抱著兒子笑容燦爛的女人聯係在一起,這太難了。
為了躲避來自家族的追殺,所以搬到自己附近――從某種意義上的確沒說謊,真是諷刺。
“她是九頭蛇的特工,那生物科技呢。”
他尊重她,但是尊重的隻是那個假象。史蒂夫心中生出一股怒火。不僅僅因為一個九頭蛇的人住在自己身邊,還因為她刻意的誤導。縱然說的都是真話,但是這樣有選擇性的隱瞞和說謊沒有任何區彆。
“她的兒子。”老特工盯著史蒂夫的眼說道,“一個□□人。”
他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你的□□人,隊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