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太子妃的倒掉!
阿狸蘸了點粉末填到口裡,有點酸,有點甜,還稍微有點辣。
她雖然是宮鬥宅鬥司的,毒理學卷麵成績也不錯,但實驗課都用來做糕點了。對本應該加在糕點裡的、殺人滅口居家旅行必備的毒藥,她還真不太懂。
這個時候她就忍不住想如果阿波在這裡就好了,那娃對這種東西最在行,簡直都快發展成愛好了。不過司馬煜不在,她跟阿波孤男寡女瓜田李下的,卻不好見麵。
相較而言,會稽王不但能讓桂香見著人,還能夾帶私貨進來。司馬煜說他沒本事,未免有些草率了。這位諸侯王還是有他擅長的領域的。雖然這領域建立在偷偷摸摸的基礎上,怎麼看都更像隻老鼠而不是一個王爺。但能栽到人的手段,也就無所謂宵小還是大氣了不是。
“上次做的山楂粉還在嗎?”她想了想,問道。
“還有一些。”
阿狸說,“包這麼一包,給她送回去。”
珠翠應下了,親自安排去做。阿狸就琢磨派誰去給阿波送毒藥,才能既光明正大,又彆光明正大到讓阿波真當山楂粉衝了喝掉――她們兩個雖然是親友,但性格太互補,思維很少有同步的時候。
正想著,珠翠回來了。
阿狸抬頭見她欲言又止的模樣,便問,“怎麼了?”
珠翠憋了半天了,立刻就潰堤一般倒出來,“娘娘為什麼不直接把她拿住?人贓俱獲,看她還有什麼狡辯?這麼縱容著,萬一她在娘娘看不見的地方、看不見的時候搗鬼了……可怎麼辦?”
阿狸被她噴得縮了縮頭,“這個,北邊還在打仗呢……”
可惜珠翠的思路跟她也不是同步的,聞言更加悲憤了,“娘娘的叔伯兄弟們還在前線,他們就在背後這麼算計娘娘!”
“話不是這麼說的……”阿狸依舊是一副淡定的呆樣,“你看,你怎麼知道人家就是算計我?萬一送進來的真就是一包山楂麵兒呢?雖不準私相授受,但如果人家是兄妹,私底下見個麵、送點稀罕東西,也不是什麼大罪不是?”看珠翠有些恨鐵不成鋼了,趕緊又說,“何況,萬一真是毒藥,你說他們要害的是誰?這事又該不該牽扯到會稽王呢?”
不得不說,她在正經起來的時候,還是有些氣場的,珠翠立刻就噤聲了。
“我可不信這藥是用來毒耗子的。更不信沒有會稽王指使,一個小宮女小侍衛就敢害我。可若在這個時機追究會稽王,他的嶽父,也就是庾秀的父親、太後的兄侄,可正在徐州抗擊北秦大軍呢。謀害東宮的罪名,是要牽連三族的。你說徐州當此時,會如何抉擇?”
所以不能追究。不但不能追究,還不能打草驚蛇。
“總之聽我的,先盯著她。”阿狸說,“弄清楚那包東西究竟是用來做什麼的再說。”
阿狸賞了一大堆東西給容可,裡麵雜著那包粉末。就說他治療有方,自己近來腰不酸了背不痛了,半夜也不噩夢咳嗽了。就是有點心悸失眠,不知有什麼方子可療。
她以為容可會給她寫什麼藥方暗號,結果容可直接扮成侍女,跟著太醫進來了。
“你就是太消極了,總謹慎些有的沒的。”屏退眾人之後,容可就直接教訓她,“你跟了司馬煜三輩子,就不能學一學他的靈活?”
阿狸黑線著想你學得倒是挺徹底的,司馬煜跟衛琅的絕招可不就是扮宮女嗎?
“你想個辦法安排我留下。”容可說。
阿狸啥?
“我相公不在家,你讓我安排一個男人留下?”
“我又不會夜襲你。再說我不是易容了嗎?你不說,誰知道你留下的是男人?”容可隨口吐槽,“何況不把我留下,你願意把那個叫桂香的肉身消滅掉嗎?”
“喂……”
“不用你親自動手。”容可說,“隻要你一句話,我就神不知鬼不覺的把她毒死,捎帶著那什麼會稽王一家也沒問題。保證讓他們死的不能再死,沒法兒再下毒害人。”
阿狸有些發懵,“我怎麼可能讓你去殺人啊!”
她就是這麼個人,讓她殺人比被殺還難。容可早就猜到她會是這反應,哪怕他就這麼實敲實打的告訴她,那兩個人想害她,她也不會想搶先下手害他們。
這丫頭三觀太端正了。
“我會找出證據,”阿狸說,“以後把他們送官,讓他們罪有應得。但私刑是不對的,而且現在也不是時候。”
“你被人罵聖母真是自找的!”容可狠命戳了她額頭一下,最後也隻能無可奈何,“以後你吃的喝的東西,都讓我先給你看過。我可從來沒補考過,你彆連累我一個位麵來兩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