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給男主當嫂嫂!
慕明棠愣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謝玄辰做了什麼。她有些愕然地捂住嘴,第一反應竟然是去看後麵的丫鬟。
丫鬟們見慣風浪,在謝玄辰手下討生活,哪能連這點眼力勁兒都沒有呢。她們全都自覺退遠,牢牢低著頭,堅決不多看上一眼,多聽上一句。
丫鬟們不在,慕明棠多少放心了些。她反應過來後,立刻氣惱地瞪向謝玄辰“你做什麼?”
“你不是問我藥有沒有用麼。”謝玄辰說,“說不如做,你自己來感受一下,藥苦不苦?”
謝玄辰說完,可疑地停頓了一下,委婉道“如果你沒感受出來,可以再來一次。”
“不用!”慕明棠惱怒地看著他,她臉已經紅了,此刻緊緊繃著臉,說,“我看你精神頭好得很,都有心思想這些歪門邪道。你這叫養病?”
“養病怎麼就不能想歪門邪道了呢。”謝玄辰覺得她這話邏輯不對,糾正道,“彆的事情無趣,我當然提不起勁。但如果是你,我非但有力氣乾這些,還能更深入一些。”
慕明棠驚愕地看著他,臉明顯變紅。謝玄辰本來沒多想,看到慕明棠的反應,他一下子不確定起來。
慕明棠是不是誤會了?她想的,是他現在想的那個意思嗎?
謝玄辰一時不知道是誰思想汙濁。慕明棠惱羞成怒,憤憤瞪了他一眼“老不正經,你在說什麼?”
謝玄辰欲言又止“其實,我本來不是這個意思。不過也可以。”
“你滾!”
謝玄辰終於成功把慕明棠惹得更生氣了。
慕明棠最開始被謝玄辰偷襲親到的時候,雖然吃驚,但並不排斥,甚至十分害羞。慕明棠昨天生氣其實是羞惱大於氣憤,她不好意思麵對謝玄辰,就隻能虛張聲勢。
等睡了一覺,慕明棠的尷尬也散的差不多了。她和謝玄辰本來就是夫妻,甚至已經是老夫老妻,承認喜歡什麼的,其實沒什麼大不了。
她頗有些破罐子破摔,被謝玄辰偷親也忍了。可是謝玄辰後麵的話,著實惹惱慕明棠了。
慕明棠意識到自己意會錯了本來就尷尬,結果這個混賬竟然還說“不過也可以”。可以個鬼,慕明棠憤怒地瞪著謝玄辰,這回是真的生氣了。
謝玄辰就是典型的窩裡橫,慕明棠一生氣,他就氣弱了。他立馬無辜地做柔弱狀,一套動作十分流暢熟練。
他長相漂亮,平時看著就讓人恨不起來,如今刻意賣乖,更讓人無計可施。
慕明棠看著眼前這個高齡“病患”,又氣又沒轍,委實心力交瘁。
謝玄辰沉迷裝病,不可自拔,並且為了占便宜不擇手段。之後幾天,慕明棠端來的苦藥,謝玄辰二話不說全喝了,隻不過喝完後,總要趁機要一些補償。
他樂不思蜀,根本沒時間關注外麵發生了什麼。而這時,京城中為議和一事,已鬨得沸沸揚揚。
北戎和鄴朝都撕開了前些天的和氣表象,為了一個條款,甚至一個字,吵得不可開交。
今日,因為邊境線的問題,兵部尚書和北戎使臣僵持不下。皇帝親口應允,邊關撤兵,兩國互市。可是市場開在哪兒,邊境線要如何畫,就成了一個非常棘手的問題。
先前這些事都是默認的,從未拿上台麵說。如今兩國人相互交流,才發現他們對於地界的誤會,委實不小。
兵部為此和北戎產生了許多分歧。北戎人認為他們取消了歲幣,已經做出了巨大的讓步,對於邊境寸步不讓,一張口就要將遂城及涿州作為北戎邊界。
朝廷當然不允。可是這次北戎人卻死活不鬆口,兵部尚書天天愁的掉頭發,又一日,他盯著桌案上的輿圖發呆,忽然掃到一個地名。
岐陽。
岐陽!
兵部尚書突然產生一個大膽的主意,立刻拿著北戎初步擬出來的議和章程,忙不迭往安王府趕來。
此刻安王府裡,謝玄辰正享受著悠閒的小白臉養老生活,忽然聽到有客來訪,嫌棄地皺了皺眉。
他勉強耐著性子去前廳見人,等兵部尚書說完來意,謝玄辰不耐煩地擰起眉,伸手道“把他們的草擬拿來。”
兵部尚書就等著這句話呢,他忙不迭遞上去,謝玄辰翻開一目十行,快速掃過。他都沒有看到底部,嘴邊就露出些微冷笑。兵部尚書對這種冷笑可太熟悉了,兵部尚書還沒來得及補充一二,就見謝玄辰猛地把折子扔到地上。
“狗膽倒大,讓他們滾!”
兵部尚書雖然知道這句話並不是罵他,但也嚇得一哆嗦。他撿起奏折來,猶豫道“安王殿下息怒,臣也覺得北戎欺人太甚。可是,北戎那邊不肯讓出遂城及涿州,臣費儘口舌,也沒法勸服他們。”
“不肯讓就讓他們滾,邊境什麼時候輪得到他們說了算?”謝玄辰臉色不善,劍眉輕揚,明明是十分囂張的神情,可是他做來卻英氣勃勃,好看得不可思議,“他們若是識趣還好,不識趣,那我親自去畫。到時候,畫到哪兒就不由他們說了算了。”
兵部尚書遲疑“可是,臣該如何轉告北戎王子……”
“就把我的原話告訴他們。”謝玄辰眉目冷冷的,道,“給臉不要臉,狗東西膽子倒大。”
兵部尚書冷汗都下來了,安王雖然說按原話轉述,可兵部尚書覺得,他們如果真的想要這個盟友,還是適當美化一些吧。
兵部尚書來意已了,他告退前想起剛才進來時,似乎聽到安王在養病。出於多年官場習慣,兵部尚書下意識問候了一句“聽聞安王最近在養病,不知安王為何染了病?明明端午時,您看著一切都好。”
兵部尚書對這件事暗暗打鼓,安王的身體到底怎麼樣,怎麼時而衝鋒騎馬,時而虛弱不堪。
事關未來皇位,由不得兵部尚書不在意。立太子當然要立賢,可是更重要的,是健康穩妥。
一個病歪歪的君王,容易滋生太多隱患了。
謝玄辰挑眉,冷冷掃了兵部尚書一眼“關你何事?”
他說完,就率先起身,大步回後院去了。
兵部尚書擦著汗退出來,覺得按安王罵人時那個中氣十足的樣子,不太像個病人。
那安王稱病是為了什麼?
兵部尚書想了一路,走到衙署時,忽然一拍腦門,覺得自己參透了。
這必然是安王殿下的戰術,先稱病麻痹北戎人,等北戎人得意忘形、顯出原形後,再在關鍵時刻給予痛擊。
高,實在是高。兵部尚書嘖嘖稱讚,越想越覺得自己的猜測對。安王心思縝密,料儘先機,這一招出其不意,著實高啊!
而蔣明薇在晉王府中等了許久,一直沒等到朝中人請謝玄濟去救場。
她漸漸生出一種不妙之感。
不應該啊,這明明該是謝玄濟展示自己高超的政治手腕的重要劇情,為何,至今都沒有人請謝玄濟參與談判呢?
莫非,她把時間記錯了?現在還不到謝玄濟出馬的時候?
蔣明薇將信將疑,總覺得自己錯過了什麼很重要的東西。直到時間一日日流逝,長夏已至,京城中都傳來北戎使者團將不日離京的消息,蔣明薇還是沒有等到期待中的劇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