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恍惚惚的章楓像是回魂了意識,看著麵前忙碌的三個身影,結巴得說不出話來“這這,這,這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
李全和張河對望一樣,這人彆是傻了吧?還辛苦他們在這給他善後!
“啪!”
又是一記清脆的耳光。
“要活還是要死?”這是何瀟的第三句話,讓章楓最出個選擇來。
“活。”這是來自章楓的下意識回答,是他最本能的選擇。
四個人一起將屋內的擺設保持不變,將衙役的屍體換了個方向,在擺了個姿勢就像是要從房間逃走一樣。
安如的屍體被李全和張河兩人架著放到了窗邊,製造了一處想要逃跑的假象,將刀直接扔在屋內。
處理完這一切之後幾人就趁著掌櫃的不注意溜進了對麵的屋子裡,然後從窗戶處逃走了。
後來李全問到為什麼不直接假裝成那個衙役殺了安如呢?何瀟說他們太熟了,會牽連出很多事情,表麵的麵子要是照顧不到那就會玉石俱焚。
看似沒有將凶手布置成衙役,可在安家人和縣令的人看來凶手就是衙役,但不會有人這樣的說的,所有人都會隱藏這個答案。
這將會永遠成為一個謎案。
誰也不會承認安家大小姐和一個衙役在酒樓獨處一室。
等到四人離開了許久,掌櫃接待了新的客人在一樓的用餐,房間內從上麵滴下了血液才被發現屍體。
可這一切都有一個人躲在背後觀察著所有的過程。薛介打開手帕裡麵躺著三樣東西正是薛南星交給他們的東西。
薛介這樣的人怎麼會去做好人,不過是想拿捏著這幾個孩子,利用他們生事罷了。
酒樓的地址是薛介告訴何瀟的,辦法也薛介的。隻留下一句做不做隨便你們,反正你們四個在秦淮城早就被認定是一起的,他做的跟你們做的有什麼不一樣嗎?
那些人會覺得你們清白嗎?你們還能在這秦淮城裡討生活了嗎?
這些問題像針紮似的戳進何瀟的心裡。
他,能不能脫身?
答案是不能。
他們四個人早就被綁在了一起,相依為命久了自然就是一樣的人了。李全偷來的糕點是他們一起吃的,張河搶來被子是他們一起睡的。
自從有了一個開始,後來李全再犯了什麼事,也都是將他們四個連坐的。
何瀟知道隻要章楓出事,他們三個也躲不掉,就算沒插手又如何?沒插手不代表你乾淨,在他們的眼中,你沒有阻止便是錯。
他們這樣的人活在這世上就是一種錯。
薛介下得一手好棋,打得一生好算盤,將這四個人拿捏了一輩子。慫恿他們犯錯然後拿抓住他們的把柄拿捏在手裡,控製他們做事。
薛南星這些年遭的苦難可缺不了這幾位,何瀟便是頭等大功臣。若不是他興許薛南星一輩子都不會遇到薛介,也許活的清貧,又或許不夠溫飽但至少活得不至於如此慘烈。
薛南星此刻看著他們卻還能做到心平氣和屬實令李懷仙佩服至極。若不是知道他有後手,都想要開口稱呼他一句薛善人了。
畢竟李懷仙從來不信奉那什麼以德報怨的思想,他隻知道以德報怨,何以報德?
以直報怨,以德未必報德才是他的作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