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上去其貌不揚的馬車裡麵竟然有如此寬廣的空間,想來應該是墨家的工藝。
左邊坐的正是那位穿著不凡的公子,像這樣的白衣若不是膚白凝雪的人穿著,隻會顯得更黑更醜,這是這些日子穿女裝得出來的經驗。
從頭到尾這人身上穿的都是白的,就連放在一旁的鬥笠都是白紗,倒是比起馬車外麵的侍女要稍微精致一些,多了些價格不菲的花紋。
右邊正是這些日子他們想儘了辦法都想要找到的人秦舟。
兩人的眼神一個對望。
秦舟你怎麼上來了?
顧清你怎麼在這裡?
一時間不知道該不該搭話的兩個人還有些尷尬,可惜了這馬車還真是太過於寬敞,都不好意思順著方向坐過去。
等顧清一屁股落座在左邊的凳子上時,還差那麼一點的距離接觸到時,秦舟瘋狂的咳嗽,使眼色!
顧清會意,又弓著身子站起來換到右邊。
還是沒能坐下去。
因為剛才秦舟的的暗示已經不叫暗示了,那種就差沒把眼珠子給眨巴出來的赤裸裸的明示倒是讓顧清大意了!
剛才的動作可是連個借口都沒有找,現在又坐下去那不是擺明了承認我與秦舟認識了,意識到這點之後顧清又打算起身。
秦潭看得累了,從門框上輕輕一扣,裡麵竟然還用炭火溫著茶,茶香沁鼻,好茶!
“顧小將軍打算這樣蜷著身子站一路,不打算坐下了?”
這主子到不太像他的侍女一樣寡言少語,和秦舟這般散養的性子倒是有一些相似。
不過現在的重點是秦舟怎麼也在馬車上?對麵那人似乎也知道她的身份,最重要的是秦舟似乎這幾日的生活很是富庶,嘴角一圈都還沾著油漬。
顧清猶豫著還是坐下了,不僅坐下了還挑了個十分靠近秦舟的位置,也就是人貼著人吧。
秦舟被顧清逗笑,“放心吧,跑不了。”
顧清回頭還以為秦舟是在對秦潭說話,沒想到轉頭就看見了秦舟的大臉洋著笑說“我是在說你放心吧,我們倆跑不掉!”
“那也要試一試。”
“在我醒來後的第一天我就在想辦法,直到今天要不就是連院子都出不去,要不就是連這個車的門框都摸不到。”
秦舟眼神示意顧清看向門框下麵靠近地板的縫隙有一根紅色的繩子。
“看見沒,墨家甲級機關術。彆說我們倆門外漢了就是墨懷玉來了也不一定能出去。”
秦潭看著兩人眼神中到沒有一般歹徒的凶狠,流露出的目光像是仁慈又像是欣賞。
顧清和秦舟那時候還沒有看懂這樣眼神,那樣的眼神是憐憫又是可惜,是可惜又是驚歎,是驚歎又是惋惜,是惋惜更是得意。
得意這兩個孩子如今被雕刻得很好。很有當年另外兩人的影子。
“秦舟。”
秦潭坐在一旁輕輕開口,目光如炬的看著秦舟,“給我畫幅畫吧。”
麵對突如其來的要求秦舟不知作何反應,這幾日的生活讓秦舟學會同秦潭打交道,那便是假意,假笑,假裝。
在一切看似玩鬨的笑話下麵都藏著秦舟每一次的試探,可秦潭總是縱容著她,像是畫了個圈子,儘管放手的讓她在裡麵蹦躂,好像知道她永遠也蹦躂不出去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