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一位管事姑姑匆匆趕了過來,看了看地上的牡丹,嚴厲地問。
“蘇姑姑,您看怎麼辦吧,這可是皇後娘娘喜歡的‘皇冠首案紅’呀,前兒還說等它開了要搬到景仁宮擺著呢。”小太監忙抹了淚說道,“這牡丹性喜陽光,這兒又涼爽不悶熱,我奉師父的命每日搬這牡丹來這裡曬一個時辰,今天來搬回花房就碰到她們將牡丹給摘了……”
蘇姑姑聽了臉色連變,也不由為難起來,皇後娘娘對花草也不是特彆的喜愛,但這牡丹為花中之王,每年牡丹花開總會尋幾盆好的擺到景仁宮欣賞……這事兒,難辦了!看來隻能將犯事的秀女關起來再說。“三位小主兒,先跟奴婢走一趟吧,等這事兒稟了皇後娘娘自會放你們回去……”
“我不要,不是我摘的,我不要去!”穿著紫色旗服的秀女使勁拉了下身邊穿紅色旗服的秀女,“你說,是不是她做的?”
那身穿紅色旗服的秀女猶豫了一下,緩緩點了下頭。
“不是我……”那穿著藕色旗服的秀女噙著淚質問其餘兩人,“虧我還當你們是好朋友,想著跟你們一起承擔責任,明明是你們摘的,為何賴到我頭上?”
穿紫色旗服的秀女冷笑,“誰賴你了?”
蘇姑姑皺眉道“除了你們三個還有誰能證明?”這些秀女可不是普通的宮人,她也不能隨便委屈她們。
……
玉桂低聲問“你覺得是誰摘的?”
雲珠笑了笑“問花不就明白了?”掐斷花莖可是需要用力的。
赫蘭聽到,往前踏了兩步朗聲道“蘇姑姑我有個主意。”
所有人都往這邊看了過來,雲珠淡定地站著,敏銳地感覺到有什麼視線投注在自己身上。
“你說說看。”蘇姑姑說道。
“掐了花的人手上必有花漬留下痕跡,姑姑使人檢驗一下就清楚是誰做的了。”赫蘭眉尾一揚笑道,渾然不覺得穿著紫色旗服的秀女噴火似的目光直欲將她的身子刺出洞來。
“你們過去看看。”蘇姑姑朝身後的兩個嬤嬤說道。
那兩個嬤嬤身壯力強,很技巧地製住了還想反抗的紫衣秀女,扳出了她的手,那瑩粉色的指甲上果然還沾了細微的綠漬。那穿著紅色旗服的秀女也一樣,隻那穿著藕色旗服的秀女的手細膩白嫩乾淨秀美。
……
此事報上去後,素有賢名皇後娘娘一笑而過“不過十幾歲的姑娘,能知道多少?幾朵花罷了,明年照樣開,就這麼著吧。”
第二天開始,秀女中便滿傳著皇後娘娘的寬厚仁慈,赫蘭的美豔多智,及那圖佳氏秀女(穿藕色旗服的那個)的重情義及無辜……
“那郭絡羅芳齡(穿紫色旗服的秀女)和索綽羅如玲(穿紅色旗服的秀女)也太好運了!”淑蘭撇了撇嘴。
好運?雲珠笑了笑,過了複選她們必是撂牌子的,而帶著這樣的名聲她們還能找什麼好的人家?!
“還有那個赫蘭,雲珠姐姐,她真的是你在察哈爾的好朋友嗎?”玉桂問道,眼裡閃著不屑。淑蘭和果新聞言有些狐疑,她卻沒有將雲珠的主意被赫蘭占了的事說出來。
“好朋友是她說的。”雲珠悠然道,她可沒承認。
玉桂捂嘴輕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