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之鳳還巢!
卻說皇上三月起駕出京狩獵,元妃正在伴駕之列。去看網7ko。另有許多文武大臣相伴,林如海這個大學士年年不拉,隨侍萬歲左右,今年又在出巡名單上。
原本也有如海得意弟子,探花大人賈寶玉,隻因寶玉上奏聖上,祈假為母伺疾,聖上仁厚,準了寶玉所請。
奇妙的是,賈府新爵爺賈璉,竟然在隨扈名單上。要說這賈璉雖然襲爵,卻並無實缺,能夠隨扈可是無上榮光。
一時,賈府闔家大喜,跟過年似的喜氣洋洋。
賈母也喜顛顛去給祖宗磕頭燒香不迭“祖宗在上,賈史氏拜上,我賈府文有探花郎,武有世襲將軍,子孫繁榮有望,祈求祖宗英靈倘不遠,保佑他們順遂平安,家家香火延綿不絕。”
鳳姐與平兒則忙著提賈璉收拾行裝,歡天喜地送賈璉出門不提。當然隨侍人等無一女性,全部與賈璉一個性彆,雄的!
送走了賈璉,鳳姐不由暗暗猜測,莫非是王子騰臨死托付了下屬?又莫非王子騰餘恩尚在呢?
鳳姐思來想去無結果。平兒見他皺眉頭歎氣,不由勸道“管他什麼原因,總之能跟皇上出去就成了,不管皇上看誰麵子,總說明皇上對賈家恩寵尚在。”
鳳姐一笑,心裡頓時坦然。想著之前許多風頭十足的勳貴之家這次並未伴駕出行,之前賈赦賈政賈珍也多年無有伴駕榮寵了。鳳姐心中暗喜,自家主動帶頭還債這一步棋看來走對了。
卻說鳳姐這一步嘗到了甜頭,忽然想起當初獲罪另一條乃是家中有許多逾製之物。這涉及到改換門庭,就是那對石獅子也不能用了,可是這在府裡卻是大事,自己雖然管著府務,卻不能善轉,心念一動,忙著去跟賈母商議。
賈母大為疑惑“換牌匾矮門楣?這卻為何?”
鳳姐道“當年敕造榮國府,可是兩代榮公俱以謝世,而爵位早就從超品降至三品了,您沒看見皇親王公一旦降爵,也是要大為改裝,就有親王該郡王,縮減銀安殿的,她們皇親尚且如此,何況我們隻是民爵?”
賈母猶豫道“可是聖上這些年也沒說什麼,就是禦史言官也沒做聲,我們?”
鳳姐道“這是風平浪靜,所以無事,您沒看江南甄家比我們如何?不說彆的,光是接駕也有四次,如今怎麼樣?還不是一句話,說抄就抄了?”
甄家的事情賈母也有聽聞,知不知道為何敗得這般快,因問道“你知道不知道甄家到底為何這般敗法?”
鳳姐道“這我也是問了他家來投舊仆包勇方知道。說起來也是他們子孫不爭氣,原本欠了國庫銀錢,已經還了大部分,隻是家計艱難起來,其實也還能過,聖上把織造府依舊把他們執掌,誰知他們竟然以次充好,蒙蔽聖上,進貢的布匹竟然脫色,聖上這才怒了,把甄老爺落了罪,聽說還留了房舍於他們居住,清貧度日應該不難,隻是他家子孫都奢侈驕矜慣了,想必難以維持吧。”
賈母歎道“真是一朝敗亡啊!我們要警醒才是呢!”
鳳姐道“正是這話,我才想起逾越之事來,老祖宗您沒瞧見寧府珍大哥,夜夜笙歌,一擲千金,有錢賭博,且無錢歸還國庫,隻說是寧國公老太爺與社稷有功。這還罷了,他又招惹一般京中紈絝在那府裡日夜作樂,我們邢舅爺,薛家呆霸王,日夜跟哪兒瞎混。爭風吃醋打架鬥毆等閒尋常,更有那賴大家裡賴尚榮也是常來常往,老祖宗您說,這是什麼話,賴家被我們趕出去,他倒敬為上賓了,也不知安得什麼心。”
賈母聞言怒道“那邢大舅那來銀子,還不是你大太太偷賣你大老爺古董呢,他以為我不知道呢,唉,我怎麼見她清白一陣糊塗一陣呢!還有那薛家,自家房舍也不會去整理,老這麼歪在我們家裡什麼事兒?還有那個珍哥兒,這般瞎胡鬨,是不想過日子呢!你大嫂子倒能乾本分,偏又被他嫌棄,惹些狐媚外道當寶貝,真正敗家精啊!”
鳳姐道“我看他這人一條黑路走到頭了,老祖宗的花也不聽,就是當日那邊大老爺活著,他還不是,唉,我就怕一日事發,兩府雖然分宗,必定有禦史牽強附會,胡亂扯拉,我們榮府很可能被牽連進去,如今老祖宗雖是超品誥命,可是撐門戶子孫已經降爵多年,不若我們做在前麵,自行磨滅逾越之處,那時也好分辨。”
賈母一聲哀歎“這賈府自我進門做新媳婦就是這個樣子,隻可憐你爺爺壽命不濟,如今敗在我手,我心中實實不忍啊!特那榮禧堂上,可有先皇親筆,那可是祖宗鮮血換來呢!”
鳳姐見賈母哀痛心裡不好受,可是如今既然自己已經掙到襲爵這一步,就要為子孫後代多考量一些,決不能讓自己兒子四品將軍爵位泡湯。略一思忖,道“老祖宗且彆傷心,依孫媳想,有老祖宗品級在,我們可以不改裝內裡布局,而改外觀,一定要改成三品將軍的體製,這樣我們有老祖宗鎮著,就不怕禦史挑理兒,老祖宗,您看可行不可行?”
鳳姐這般行事,也是顧念賈母心情,想著一日賈母去了,自己再行改建好了。總要不落人把柄,子孫延綿才好。
賈母雖然心裡不痛快,卻也知道鳳姐言之有理,點頭答應了。當即叫了賈政寶玉告之,二者都到道鳳姐很是道理。
賈璉出行當天,鳳姐便連夜吩咐讓人趕製新的牌匾,三日後製成一塊將軍府牌匾,在賈政寶玉見證下,榮府鴉雀不聞又敕造榮國府變成了將軍府。
除了賈府中人,外人並不得知,等到賈府開始降低門楣,門口石獅子頭上的卷圈已經從超品十三卷圈變成正三品十個卷圈了,路過行人才發覺,榮國府已經悄然改換門庭了。
卻說鳳姐把園子姐妹一概托付尤氏照管,自己帶著李紈一邊照管家務,一邊替探春趕製嫁妝。
探春自己日夜趕工繡嫁衣,除了新郎新娘衣衫探春自己親手所繡外,那百子千孫子孫被與鴛鴦枕,石榴帳幔,則是由春纖、晴雯、鴛鴦、琥珀、翠墨、侍書忙幫繡製,迎春也派了司棋繡橘過府幫忙。其餘細枝末葉實在趕不及,鳳姐托付給了京裡最有名的繡坊金烏針,想來馮家也不會挑理兒。誰叫他們等不及三年後呢。
嫁妝除了桌椅板凳是向家具商家定製,其餘箱櫃床鋪都是府裡老東西。百年好合雕花床用了王夫人的,姐妹說她雖然作,卻兒女雙全,福氣也好。其餘箱櫃金玉首飾則按照賈母吩咐,把王夫人妝奩抽調三分之一,賈母把自己老紅木家具分出三分之一,古董擺件也照迎春例。
趙姨娘手裡沒什麼銀錢,也把自己幾件最好的紅木家具拿出來給了探春。再有差缺,邢夫人湊了幾件賈赦古董擺件,鳳姐湊了一幅琉璃屏風,又把給巧姐兒攢的嫁妝紅木子孫桶給了探春。尤氏又貢獻兩口紅木箱子,並貢緞料子,五百銀子。李紈見眾人大動乾戈,不好再推諉,再有探春對她母子委實不錯,嫁得也不錯,一時激動,也出了兩口黃銅鎖背紅木箱子,外帶二百銀子。
銀錢則是賈母照著迎春例給了五千銀子,賈政兩手空空,寶玉則把王夫人銀子拿了五千出來交給鳳姐,又把自己在江南置辦四百畝土地大莊子給了探春。
下餘鳳姐給了探春一千銀子,餘下,尤氏五百,李紈兩百。惜春沒有財產。黛玉則因探春當日讚歎過自己一架梨花木的花鳥屏風,索性贈送給了探春做嫁妝。
賈珍聽說探春許了馮紫英,親自送了五百銀子到賈母處,期期艾艾跟賈母求情,說想接尤氏回去,家裡鬨得實在無法收拾拾了。
賈母收下銀子,卻拒絕替他說請“你三妹妹出閣,你湊分應當應分,你當初那樣把人掃地出門,這會子叫我替你觸黴頭,不乾。”
賈珍腆著臉來求鳳姐,鳳姐更是乾脆“你回去趕走尤二姐,尤三姐,我替你送回真大嫂子,否則,你等著八月你二十七個月孝滿和離罷。”
回頭鳳姐便跟尤氏叮囑“我告訴你啊,你和離我支持你到底,你若沒見過男人似的跟他回去,沒個說法,我立時與你絕交,我不愛跟軟骨頭賤骨頭打交道。”
尤氏啐鳳姐一口“呸,說你自己吧。”
鳳姐咯咯一笑“這就好,當然,他若一日倒黴沒飯吃,我不反對你施舍他一口半口,且彆叫他騙了就是了。”
尤氏一愣“你這,何意?”
鳳姐又一笑“唉,事態瞬息萬變,我看了這些年也看穿了,大哥哥那般折騰,遲早被禦史參奏,哪有個好,且他孝期納你三妹為妾,這回二姐也回了,挺胸大肚子,他這會兒求你回去,莫不是二姐那個肚子活物與他也有關係,要你回去遮羞呢!”